其实贾赦也被贾珍给吓住了,他们平日都是一样的荤素不忌,做的也是一样的勾当,就连那种药他那里也有。因此哪怕这会儿被贾母骂他也是心甘情愿。并在心里发誓再也不去胡闹了,那些丫头小妾们也得尽量打发,不然看着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他怕把持不住。
没人知道贾赦心里的想法,所以贾母骂完儿子之后,就开始嘱咐尤氏还有达西、米娜,“你们只管好好照顾珍哥儿,若是缺了什么药只管打发个人到我那里去取。”
贾母难得贵脚踏贱地,居然亲自过来探望贾珍。老太太看到人还没有清醒, 倒是坐在床边掉了几滴眼泪。
她这边刚被人劝住,结果回头就开始骂跟在身边的两个儿子。当然重点还是骂贾赦,主要是说两个儿子别看着平日好好的就不知道保养。
尤氏两眼一直红肿着,刚才老太太的那顿毫无遮掩的骂,未尝就没有因为尤二姐儿迁怒她的意思。这会儿她也不敢给自己辩解,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继子和儿媳给老太太和诸位长辈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家爷。
尤其当米娜得知她给贾珍和尤二姐用了一些助兴药的同时,这俩人自己也是用了药的,心里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本来她下手是有分寸的, 目的也只不过是想揭发两人的丑事, 坐实了尤二姐一个妾室的名分而已。
所这么两下里一加,再加上跟尤二姐胡闹的太过, 这不是一来二去的就闹了一个马上惊风。用太医的话来说,人没当时过去, 这就算是万幸。
因此她虽然对贾珍心生怨怪,但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替他去遮掩。
谁知贾珍平时女色上就不知检点, 再加上他也不是那二十出头的壮小伙子, 精力体力方面到底有限, 所以要想在某些事情上更尽兴、更刺激, 也需要到外头寻来一些能壮阳的药。
虽然米娜给他们使的药性温和, 量也刚好。但是贾珍寻来的药性有劲啊, 他兴致一来哪里还有什么顾忌, 量就有些把握不住。
只是贾珍这病来的不光彩。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是族里的族老或者是一些长辈,还是荣国府那边贾母和贾赦、贾政以及邢、王二位夫人, 宁国府对外统一口径, 都是说贾珍是吃多了酒, 没注意又吹了风, 所以才邪风入体中了风。
相信以尤老娘的秉性,肯定认为只要二姐儿正经进了这公侯府邸就算是终身有靠,哪怕贾珍一时重病不起,也总比前头那个男人定下的落魄户要好。
其实尤老娘也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在她看来堂堂一个国公府,要什么好药没有,还养不活一个病人不成。再说二姐儿身子早就给了姑爷,不跟他还能跟谁。
终于把西府那那些活祖宗都恭送走了,尤氏才强撑着跟米娜和达西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不管多恨,她也不能不顾尤家的脸面。
“事情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二姨娘也脱不开身了,到底还是要给她一个名分才好。
不为别的,只为了你父亲,别他自己倒下了,最后还闹了一个骂名。”
对此尤氏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只能吩咐下去把她院子旁的一个小偏院收拾出来给尤二姐住,一应供给就按照良妾的份例。
至于说什么纳妾文书,一个妾而已,贾珍又已经中风不起,哪里还用得着摆酒热闹,到时候只打个人衙门走一趟就是。
米娜看尤氏这里这么敷衍,生怕尤二姐那边想不开再寻了短见,便悄悄打发个婆子去给尤老娘传话,叫她看住了二姐,同时又提了一句二姐身上的婚约。
于是她先是劝住了哭的要死要活的二姐儿,把话这般这般一说,先叫二姐儿歇了寻死的心思,才又找到尤氏,把二姐儿身上的婚约提了一下。
尤氏听了只觉得厌烦不已,可是这事她又不能不管,只能好声好气的叫贾蓉帮助出面退了那张家的亲事。
达西领了这么一个差事,其实心里也不怎么乐意,到底为了便宜爹,只能多出点银子补偿人家。不过他可没有亲自出面,而是正经找了官媒拿着银子和当日交换的庚帖上门退亲。
张家早就落魄了,现在更是穷精了,一看到白花花的五百两银子马上就迷住了眼,再说也没叫干什么,只不过跟一个多少年没见的人家退婚而已,一家子上下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边婚事退了,院子也收拾了,尤二姐刚搬进那个偏院,听闻独子重病不起的贾敬就已经匆忙回了家。
就像米娜作为儿媳妇对贾珍一直都是回避的态度,那么尤氏在贾敬面前也同样是说不上话的。
因此尤氏只能老老实实的守在贾珍身边,倒是达西和米娜两口子出去迎接了贾敬。
又等米娜请过安离开后,达西才把事情毫无隐瞒的告诉了贾敬。毕竟有些话,过去传话的赖升是不好说的。
贾敬在得知贾珍的病因之后当即大怒,他不好对着尤家的孤儿寡母下狠手,只恨不能拿着板子收拾贾珍这个孽子一顿。
只是满腔的怒火都在看到脸色灰白、人事不省的唯一儿子之后,又全都化为了满满的伤心和悔恨。
伤心自然是因为独子重病,险些叫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悔恨确实悔恨他自己不该为了避祸,就故意放纵贾珍。要不是有他的放任不管,贾珍也不会胡闹至此。
达西作为小辈儿,是绝对不能说父亲的不是。所以只能一个劲儿的安慰祖父说,太医已经说了父亲虽然重病不起,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只要精心伺候着也许还能慢慢恢复。
也可能是达西的安抚起了作用,又可能是看到眼前已经悔改又知上进的孙子心里又升起了希望,总之贾敬很快收起了悲伤,而后又打起了精神,甚至开始跟孙子谈了家里爵位的问题。
这可是眼下最刻不容缓的问题,若是现在就让贾蓉袭爵,那肯定要继续降等,这是谁都不愿接受的现实。
可如果不把爵位传给孙子,那也就意味着以贾珍现在这状态是绝对做不了官的,虽然他一个三等神威将军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实权,但是逢年过节还有万寿的时候,总是要进宫朝贺的。
总不能他们宁国府,以后所有的宫宴都要抱病缺席吧。
就正在贾敬左右为难之际,达西忽然在这位便宜祖父耳边说了一句,“祖父,近日我看朝廷的邸报,发现现在不怎么太平。”
贾敬不明所以,看着孙儿示意他继续说。
达西也不含糊,也就继续说:“西南沿海那边的茜香国似乎在不停挑衅,北边听说也遭了宰,那些赫赫人怕是又缺了粮草要出兵来抢。”
贾敬看着眼前侃侃而谈的孙子,之间他目光清正、态度刚毅,确实比他那不争气的父亲要强上许多,心里便也更加的安慰。
不过嘴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一点心思,“蓉哥儿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达西并没有马上解释什么意思,只继续说:“咱们自家的庄子上也说遭了灾,我想着既然有灾害定也不止咱们家一处,所以就打听了一下却发现朝廷也有不少的地方遭灾。”
他看着贾敬,一脸认真的说:“现在朝廷绝对算是外忧内患,多事之秋,朝廷的库银应该也不宽松,孙儿记得咱们家欠着朝廷的银子呢。”
说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在达西的观念中,偿还债务是绅士应有的责任,何况这还关系到家里的爵位问题,所以他觉得现在应该是一个好时机。
“你可知道,欠着朝廷银子的人可不是咱们一家。”贾敬一直面沉如水,叫人看不出什么喜怒,“而且欠钱的人家多了,可以说从内阁大臣到六部尚书,尤其是咱们这些跟着□□打天下的武将勋贵们,几乎没有一家从库里借了钱。”
达西并没有着急反驳,倒是直接安安静静的听贾敬说话。
“现在别人都不还钱,如果咱们家忽然提出还钱,岂不成了那出了头的椽子。
何况不光咱们宁国府,西府的老荣国公当年也借了不少,咱们两府自来都是一家子,那边不见得愿意还钱。
再加上跟咱们走的近的四王八公,如果咱们家不跟人说一声就去还钱,岂不成了所有人的叛徒?”
作为一个历练几辈子的政治投资家,达西怎么看不出来这点事情,不过他既然提出还钱自然也有自己的考量。
所以他依然不紧不慢的对贾敬说:“虽然咱们家这样做确实会暂时得罪不少权贵,也会被四王八公其他几家当成异类,但是祖父也要考虑咱们家如今情况特殊。”
观察着贾敬还在认真听,达西稍微松了口气也继续说:“如今父亲卧床不起,如果要是咱们没有什么表示的话,爵位估计都要被一落到底。
等到孙儿的儿子那一辈,就成了平头百姓。
所以为了家里的爵位,咱们得让当今天子看到家里的忠心,也许天家看到咱们如此识趣,哪怕不给升爵位,至少会叫孙儿不降等袭爵也不一定。”
贾敬听了,捋着胡子沉吟好半晌才开口,“就像你说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当今万岁可不是个好说话的,更不是个广施恩德的,万一咱们还了钱,却不加恩你又如何?
那样一来咱们岂不是得罪了满朝勋贵,又落不到好处。再说四王八公从祖辈起,就共同进退。
如今我们家背叛,到时候万岁爷又没有表示,他们一人一把也让咱们家落得万劫不复之地。”
要放在平常也许会有这样,但是现在正赶上了一个好时机啊。
达西赶紧给贾敬解释,“如今朝庭艰难正缺钱,如果咱们家成能成为主动还钱的表率,万岁爷只要脑子不糊涂,就不会不给施恩。
何况孙儿主张咱们家自己先还债还有一层意思,祖父也说从祖辈起,咱们四王八公在勋贵中绝对是一股不俗的势力,还一向共同进退。
可问题是,咱们几家老牌勋贵一向都是跟着□□以及太上皇的老臣,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今天子虽然还没完全掌握所有权柄,朝中部分官员依然是太上皇的拥趸,但是当今毕竟年轻力壮,太上皇已经垂垂老矣……”
估计再过了三五年,也许就是另一番天地,到那时当今天子就不见得愿意看到共同进退的一群老臣,那还不如咱们自己趁机从四王八公中脱离出来。
当然这些话不需要明说,相信贾敬自己能也能想到。
果然贾敬的脸色忽青忽白的,似乎正在挣扎着什么。
不过达西可没怕他,反而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祖父,要知道咱们宁国府一直以来都跟四王八公共同进退,可也没见落下多少富贵,还不是靠着祖宗留下的余荫。还不如咱们只忠于朝廷,也不跟谁拉帮结派,也许当今为了安抚老臣的心,看着咱们家识趣还能再往下延续几代富贵。”
看着贾敬的样子,达西就知道他已经把话听了进去,于是就赶紧趁热打铁,“再一个,哪怕在爵位上万岁爷不给咱们家施恩,那将来等孙儿考取了功名,想来在仕途上万岁爷总会提拔一二。”
一听孙子说到考功名,贾敬忽然就来了兴致,他自然知道这个孙儿自成婚之后就仿佛开了关窍,在读书上颇有天赋,要去考功名也是指日可待,因此心里着实又活动了几分。
当然,为了再增加一些说服力,达西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图纸,正是他根据后世的技术又结合如今的工艺水平,设计改进出来的一款加了瞄准器的连弩。
这是在诸葛连弩基础上,又根据现有的工艺进一步改进,同时还增加了一款千里镜和扳机。
这样一来,只要把装着箭弩的弹夹装到弩上,然后通过瞄准镜瞄准,再一下一下扣动扳机,就可以连续射出弹夹里的12支弩。这个弩的射程和准度以及发射速度都有大大的提升。
宁国府好歹也是军功起家,即使贾敬走了从文的路子,对这些兵器也是了解几分的。
所以他只看到图纸,就知道这东西好在哪里。
正好孙子说道西南和西北两处都有外患,如果朝廷要是有了这样的□□,总比以往那种需要一只一只拉弓射箭的普通弓箭要强上许多。
如果以宁国府的名义把这张图献给朝廷,那么他这袭爵的折子递上去,不说保证当今万岁施恩不降级,也许还会升上两级也不一定。
这会儿贾敬忽然有一种贾家终于有了后的欣慰,不过他依然没在表面上流露出多少情绪,倒是开口问达西,“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当然是他自己画的!但也得有个叫人信服的缘由。
“孙儿虽然记得祖父的教导,每日里都有刻苦攻读,但是学累了的时候,也会看一些杂书。
正好看到了书中有记载诸葛连弩,孙儿觉得有兴趣便想试着打造一个玩一玩。
得到那个弩之后,又凑巧手边有一个千里镜,就想着是不是把千里镜装到弩上,会更方便瞄准。
就这么一步一步的尝试着改进,结果不但□□的射程增加了一倍,准度和速度也有改进。
而且我设计的那个装□□的弹夹,虽然一个里面能装十二只,但是体积也不大,更换起来也更方便。再把几个弹夹用布条连成串,一个士兵身上背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一个弹夹十二支□□,一个士兵带十个,那么也就是120支,何况只是换弹夹还那么方便。
也就是两军对战的时候,双方的弓箭手互射,敌人一支一支的搭弓射箭,他们瞬间就已经射出去十几甚至几十支。这其中的差距和优势可想而知。
越想越是妙,贾敬终于忍不住连连叫好,当即就吩咐达西研墨他要写折子。
达西却没有马上行动,而是提醒了一句,“祖父,这件事情需不需要先跟西府那边商量商量,毕竟那边老太太还在。”
他早已经深刻的领悟到这个时代孝道的威力,所以哪怕贾敬年长于贾赦和贾政两人,但毕竟那边儿还有个贾母,到底也是长辈,如果要是越过长辈不跟那边打个招呼,生怕贾母会闹出什么事端。
谁知贾敬对此却毫不在意,直接大手一挥就对达西说:“就连朝廷都讲究后宫不得干政,老太太到底内宅妇人,又岂可轻易插手朝中大事。
再说,我们宁府在贾氏一族本就居于长房,还是几辈子的族长,等到我上了折子,朝廷让你袭了爵,这族长职位恐怕也要落到你的身上。”
贾敬对达西这个唯一的孙子是寄予了厚望的,但可惜达西却不这么想,他对于当族长这事并没有什么想法。
因为他本人都还没有习惯这种宗族聚居的生活方式,更加没有信心能够胜任族长这一职责。
因此他赶紧推却,“关于族长一事,祖父还要听孙儿说几句话。孙儿如今也不过十六,距离弱冠也还要好几年。恐怕孙儿担任族长,也压服不住族中诸位长辈,尤其是西府的诸位长辈。
另外,孙儿一心还想着要考取功名,到时候还想要在仕途上往上走一走,如果孙儿同时还要肩负族长之责,只怕族中庶务对孙儿来说也是拖累。”
本来贾敬听孙子说怕不能服人的话,贾敬心里是有些不喜的。他们宁国府这一支可几辈子都是族长,哪里就不能服众。
可是再一听孙子的志向,他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计较。
如果孙儿想走仕途,那么族里的这些事儿确实有可能成为孙儿的拖累,既然这样,他们家把族长之位让出去又何妨?
这位敬大爷也是个干脆的,既然有了决断,当下就提笔写了一封折子,交代人递上去之后又马上吩咐大管家赖升开库盘点库银。
贾敬和达西两个人说话是背着其他人的,他们说了什么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一听太爷刚回来骂了家里大爷一顿,第二个吩咐就是要开库盘点库银。
弄的一家子上下都以为贾敬这是被贾珍给气着了,觉得是因为知道了贾珍的胡闹,怕他把家底败光,所以回家得先看看家底子还剩多少。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是家里的太爷,是比贾珍更加说一不二的存在,所以几位管家也不敢质疑,只能乖乖的开库盘点。
幸好贾敬出家也不过几年的功夫,贾珍即使无法无天的成日里胡闹,也没来得及把宁国府的家底败出去多少,因此府里的压库银子足足还有50万两。
可惜这点儿东西也不够还钱的,要知道当日宁国公可一下借了朝廷60万辆。
于是达西再次开口建议,要把府里一些用不上的大家伙,尤其是那些没什么用的玩器全都卖了凑银子。
“那些东西平日里咱们家也不用,大多都是搁在库房里落灰,便是卖出去也没什么妨碍。
再说只要咱们家的田地产业还在,只要好好打理,将来总能再攒出一份家业。”
军功起家的宁国府,库房里好东西多的是,确实对于贾敬来说那些东西也是搁着库里落灰。何况是区区10万两,不用卖多少东西,银子也就凑出来了。
看到贾敬这么好说话,达西又干脆趁机提议,“咱们府里总共也没多少人,现在父亲又一下子病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开恩放出去一批下人,也就相当于给父亲祈福了。”
贾敬对于今天孙子的表现那是十分百分的满意,也不过开恩放几个下人的事,他根本就没怎么思考,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我看你父亲这一倒下,你那母亲也不是个能担事儿的,这府里将来还得靠你们两口子,到时候该怎么着就你们夫妻两个看着办。”说着略一思索就说,“至于你那继母,就叫她带着她那妹子好好照顾你父亲就好。”
这么明显的迁怒,达西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他也不会为尤氏说什么话。
他跟娜娜两个人肯定不会苛待尤氏姐妹,但同时也更不希望有一个长辈天天压着他们头上指手画脚。
尤其现在娜娜每天还要站在旁边伺候别人吃饭,每每想到这一点,就让他心疼不已。
现在他所求的就是让贾敬把尤氏压下去,以后他们会好好照顾这位继母,但是却不能让尤氏仗着长辈的名义作威作福。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需要多说什么。
贾敬不把尤氏放在心里,其实旁的事情能入他心的也不多,比如那卖东西凑银子的差事也随手就交代给了孙子。
对于达西来说,打理产业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因此只不过便卖一点东西,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
首先,他就把库房里那些西洋玩意全都挑拣了出来。什么跟一扇门板一样大小的西洋玻璃镜子,还有几个万花筒、八音盒之类的又贵又不实用的小东西全都拿出去卖掉。
这些东西在达西和米娜眼里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别人不是啊,他们就觉得这是金贵东西,所以一出手就有人抢着买走了,一下子就得了三四万银子。
剩下的一些,两口子就找了一些他们不喜欢的金银器皿,还有那些又大又没用的家伙事再加上几件古董,出去折便了几万银子,跟之前的凑一块,好歹凑出了10万两银子。当然这些对于宁国府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
卖东西也就用了三五天的时间,达西就把十万两白花花的现银交给了贾敬。
贾敬一看六十万两银子凑齐,心里不住的满意。只是又听说孙子到底卖了什么东西,尤其是那些西洋玩意儿全都给卖了,难免有些可惜。不过但到底已经发话,这个家将来就要交给孙子,所以也没多做言语,直接就把银子准备好随时归还国库。
贾珍这件丑事儿不管怎么压也早闹得沸沸扬扬,外头的那些人都知道了内情,就连当今万岁收到贾敬的折子,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这位万岁爷头上还压着个太上皇,心里早就看他们这些老牌勋贵不顺眼,却要拿他们奈何不得。如今看到宁国府在当家人病倒之后,马上有眼色的交还了库银,心里倒是对他们的印象好了三分。
尤其当这位皇帝看到那连弩的设计图,以及贾敬提到他们府里已经有了一个打造出来的成品,还说如果万岁爷需要可以当场试验之后,马上就兴奋起来。
毕竟朝廷外忧内患不是说着玩的,他这个皇帝手里不但缺银子,同时也缺少精兵良将。
如果这把连弩真的跟折子上说的那么好用,那么大夏朝的战斗力一下能提升好几个等级。
所以皇帝立时也顾不得什么,马上叫身边的太监宣了贾敬和他那个孙子贾蓉,叫他们带着那个连弩进宫。
□□的事儿家里除了米娜之外谁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忽然来了圣旨传贾敬和贾蓉一同入宫,都以为是因为贾珍忽然病倒,皇帝叫他们是为了府里爵位的事情。
于是一家子上下都在等着消息,看看蓉哥儿到底能得到什么结果。
当然只除了尤氏之外。
尤氏可知道她一个继室,男人当家做主的时候还好,现在男人一倒下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那这家里哪还有说话的地方?
因此心里对贾珍病倒的事情更真实了几分,但同时对尤二姐的恨意也更加重了几分。
米娜才不管别人,她只安安静静的站在尤氏身后,等着外头的消息。
西府那边当然也要关注宁国府的结果,不时就派人过来打探消息,甚至后来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竟亲自上门,说是帮忙料理。
贾琏负责外头的事情,王熙凤则进到里面陪着尤氏和米娜听信。
终于等到太阳西斜,贾敬和达西祖孙两个总算是带着一队天使回到了宁国府。
一看有皇圣旨,贾琏赶紧指挥着管家摆上了香案,又阖家一起接旨。
米娜跪在最后,晕晕乎乎的听了半天,最后总算勉强总结出来大概圣旨说的意思。
那位皇帝的意思是说,宁国府几代功勋,现在三等神威将军贾珍忽然重病不起,原本他是想不降等叫其子贾蓉袭爵。不过宁国府还是忠君爱国的,不但主动交还了库银,而且还上交了神兵利器。所以皇上特地加恩宁国府,给了贾珍之子一个伯爷的爵位,且三代后始降,并特意开恩宁国府不必改规制,直接把牌匾换成了敕造宁伯府。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一阵子有断更,因为老公出差,我自己弄孩子还生病去医院打点滴,今天已经好了很多,今后尽量不断更了。
贾氏宗族的现任组长中风瘫痪, 这对整个贾氏一族来说绝对是头等大事。
米娜和达西还能说什么?这算是父亲的房里事,哪轮的着他们小辈做主?所以两口子也只能表态,“一切由母亲做主。”
至于尤氏再提其他,两口子就咬死了等太爷回家定夺。
尤其是看着大儿子, 贾母知道他跟贾珍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跟小老婆吃酒享乐,同样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她怕哪天贾赦也跟贾珍一样忽然倒下了,那她的宝玉还没长成,府里的爵位不就只能落在琏儿身上。所以这会儿子贾母是真心为了大儿子的身子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