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熙没有打算告诉墨冷轩,病房里的人是韩若琳,站在墨冷轩的身前微微笑了笑,“如果墨先生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请先离开这里,我的朋友需要静养。”
墨冷轩冷冷的盯着高俊熙,能让高俊熙如此在乎里面的病人,不用猜里面的人肯定是韩若琳。
“如果我非要进去呢?”他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眼神中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周边有种可怕的气息在涌动,让高家的一个个保镖感觉到了危险,全部都警戒了起来。
高俊熙淡然的看了眼墨冷轩,沉默了下,走到了墨冷轩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我们应该先谈谈,然后再决定你应不应该进入这间病房。”
说完,他从墨冷轩的身边阔步而去,墨冷轩并没有再固执的进入病房,跟随着高俊熙昂然而去,他倒是俊熙想跟他说些什么。
高俊熙和墨冷轩出现在走廊的时候,遇到的人都是为之一颤,这是两个金字塔尖的权贵,纷纷躲避,又是小声的议论,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高俊熙按上了电梯的按钮,率先进入到了电梯里,没有去关电梯门,等到墨冷轩进来之后,手指按上了顶楼的按钮。
电梯里还有其他让人,当一个女孩认出了这两位权贵,电梯里面发出了一阵阵兴奋地叫声,高俊熙都是微笑的点头,而墨冷轩却是恰恰相反,带着冷意的眼神扫过,顿时电梯里鸦雀无声,纷纷躲避他们两个人。
上了顶楼,墨冷轩没有追问高俊熙,跟随着他走在空旷的走廊,然后上了台阶,一直到了最上面的天台上。
天台上的视野很好,可以看到周围的繁华的小区,还有车流不息的公路,随着微风徐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一脸的陶醉之色。
“高先生,你想说什么就请直说。”墨冷轩微微扫视了下四周,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高俊熙身上。
高俊熙微微笑了笑,接着走进了墨冷轩,眼睛里带着几分嘲弄之色,“如果我猜的不错,墨先生已经知道病房里住的人是若琳了?”
墨冷轩冷哼了一声,“高先生这是承认了?让我费解的是,你为何会阻止我进入她的病房,你是在掩饰什么事情?”
高俊熙眼神出现了几分痛楚,目光挪走,看着蔚蓝的天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开口,“若琳流产了。”
只是一句话,墨冷轩震惊,带着狂怒的过去一把抓住了高俊熙的衣领,紧紧的盯着他,“你说什么?她流产了?”
高俊熙带着叹息的点了下头,随后耸了下肩膀,“所以,你不能去若琳的病房,我怕你会刺激到他。”
墨冷轩把高俊熙往后一推,朝着后面的入口就走去,他额头的青筋在疯狂跳动,喉咙仿佛被什么哽住了,他墨冷轩的孩子没了!
“墨冷轩!”高俊熙忽然怒喝了一声,大步跟过去,一把拽住了墨冷轩的胳膊,把他身躯往身前一带,接着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侧脸上,“我刚才告诉了你,不准你去若琳的病房!”
墨冷轩眼中出现了怒火,觉得高俊熙多管闲事,自己的孩子流掉了,竟然还阻挠自己去找韩若琳。
浑身的戾气爆发,接着抡拳就朝着高俊熙而去,高俊熙身体中毒刚复原,并没有力气阻拦,被他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一连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高俊熙站稳了脚跟,抬起头,眼中出现了浓浓的讽刺,“墨冷轩,我很好奇你的勇气从哪里来的?你还好意思去若琳的病房吗?她流产痛的在地上爬动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给你打了几通电话,你直接给挂掉了!现在要去她的病房干什么?兴师问罪吗?”
墨冷轩身躯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高俊熙,脑子里嗡嗡的直响,原来当时韩若琳打电话给他,是她正在承受着流产之痛。
“墨冷轩,若琳流产的时候你不在她身边,她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你也不在身边。”高俊熙满目的嘲讽,带着怒气到了墨冷轩的身前,忽然一拳又打在了他的侧脸上,癫狂的大喊道:“现在若琳从死神手里逃出来了,你却要去找她?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是想让她死吗?”
墨冷轩往后退了几步,急促的喘息,眼中没有对高俊熙的愤恨,却是有一种复杂之色,正如高俊熙所说的一样,当韩若琳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她的身边,而是在开车送食物中毒的韩娇儿去医院,现在他怎么有勇气出现在韩若琳的病房里。
“你知道在若琳出事的时候,她是多么的希望看到你,她把唯一能救她的电话打给了你,这意味着什么?你懂不懂?”
高俊熙越来越生气,向来绅士的男子此刻眼里喷着火,朝着墨冷轩而去,挥舞着拳头打过去,“我其实好恨,恨当时若琳为什么没有把电话打给我,为什么要打给你这个狠心的男人,她差点就把命断送在你的手上。”
墨冷轩被高俊熙一拳打倒,没有还手,平躺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天空,眼里面有了一丝泪光,高俊熙的话一直都在耳边回响着,他的孩子没了,韩若琳还差点死了。
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去接她的电话,如果她可以第一时间赶到,也许他会救下他的孩子,也不会让韩若琳承受丧子之痛。
“我把你叫到天台上,就是要打醒你!”高俊熙把西服外套扔到地上,手表也扔了下来,飞身骑到了墨冷轩的身上,一拳拳朝着他打去。
墨冷轩没有还手,甚至表情变得木讷起来,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他的内心正承受着一种煎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后悔和自责过。
“你知道若琳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她有多难受?你有权利去找她?”高俊熙露出了浓浓的鼻腔,手上的拳头一次次的挥舞着,好像在代替韩若琳在打着墨冷轩。
墨冷轩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了淤青,却是闭了闭眼睛,一道湿痕无声无息的从眼角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