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尔吗?”
五条悟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将咖啡杯里放进去满满的方糖,直到它满到不能再放进去为止,这才停下了手,看向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女子,笑了笑,“硝子真的很敏锐啊,这是女性的直觉吗?”
“是你们根本就没有认真掩饰过吧。”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冬至’和‘甚尔’,读音可是一样的。这也太巧合了些吧。”
“这的确是巧合哦。”想到之前还被伏黑甚尔以同音的梗戏弄过,五条悟也很无奈,“总之,那个身体里的‘内在’的确是那个「伏黑甚尔」没错。”
家入硝子重重地咂了一下舌,说道:“你疯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十几年前重创你的那个家伙吧!”家入硝子完全无法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如果不是你觉醒了反转术式,会被那个疯狗咬死的!”
术师杀手、天与暴君、那只疯狗——不愿称呼「伏黑甚尔」之名的咒术师们,经常用这样的代号来称呼他。
一方面,是出于咒术师与生俱来的对非术师的轻蔑,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在咒术界留下的恐惧。
结果现在,他却特意把这样一个危险人物留在了高专……这和把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有什么区别?
“话也不用这么说嘛,反正我也没死不是吗?”五条悟一副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端起杯子里的咖啡喝了一口,“再说了,真正被「杀死」的,可是甚尔啊——被最强的我杀死的哦。”
说着这话的时候,五条悟的脸上半分后悔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有些得意洋洋的姿态。
“不管怎么说,那可是唯利是图的‘术师杀手’,根本毫无立场可言,只要给钱就……”家入硝子欲言又止,但是想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五条悟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只要我给得够多不就行了?”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被他的神逻辑给震撼了。
这是重点吗?!
还有,这就是身为五条家家主的自信吗,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更何况,还有惠在这里呢。”五条悟在家入硝子充满控诉的目光下补充道。
“……这个理由倒还是说得过去。”
伏黑惠,是十几年前由五条悟自禅院家手中买下的、天与暴君的遗孤。作为五条悟的好友,家入硝子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总觉得这个理由是五条悟用来搪塞她的。
将随时都能夺走他人性命的猛虎当成野猫来养,绝对是五条悟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不过,作为拥有着无下限术式以及世间独一无二的六眼的最强咒术师……想来这世上也没人能够伤到他了。
完全不知道五条悟已经将天逆鉾“物归原主”了的家入硝子如此想道。
“说起来,能让我来解剖他一下吗?”家入硝子突然兴致勃勃地问道,“反正也可以用反转术式治好。”
明明已经死去的家伙,突然在十几年后复活,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让她也产生了几分兴趣。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在身前摇了摇,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再说了,没养熟的野猫可是很凶的,搞不好会伤到硝子呢。”
家入硝子:“……果然是在当猫养啊五条悟!”
***
“甚尔甚尔甚尔!开门啦!”
门外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伴随着五条悟一刻也不停歇的呼喊,就像是被关在门外的、不住挠门的猫猫一样,生怕别人听不见他的声音。
伏黑甚尔烦躁地将自己头上的被子掀了起来,满脸不爽地上前开了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家伙,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我!”
一打开门,五条悟就嗖地一下朝着伏黑甚尔扑了过来,“甚尔!”
伏黑甚尔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拦住了试图贴贴的白毛猫猫,“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甚尔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吗?”
五条悟试图靠近,但是天与暴君的力量实在是不容小觑,若是单凭体力,他根本就无法突破那层障碍,只好无奈地放弃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对方,控诉道:“该不会是背着我出去偷腥了吧。”
伏黑甚尔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他:“你明明知道我去干什么了。”
所以才会一大早就来找他。
“没办法,甚尔的动作实在是太大了,想让人注意不到都很难。”五条悟从门的缝隙挤进屋子里,堂而皇之地侵占了别人的地盘,一屁股坐到了伏黑甚尔的床上,“高层的老头子一夜之间因‘病’去世了两个,应该说不愧是甚尔吗,干干净净地全身而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