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警员看着余勤的虚空一抓,不由得呼吸一滞。
江峤皱了皱眉,催促地问了身边的林岱宇,说道:“家长呢?他的家长来了吗?”
林岱宇操作电脑的手一顿,皱了皱眉,对江峤说道:“给他妈妈打电话了,他妈妈说她正在开会,待会儿再来。”
江峤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咒骂了一句,说道:“我总算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在楼顶了。”
伤害是无法抹平的,他只会叠加。
江峤一脚蹬上车子,顺势从车后座拿了一只大喇叭,交给了琉白。
交涉心灵这种事还是交给琉白最安心。
……
活着可比死去伟大多了。
……
老瓶潜伏在顶楼上,静静地观望着余勤的情况。
江峤望了望四周,小吴正在了解楼顶上的学生情况。
很快,江峤便被傻站在回廊角落上的女孩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女孩不像其他人,她的目光有说不出的复杂,她就静静地抬头看着顶楼上的人,紧紧蜷缩的手指却远不像她本人那样的淡定自若。
江峤飞奔似的向女孩那边跑过去。
就在这时,余勤的妈妈跟随着警员的脚步,来到了现场。
余勤的妈妈一开始还不相信警员的话,因为她不相信她的儿子会站在楼顶上。
毕竟她既不少他吃,也不少他穿,她没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要是唯一的对不起,也只会是他对不起她。
余勤动了,他的目光伴随着他母亲的脚步一直在移动。
紧接着他的母亲站定,皱了皱眉被迫接过警员递过来的大喇叭。
警员在交代着什么话,余勤看着楼下的一切,脸上的笑意没有停止,反而平静地看着他母亲的难为情。
当然楼下的人看不到这些,但是一直站在回廊处的唐苹却清晰的看着着一切。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余勤转了转目光,看了一眼2号教学楼和3号教学楼之间的回廊处,眯起眼笑了笑,看得见牙齿,但是看不见眼睛。
唐苹有一瞬间的呆滞。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唐苹下意识地缩小了瞳孔,呼吸也随之一滞。
江峤也似乎懂得了什么,转身将唐苹护在身后,用手掌遮住唐苹的眼睛,对着耳麦喊了一句:“老瓶!”
在所有人等待余勤母亲说话的时候,余勤纵身一跃。
那一瞬间,伴随着江峤声音的响起,老瓶也紧跟着余勤的步伐一跃而起。
那一瞬间是安静的。
不似人新生时的啼哭,也不似人死亡时的呜咽。
那是一种没有任何预兆的、突如其来的、让所有人都为之意外的爆发。
温柔而寂静。
……
“碰!”
**击打在地面上,落下了生命最后的帷幕。
他死了,就这样安静地死在了给他生命的女人身边,死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楼下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惊呼声、惨叫声,声声连起。
……
周围的土地分崩离析,我脚踩着的是黑色的河,身后是无尽的荒漠,迎面而来的是一滩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