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王府的喜事闹得动静不小,浩浩荡荡的八抬大轿朝着怡红院去了,众人皆知珩王纳了侧妃,侧妃是青楼出身的烟花女子。
即便是皇子,前去珩王府贺喜的达官贵人并不多,其中就有丞相府的南宫瑾和阮清姝。
凑热闹的寻常百姓挤着围观。
早先民间传言珩王活不过月底,可人非但活过了,还纳了侧妃。
按良辰吉时,元一已经是早早地被接进了府中,却是迟迟不曾拜堂。
交头接耳的人,都在传着珩王体虚,怕是又三步两喘,犯了病,耽搁了拜堂。
直到萧景琰带着阮洛月进珩王府。
守在府前的百里一见二人,就匆忙去书房禀告。
萧温珩正垂眸,在宣纸上作画,沉稳地一笔一画地勾勒。
“主子,王妃到了。”
百里汇报。
眼见着主子手中的笔怔住了。
“可是与七王爷一同。”
萧温珩锁了眉,盯紧了画上的小娇娇。
百里犹豫片刻,如实回答了。
七王爷与王妃的确是同乘一辆马车如得府邸。
萧温珩手中的毛笔断了,墨汁溅到了画上,模糊了画中人。
他阴邪地笑着,抓皱了宣纸。
好一个小娇娇,当真是跟萧景琰走到一起了。
他还信了她的什么鬼话,信她没给自己戴绿帽子。
当日带她去冷宫,就不该心慈手软。
“主子,侧妃已经等了好些时候。”
百里提醒,主子说是要纳侧妃,可人从怡红院风风光光地接回王府,就没再搭理了。
“拜堂。”
萧温珩惜字,把纸团丢在地上,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喜服。
小娇娇想看他娶,他娶便是。
他的珩王妃,也不是非小娇娇不可。
只不过小娇娇若不是珩王妃,她的命,他也没必要留着。
就当是最后给她礼物,了了她的心愿。
萧温珩去了前厅,元一也被喜娘搀扶到了前厅。
可他丢了元一不管,径直走到阮洛月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王妃,当真随着七弟来观礼了,真好啊!”
他笑得不羁,宽松袍袖间的手指已经被攥得咯吱作响。
她是真敢挑衅他,当真以为他不敢动手?
“身为珩王妃,珩王要纳侧妃,我理应出现。”
阮洛月轻笑,故作镇定,往萧景琰身边近了近。
【9999号宿主,你是不是傻,你往大男主身边靠,萧温珩会更想捏死你。】
某阮心虚,她不傻,病美人望她的眼神杀死太重,不寒而栗。
可是怕归怕,阮清姝在场,戏必须要足。
“王爷拜堂吧,时候不早了。”
眼瞧着时候不早了,喜娘忍不住喊了一声。
“那就拜堂吧。”
萧温珩冷漠,转身,经过新娘子身旁,径直走开了,冷漠地坐在了椅子上。
而后若风抱着一只挂着大红色纱绸的公鸡走了进来,站在了元一身旁。
阮洛月:……
满堂宾客:……
喜娘脸上的笑都僵住了,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
第一次见新郎坐着观礼,不拜堂!
凑热闹的人更是躁动不安,当真是看足了热闹。
喜娘望了望萧温珩,见他若无其事地喝酒,不敢惹,只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一拜高堂……”
若风抱着公鸡,和毫不知情的元一,拜完了堂。
“礼成!”
喜娘一声冷汗,迫不及待地喊了礼成,草草结束了仪式。
新娘子被丫鬟搀扶走了,留下萧温珩和前来道贺的人。
“本王身子不适,若风百里照顾好过府的客人。”
他拧眉,双手背在腰后,一身冷漠地丢下满堂人。
阮洛月望着欣长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病美人这性子真臭,报复心极强。
现在满城皆知元一是青楼女子,并且跟一只公鸡拜了堂。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乐什么?”
萧景琰不解,起先那么护着这病秧子,现在看着病秧子纳妃,竟然乐得合不拢嘴。
“今天是好日子啊。”
阮洛月一脸灿烂,冰美人这性子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大反转,早先柔柔弱弱,谁都揉捏,现在谁都没放在眼里。
没点实力,真不敢这么作,她当真是为他高兴。
“真看不透你。”
萧景琰轻叹,小骗子这高兴似乎是由衷的,可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那病秧子倒是对她用情至深。
“走吧,主角都散了,我送你回去。”
他自然地揽了阮洛月的肩膀,催着人离开。
“七王爷稍等片刻,我与月姐姐有些话要说。”
阮清姝挡在了两人面前。
萧景琰一瞥来人,侧头忘了阮洛月,交待一声:“本王在府外等你。”
阮洛月点头,暗自感慨,原文男女主见面不相识,这缘分抵不过她人为的相遇。
她带了阮清姝去了珩王府邸偏僻的竹园,鲜少有人过来。
尚未站稳,阮清姝就发了怒,抓了她的衣领,把人推到了墙壁上:“阮洛月,我说过不要耍小心眼,我要得是苏浅成为珩王妃!”
“我已经帮她当成了侧妃,能不能成为珩王妃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阮洛月风轻云淡地抿了唇,琥珀色的瞳子缓动,轻佻地昵着阮清姝。
病美人又不受她控制,能娶了元一已经很是艰难了。
阮清姝失言,顿了顿,抓紧她的已经,厉声命令:“阮洛月,你再敢违背约定,珩王的药,你就别想再拿到,今晚必须让珩王与苏浅圆房。”
“我怎么可能做到,与其难为我,不如让侧妃想想怎么勾引王爷。”
某阮鼻翼地溢出冷哼,白了眼前人一眼,圆房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让病美人必须做,难不成强行按着他来?
阮清姝怕不是在尼姑庵里待久了!
正脑内小剧场,阮清姝把一小药包举到她面前。
“圆房前,让珩王服下药。”
阮清姝强行将塞到了她手中。
交代完,飒飒转身,径直就要走。
“妹妹是不相信侧妃的实力,还用药助兴?”
一声讥嘲,掺着黄莺般得啼笑。
阮洛月轻蔑地瞟了一眼手中的药包,是什么东西,不难猜到,毕竟她前两日刚给病美人下过药,也算是轻车熟路。
上次可费了她不少功夫,强行制止药性发作。
她深知男人中了药会是什么反应。
“让我下药,也不是不可,解药先给我。你毕竟也嫁了人,该是知道男人圆房时,可要浪费不少体力。解药若是不给,万一珩王累死在软玉怀中,日后你可没了威胁我的把柄。”
她幽幽地补充一句,将药包攥在手中。
灵气的琥珀色猫瞳泛着妖气。
没有丝毫受制于人的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