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么多门派都在追杀我们,那我们接下来都躲在这处客栈吗?”楚尧尧问道。
谢临砚摇头:“三日之后必须离开。”
“去哪?”
“游灯会。”
楚尧尧听到这个名称之后皱起了眉头,她怎么觉得听起来那么耳熟呢?但她不记得原著里有这段剧情了。
她想了好半天才终于从记忆深处把相关的信息翻了出来。
这游灯会,说白了其实就是个交易会,但这个交易会很特殊,开在一座叫做云中城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座城市的具体位置,只有每次交易会要开始时,云中城的城主才会打开通往城镇的楼梯,放修士们进入其中参加游灯会。
而且,这座城还有一个规定,凡是入城者,修为不得超过元婴期,据说这个规则是城主为了安全起见定下的,有人说城主是元婴后期的大能,也有人说城主其实已经到达了化神期,因此才能守一座城,一守便是三百年。
没错,云中城真正出现的时间是三百年前,那时谢临砚已经到达了元婴期,楚尧尧看到书中提起游灯会时,想的就是后面肯定会有一段剧情让谢临砚被迫修为倒退到元婴期以下,去刷这个副本,没想到还真让她猜中了。
谢临砚继续道:“游灯会的原理无非就是奇门遁甲、机关神术,我的傀儡术跟这些同源,我正好去寻些制作傀儡的材料,”他望着楚尧尧,眉眼带笑:“在下被毁了两具纸傀儡,实在心疼得紧。”
楚尧尧瞥了他一眼:“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谢公子损失惨重。”
“无妨,在下并没有怪罪楚姑娘的意思。”谢临砚语气温柔,倒好像真的在多大度地安慰她一般。
但其实最大的问题是......
“......三日后我的伤能好吗?”楚尧尧觉得让她顶着伤口跟谢临砚一起刷副本有些为难她。
“有凝玉翠在,没问题。”
那还差不多,楚尧尧慢腾腾地扯过被子盖上,她看了谢临砚一会儿,突然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想吃什么?”谢临砚问道。
“我想吃北.京烤鸭。”
谢临砚眉头一皱,神色中透出几分茫然:“什么东西?”
“没有就算了。”楚尧尧叹了口气,看来这个世界上的美食非常贫瘠。
“楚姑娘或许可以简单地描述一下,说不定只是叫法不同。”
楚尧尧看了谢临砚一眼,最后想了想还是说了一下:“就是一只鸭子,先把它杀了,再往它肚子里吹气,然后烤得外焦里嫩,把它的肉切下来,沾上酱和葱丝一起裹进面饼里吃。”
谢临砚眼底的疑惑之色愈发浓郁了。
“没吃过吧。”楚尧尧怜悯地看着谢临砚。
“谢某周游列国,也从未见过这种食物。”
“那说明你孤陋寡闻。”楚尧尧下意识回了一句,语气带了点儿失落。
人吧,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些美食放在你面前让你选的时候,你可能还没那么想吃,但真有一天吃不到了,就会突然特别想吃。
楚尧尧现在就是这样,除此之外,她还有点儿想家了。
她本来只是一个数学系大三的学生,准备考研考金融系,想着毕业出来在股市挥斥方遒,当个一掷千金的操盘手,谁知道,还没开始考研呢,就穿书了。
谢临砚将她脸上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语带探究:“在下对楚姑娘的家乡倒是很好奇,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尝尝那个烤鸭。”
他这么一说,楚尧尧莫名就脑补出了谢临砚穿越到现代世界的场面,随后她又暗自摇了摇头,谢临砚这种无拘无束的大魔头实在不适合现代法治社会。
倒不如等她穿越回去之后,让作者写个谢临砚吃烤鸭的番外,这反倒还靠谱点儿,不过前提是她真的有机会回去。
“谢临砚,我真的饿了,什么都能吃,你看着给我拿些过来吧。”楚尧尧觉得自己的胃里都空了,她放弃了和谢临砚探讨美食的打算。
“好。”谢临砚点头应下便出门了。
烤鸭没有,谢临砚竟然带了只烧鸡回来,但是因为太油腻了,她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终于再次躺回床上的时候,楚尧尧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外面还在下雨,空气潮湿粘腻,客栈的屋子是木质结构的,在这样的天气里散发着腐朽发霉的味道,让人不是很舒服。
楚尧尧正准备休息,一转头就发现谢临砚坐在床边看着她欲言又止。
“有事?”楚尧尧很是戒备。
“你该换药了。”
楚尧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题有些严重。
“你给我换?”
谢临砚勾起唇角,笑盈盈的:“不然呢?”
“我觉得我自己应该也是可以的。”楚尧尧一本正经地道。
“你有一只手受伤了。”
“......要不你先把我打晕?这样可以避免尴尬。”楚尧尧提出了一个很可行的建议。
“一回生二回熟,楚姑娘不必太介意。”
楚尧尧非常怀疑地看着谢临砚:“你真的不会趁机占我便宜吗?”
谢临砚笑得真诚:“在下为什么要趁机占你便宜?”
他问得坦然,倒好像是楚尧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般。
楚尧尧:“......”
说得跟之前对她动手动脚的不是他一样。
算了,楚尧尧一咬牙,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视死如归地张开胳膊:“来吧,换药。”
横竖谢临砚这个无cp男主都不可能真的对她怎么样,之前那些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诓骗她将同生共死咒解开而已。
解是没法解开的,楚尧尧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原著设定里谢临砚可是x冷淡,一个x冷淡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当他是太监,就当他是太监,就当他是太监......
楚尧尧暗暗地自我催眠了起来。
谢临砚当然不可能知道楚尧尧心中所想,也好在他不知道。他靠近楚尧尧,伸手解开了她的衣带。
楚尧尧一下子屏住了呼吸,每一个细胞都紧张了起来。
谢临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上药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适。”
楚尧尧心说,不就是疼嘛,她才......好吧,她怕疼。
“那您轻点儿?”楚尧尧试探着问道,甚至还用上了敬语。
谢临砚忍俊不禁:“我尽量吧,楚姑娘可要忍着点儿。”
楚尧尧一听这话,深吸了一口气:“行吧,我准备好了。”
长痛不如短痛。
谢临砚没真的将她的衣服脱下来,只将肩头的衣服往下滑了滑,把她缠着绷带的肩膀露出来之后就停下了。
楚尧尧抿着唇看着谢临砚,后者垂眸专注地注视着她伤口的位置,发丝随着他的动作从耳鬓垂下,他的视线并没有乱瞟,更没有露出任何轻佻之意,还真的只是很认真地给她处理伤势。
看吧,谢临砚果然对她不感兴趣,楚尧尧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谢临砚慢慢地将缠在她肩头的绷带一圈圈地解开,动作很轻,但毕竟是伤口,楚尧尧依旧感觉到了刺痛,不过还能忍受。
她肩头的伤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一个巨大的血窟窿贯穿而过,虽然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但还是湿漉漉的,没有结痂。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有一种冰冷的疼痛感,楚尧尧屏住了呼吸,想着熬过去就好了。
谢临砚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掌心,那是一种绿色透明液体,质地像果冻,一大团摊在他手心,散发着淡淡的灵气和药香。
“忍着点。”他淡淡扫了楚尧尧的伤口一眼,又提醒了一句。
楚尧尧咬牙点头。
谢临砚抬起一只手按住了她没有受伤的肩膀,另一只托着灵药的手运起了灵气,透明液体浸了灵气,显得越发碧绿。
他慢慢地将掌心压在了楚尧尧的伤口上。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楚尧尧率先感觉到的是一阵冰凉的触感,将她整片伤口都包裹住了,接着那份冰冷感在谢临砚灵气的催动下开始发热,这种上药方式,楚尧尧自己还真做不到。
温度一点点上升,伤口处暖烘烘的,一点儿都不疼,甚至还让楚尧尧觉得很舒服。楚尧尧抬眸看了谢临砚一眼,心里稍稍觉得有些奇怪,既然不疼,谢临砚刚刚为什么还专门提醒她?难不成是想吓唬她?
谢临砚没有看她,而是紧盯着她的伤口处,另一只手控制着她没受伤的右肩,神色上带着丝紧绷,似乎是怕她疼得不行挣扎。
真是奇怪,楚尧尧心里小声嘀咕着,很是不明所以,但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就变了。
不疼,依旧一点儿都不疼,但是痒,被灵药包裹之处宛如有一百只蚂蚁爬过,痒得她几乎想抬手去抓。
楚尧尧赶紧攥住自己的袖子,紧咬住嘴唇。
怎么会这么痒?!
更难以忍受的是,那份痒意竟然越来越剧烈。
“谢临砚......”楚尧尧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再忍忍。”
楚尧尧憋住一口气,憋了一会儿,实在不行了,忍不了!
她不受控制地挣扎了起来,想从床上蹿起来,好在谢临砚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将她按住了。
少女的脸颊、耳朵就连脖子上都泛起了红晕,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痒的。
救命!
楚尧尧的眼睛里都泛起了泪光,她一把揪住了谢临砚的衣服,像是要将他的衣襟生生扯下来。
谢临砚没想到楚尧尧会对他下手,愣了一下,也就在这愣神的片刻,楚尧尧突然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腰,张开嘴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谢临砚:“?”
作者有话要说:老魔:从来没这么无语过。
尧尧:呵呵,巧了,我也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