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时间,楚尧尧在云中城生活得可谓是如鱼得水,自打穿书之后,她就没过过这么舒适的日子。
木琉云的住处很大,大到就算在里面乱逛,只要木琉云不是特意来找她,她们就不会撞见。
不仅木琉云没来找她,这几日里,谢临砚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她的日常,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泡图书馆......准确地说,应该叫藏书阁。
上午在藏书阁找到要看的书,边看边做笔记,下午根据上午学的内容做练习,晚上给木琉云画魔方结构图。
楚尧尧仿佛又回到了在大学里泡图书馆的日子,而且还没人跟她抢位置,实在是太爽了。
说起她正在学的这个阵法之道,其实还挺简单的,就原理而言,有些像数学和物理的结合体,对于她这样的数学系专业的学霸而言,很容易就上手了,有时候楚尧尧甚至觉得还没有她大学学的内容难,只是体系上有些不一样而已,建立阵法更是让楚尧尧有一种在构建数学模型的错觉。
经过了几天的学习,楚尧尧有点后悔那天没向谢临砚要点儿制作阵法的材料了,理论学了一堆,天天在本子上绘制阵法图,奈何手上没材料,没法实际实验。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第二日,她就在藏书阁碰上了邱月堂。
他坐在轮椅上,拿着枚玉简在看,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邱月堂其实长得也很好看,就相貌而言,绝对不输给谢临砚,但他的气质却跟谢临砚有着明显的不同。
谢老魔虽然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但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不笑时,像不染尘埃的清冷剑仙,笑起来时,又像个仗剑天涯的少年剑客,极具迷惑性。
而这个邱月堂,虽也穿白衣,却毫无意气风发之感,更像个文弱书生,总让人担心,是否风吹大些,他便会被风吹倒。
邱月堂注意到楚尧尧走进藏书阁后,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玉简,对楚尧尧点头:“弟妹。”
楚尧尧一直觉得,整个云中城里就属邱月堂最像个正常人了。
只是不知道他是得了什么病,好好的修仙者,竟然还需要坐轮椅。
“姐夫也是来看书的?”楚尧尧笑着同他寒暄。
“不,”邱月堂摇了摇头:“我是专门来寻你的。”
在楚尧尧露出疑惑的表情之前,邱月堂略一抬手,白光闪过,地上顿时出现了一大堆五彩的玉石材料和空白的阵盘阵旗。
这些玉石材料正是制作阵法会用到的。
在这个世界观中,制作阵法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利用蕴含灵气的玉石,根据五行运转,摆出简易的阵法,还有一种就是用灵气将阵法图刻印在空白的阵盘阵旗中,遇到危险了,只要将阵旗插在相应的位置,利用阵盘操作就行了。
不懂阵法之人,大都会去购买制作好的阵盘阵旗,操作简单,而精通阵法之道的人,更喜欢利用玉石,手动摆出一个阵法,若是遇上突发情况,还可以改变玉石的方位,来修改阵法轨迹。
“这些都是给我的吗?”楚尧尧很是不确定地看着邱月堂。
邱月堂点头。
楚尧尧没敢马上收,她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所谓无功不受禄,总不好白拿人家的东西。
“就当是替琉云为那日的事情向你赔礼道歉。”
楚尧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推辞,她确实需要这些材料了,她收了材料,又从玉扳指中取出了一叠牛皮纸递给邱月堂,说道:“这是我这几日绘制的魔方图纸,大概再有三四日,就能完全绘制完了。”
邱月堂接过牛皮纸点头:“有劳了,我会转交给琉云的。”
谈话结束,楚尧尧偷瞄了邱月堂几眼。
他坐在轮椅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从外表来看,也看不出来他的腿受了什么伤。
邱月堂注意到了楚尧尧的目光:“弟妹对我的腿伤感兴趣。”
楚尧尧确实感兴趣,但这话要是说出来,就太冒犯了,她赶紧摇头否定。
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语气温和:“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尧尧尴尬地笑了笑。
邱月堂慢慢将手搭在了腿上,他的手莹白如玉,却瘦得过分,骨节嶙峋,显出一份病态的苍白。
“我这腿,是为救琉云而伤。”他缓声开口,眸光随之轻抬,望向楚尧尧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
楚尧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邱月堂的样子,似乎是打算给她讲故事?
这种伤心事,她也不敢过多追问,害怕一不小心将人家惹恼了。
邱月堂眼底的笑意更浓:“我刚认识琉云时,她正被天道追杀,为了救她,我用我的腿换回了她的命,带着她隐居到了此处,才真正逃过了天道的视线。”
楚尧尧眸光闪动,她心中产生了一个很怪异的猜测:“天道为什么要追杀她?”
“自然是因为......谢临砚。”
果然如此,楚尧尧的心跳突然就加速了,邱月堂和她说这些事什么意思?提醒她?警告她?
楚尧尧依旧不知道谢临砚到底想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敌人,是天道。
这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甚至于《凌天魔尊》中都没有太多涉及到。
“谢临砚得罪天道了吗?”楚尧尧问道。
邱月堂笑了一声,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是呀,他得罪天道了,天道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楚尧尧皱着眉,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某些东西呼之欲出,但更多的却依旧藏在迷雾中,让她既好奇,又害怕。
她的系统任务跟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邱、邱城主,”楚尧尧突然郑重其事地看着邱月堂:“你可以给我讲讲谢临砚的事情吗?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告诉我......我、我实在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她语气真诚,带着对未来的迷茫和祈求之意。
楚尧尧想得很简单,既然这个话题是邱月堂主动提出来的,说明他肯定是想告诉自己些什么的。
邱月堂的手掌轻轻摩挲了一下藏在衣衫下的大腿,这才道:“谢临砚的事情,我可能没办法告诉你,我说这些是想提醒你,所有与天道为敌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包括我、包括琉云和谢临砚......甚至包括你。”
“什么下场?”楚尧尧下意识问道:“我会死吗?”
“可能比死更惨,”他略一停顿,笑道:“你若是害怕,可以尽早离开谢临砚。”
又是来劝她离开谢临砚,她要是能轻易离开,她还会在这儿待着?这话木琉云也同她说过,但邱月堂这次同她说,甚至还举了自己的例子,她的目光忍不住又落在了邱月堂的腿上。
“他为什么......会和天道为敌?”楚尧尧很是不解,又有些茫然:“难道说,天道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坏人吗?”
邱月堂叹了口气:“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活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中,人生轨迹完全被这张网指引着、操纵着,永远都逃不出去,天道并不是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有坏人,只是不允许有人能够逃脱掌控......你明白吗?”
楚尧尧不明白,但又好像明白了一点儿。
邱月堂低笑道:“你以后会明白的,我有些累了,就先告辞了。”
说着,不等楚尧尧开口,他就转动轮椅离开了。
楚尧尧呆呆地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整座藏书阁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她才回过神来,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她突然对自己的系统任务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系统到底是让她来做什么的?
教会谢临砚信任别人?扭转《凌天魔尊》黑暗的主题?刷好感度?
如果失败,这个世界就会毁灭。
那谢临砚又在做什么?他给自己种下锁情蛊,与天道为敌,他又是否知道这个世界即将被颠覆呢?
在谢临砚与天道的战争中,她楚尧尧又是起什么作用的?
楚尧尧也猜测过,或许她的系统任务和天道有关系,压根儿不是什么穿书系统,而是天道通过这种手段,想让她阻止谢临砚,可是从她的系统任务来看,又好像不痛不痒的,根本不可能起到阻止的作用。
她叹了口气,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藏书阁外的密室中。
木琉云坐在一面镜子前,镜子中映照出的场景正是藏书阁里的景象。
密室的角落中,白衣青年双手抱胸轻依在墙边,面容隐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泠白的衣角也染上了一抹阴霾。
待到画面中的邱月堂离去之后,木琉云抬手拂袖,镜子中的画面登时便消失了,她转过头看向谢临砚问道:“你觉得如何?”
谢临砚这才抬起头,神色冷淡:“她不是装的,她对天道完全不了解。”
“所以,你以为,她并非别有用心?”
“不,”谢临砚摇头:“她喜欢我。”
木琉云噎了一下:“如何肯定?”
谢临砚掀起眼皮瞥了木琉云一眼,语气有些怪异:“这我就没必要同姐姐您细说了吧。”
木琉云笑了一声:“所以你真的打算留她一命?这可不像你?”
“她很单纯,我还不至于被她骗。”谢临砚很是不屑:“天道应当是借用她与众不同的命数和她那份心思,故意将她安排在我身边……此事我自有打算,轮不到别人来插手。”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缓缓握紧,等到同生共死咒解除后,他定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楚尧尧。
他目光流转,视线又落在了木琉云身上,目中冷色一闪:“倒是姐姐你,几百年不见,竟也学得像我这般心狠手辣了,明知她是我的人,还要对她下手,想打架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将你这座宫殿给拆了。”
木琉云却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谢临砚唇角染了丝嘲意:“气血两亏,经脉堵塞,木琉云,你那位夫君他还能活多久?三个月,亦或更短?”
“这恐怕与你无关。”提及邱月堂,木琉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谢临砚却并不放过她:“姐姐,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我当真是想不到你能做出这等事情来。你木琉云不是最在乎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吗?不是最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吗?如今怎么变成这副丑恶的模样了。”
他稍稍凑近,吸了吸鼻子,笑得恶劣:“我就说怎么老远就闻到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原来根源在这儿。
“木琉云,你真让我恶心。”
木琉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她的神色依旧很冷:“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
楚尧尧在藏书阁泡了七天,第七日,她在天黑之后收拾好东西就往客房走去。
漆黑的走廊里挂着月光石,一到夜晚就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木质的走廊照出一片冷色。
七拐八拐,她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屋子里点着烛,一片灯火通明。
楚尧尧心中先是疑了一下,但她很快又了然了,几步上前,推开门,果然就见谢临砚正坐在茶桌旁,一手拿着狼毫,认真地写着什么,楚尧尧都走进门了,他也没多给一个眼神。
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慢吞吞走到谢临砚背后,去看他在写什么。
这一看,还真让她稍微惊讶了一下,谢临砚竟然在画符,狼毫沾着赤红的朱砂,一笔一画地在黄色的符纸上书写着。
每一笔都透着淡淡的灵气,一气呵成,待到一张符纸写完后,谢临砚翻手收笔,楚尧尧正准备适时地夸赞他一番,下一刻,那张符纸却宛如中了邪一般,凭空自燃了起来,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化为了一滩灰烬。
这火烧得相当有水准,除了符纸以外,桌子上没留下一丝一毫烧伤的痕迹。
按照楚尧尧看小说的经验来说,这似乎是......失败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
好半晌,谢临砚才抬头,目光阴沉地看向她:“若非你突然出现打扰了我,我也不会失败。”
楚尧尧:“......”
这锅她可不背,《凌天魔尊》原著中都没少提过,谢临砚相当不擅长绘制符箓,如今这是修为高了,通过降维打击倒是能画出几张低阶符箓出来,但如果想绘制品阶高的,失败率是相当可观的。
倒不是因为谢临砚笨,主要是他自身资质的问题,剑道天才,灵气天生精纯霸道,绘制符箓偏偏不需要攻击性这般强的灵气,一个不小心就会控制不好,导致符箓因灵气过重而自燃。
正道四大门派中的点朱门专攻符箓之道,没少在这事儿上嘲笑过谢临砚,当然,他们的嘲笑自然也地图炮到了同是剑修众多的玉衡山,所以玉衡山跟点朱门的关系一直不大好。
楚尧尧的目光扫向桌子上绘制完成的符箓,只有三张,品阶都很差,薄薄地躺在桌子上,看起来颇为寒酸。
谢临砚也注意到了楚尧尧的目光,他“哼”了一声,将狼毫拍在了桌子上,起身拉过楚尧尧,不容分说地压着她的肩将她按在了凳子上,语带威胁道:“你来。”
说着便不容分说地将狼毫塞进了她的手里。
“我哪会绘符?”楚尧尧扭头去看谢临砚,全身都写着不愿意。
谢临砚从身后覆了过来,左手按着她的肩,右手掌住她的手背:“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楚尧尧:“......”
她又看了一眼躺在桌子上的那三张寒酸的低阶符箓,心说,就这还教她?能教得了吗?
谢临砚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他哼了一声,压在楚尧尧右手手背上的手施加了几分力道,与此同时,灵气从他指尖透出,缓缓渗入楚尧尧的手背,顺着经脉裹住了她整只右手。
这下楚尧尧真被吓到了,她猛地往后缩,想躲开,却正撞进了谢临砚的怀里,他的胸膛顺势压在了她的背上,将她困在桌边。
楚尧尧屏住了呼吸,上一次毫无阻拦地触碰谢临砚的灵气是她被他杀死那次,暴戾的灵气瞬间震碎了她的心脉。
这一次,他的灵气虽然不带杀气,却依旧让楚尧尧心惊。
谢临砚的灵气比想象中的烫,让人想象不出,为什么这个冷酷无情的老魔,灵气却这般至纯至热。
谢临砚嗤笑一声:“你怕什么?在下虽是魔修,修的却不是魔道,不会让你沾上魔气的。”
说着,他便握紧了楚尧尧的手,控制着狼毫在黄色的符纸上绘制了起来。
符咒几笔而成,黄色的符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龙飞凤舞的赤色咒文,转眼间,符纸不出意料地又自燃了。
谢临砚轻嗤一声,又开始怪楚尧尧:“你认真一点。”
“我怎么认真?”楚尧尧想把手从他掌心里挣脱出来,却又被他更紧地握住了。
“用神识,集中精力,这次用你的灵气来写......还记得刚刚那道符文吗?”
“......记得吧。”楚尧呀有些不确定。
“好,”谢临砚放开了楚尧尧的手,却没起身离去,他抽出了一张新的黄色符纸,对楚尧尧道:“你来。”
楚尧尧:“......”
这可真够为难她的。
她皱着眉盯着桌子上的黄色符纸看了一会儿,好半晌,才微偏头对谢临砚道:“怎么用神识......我不太会。”
她说得一本正经,倒是把谢临砚给逗笑了:“筑基期,不会用神识......你可真是......”
他后面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在嘲笑她。
谢临砚看出了楚尧尧的不满,他笑道:“来,我教你。”
他慢慢俯下身,将下巴轻轻搁在了楚尧尧的肩上:“集中注意力。”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微凉的气息轻轻喷洒在了楚尧尧的耳垂上,她不受控制地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心说这种情况她怎么集中注意力。
她甚至怀疑谢临砚是故意的......
楚尧尧的眉头皱得更紧,尝试了好几次想集中注意力,但是谢临砚的存在感太强了,她总忍不住去关注他。
“楚尧尧,”谢临砚叹了口气:“让你集中注意力,不是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楚尧尧惊了,脸上也泛起了热意,为什么他连这个都能发现?!
“我、我......”她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把注意力放在这。”他抬起手,食指轻轻压在了楚尧尧的眉心:“不要总想着我。”
谢临砚的声音微哑,带着几分调笑之意,让楚尧尧更加窘迫了。
他的指腹很凉,楚尧尧忍不住抖了一下,连呼吸都带了几分热意。
“要不还是......”
“尧尧,”谢临砚打断她:“你总不能一直不会用神识。”
楚尧尧:“......”
这话说得有道理。
她干脆闭上眼睛,以此来掩饰尴尬。
楚尧尧按照谢临砚的说法努力集中精神,她一开始本来还以为很难,但真的照做之后,她又很快找到了方法。
筑基期本身就是可以外放神识的,奈何楚尧尧顾及着谢临砚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始终没敢去做这个尝试,怕被谢临砚的神识发现后出什么意外。
像他们这种小修士,神识可是相当脆弱的。
“将注意力移到右手,”谢临砚在她耳边指导她:“外放灵气。”
楚尧尧一步步照做,灵气聚于指尖,灌注入被握在手中的狼毫之中,赤色的朱砂点在黄色的薄纸上,一道饱含灵气的符文很快写成。
这一瞬间,楚尧尧明显感觉到有一大股灵气从自己的丹田涌了出去,不受控制地灌进了桌子上的符纸之上。
每一笔都闪烁着灵光,暗藏着精纯的灵气。
楚尧尧睁开了眼睛,她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符纸,没有自燃,这说明她成功了?
但为什么她现在感觉这么难受,丹田处传来隐隐的撕裂感,经脉中的灵气也开始不受控制。
她强忍着难受,扭头去看谢临砚,他没看她,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那道符上,神色有些怪异。
楚尧尧开口想说话,话还未出口,便觉喉头一甜,血丝顺着唇角溢出。饶是她反应迟钝,也意识到自己现在可能出了点儿问题。
谢临砚也终于看向了她,视线扫过她唇角的血迹时,并没有露出什么意外之色。
楚尧尧也不是傻子,发展到这一步,她自然看得出来她这是被谢临砚给坑了。
就说他怎么突然跑到她房间里画符,又莫名其妙要教她如何使用神识。
楚尧尧已经没力气找谢临砚要说法了,她眼前阵阵发黑,鼻尖湿凉,伸手一摸才发现,她在流鼻血。
不对,不只是流鼻血,她分明是七窍流血。
楚尧尧简直欲哭无泪,跟着谢临砚的这一路,她都数不清自己受了几次的伤了,好好的大学生,一天天风里去雨里来的,还有人记得她怕疼吗?
丹田和大脑都要疼炸了,楚尧尧撑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偏她意识还是清醒的。
谢临砚扶住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几步放在了床上,接着,一只冰冷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温热的灵气缓缓灌入眉心,稍微缓解了一些疼痛。
楚尧尧憋着最后一口力气,拉住了谢临砚的袖子,咬牙切齿道:“你真是个混蛋,我要疼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作者!不是舔狗!说话都给我放客气点!不要教我做事!
要不然我就……哭给你看!qaq
嗯,明天双更,还是评论区前五十发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