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楚尧尧早早地起了床,睡了一晚上,昨夜的小插曲不仅对她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还让她感觉格外神清气爽,也不知道谢临砚是用了什么修炼秘法,找机会一定要向他取取经。
今日,她打算趁状态好,早些去藏书阁学习,说不定还能多记几个知识点。
有关于魔方的内容她在昨晚已经完全绘制完了,剩下的时间都可以用来学习了。
至于谢临砚的事情,他不主动提,楚尧尧也懒得问了,反正他那种性格的人,肯定早有打算。
洗漱好之后,楚尧尧就出门了,刚一出门,迎面就遇上了谢临砚。
他站在院子里,背对她,安静得像一尊雕像,如若不仔细看,几乎以为他和周围的风景融在了一起,楚尧尧也是直到走近了才看清楚,愣是吓了一跳。
“谢临砚?”她满腹疑惑,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青年回过头来,搭在肩上的碎发随这个动作掉了下来,显出几分凌乱。
他的眼神很阴郁,看得楚尧尧有些毛骨悚然。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问道,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谢临砚难不成还在生她的气,就因为昨天自己冤枉他了?
“我们该走了。”谢临砚答非所问。
楚尧尧“啊”了一声:“今天?现在?”
谢临砚点了点头,他见楚尧尧一脸茫然,挑眉笑道:“怎么?舍不得?”
楚尧尧:“......”
其实......还真挺舍不得了,木琉云家藏书阁是真的厉害,里面的经卷也确实很有用,好在楚尧尧早料到自己会离开,早早就将会用到的书卷玉简复刻了一份,把玉扳指塞得满满当当。
“那我们要不要去跟你姐姐和城主道个别?”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她姐姐!”谢临砚咬牙切齿地瞪楚尧尧。
“我那不是因为,她是你姐姐嘛。”楚尧尧眨了眨眼睛,本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说法,她冲谢临砚笑:“不要总是脾气这么大嘛。”
谢临砚沉默了,他闭了闭眼睛,然后才道:“我们走吧。”
楚尧尧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道:“要不吃了早饭再走?”
谢临砚不会是吃过早饭才来的吧,那这要是走了,她岂不是要一直饿了?
“出去吃。”谢临砚回答得相当不耐烦。
“外面有人在追杀我们。”楚尧尧提醒他。
“我会考虑不到这点吗?”谢临砚皱起眉头,颇为不屑地看她。
楚尧尧闭麦了,心说行吧,你厉害,你看打算吧,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谢临砚此时的心情相当差,自己还是少说几句比较好。
这般想,谢临砚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右手,“啪”地一声将一张黄色符纸贴在了楚尧尧的脑门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楚尧尧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周围的场景飞速变化,可怖的失重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等她回过神时,她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并下意识地扯出了谢临砚的衣袖。
楚尧尧一屁股跌在了地上,摔得生疼,与此同时,耳边“次啦”一声脆响,她茫然地抬头望去,额前的黄色符纸在发挥完作用后化为了点点灵光,烟消云散,没了符纸的遮挡,楚尧尧的目光直直落在了谢临砚阴郁至极的脸上。
她看了看谢临砚,又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抓在手里的一截白色布料,那是从谢临砚袖子上扯下来的。
楚尧尧心说一声不好,干笑道:“你这袖子不太结实呀。”
竟然被她轻轻一拽就撕下来了......
谢临砚没回答,他抿唇,居高临下地看楚尧尧。
传送符带他们转移之后,他们落在了一处阴暗的小巷子里,两边是高高的墙,只露出一条窄窄的天,楚尧尧坐在地上,仰头望谢临砚,后者的脸隐在一片阴霾之中。
楚尧尧相信,如果不是有同生共死咒的限制,谢临砚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剑将她一剑挑了。
“要不,”楚尧尧斟酌开口:“我帮您把另一截袖子也给撕下来?”
这样就对齐了,不仔细看至少看不出问题来。
“起来。”谢临砚只吐出这两个字。
楚尧尧不敢犹豫,赶紧麻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还攥谢临砚的一截断裂的袖子,她稍微有点儿手足无措,寻思了半天,试探将袖子递给谢临砚:“这......”
不等她说完,谢临砚看也不看,转身便向巷子外走去。
楚尧尧犹豫了一下,最后只得攥紧那截袖子跟了上去。
扔?她是不太敢扔的。
不扔?抓在手里好像又怪尴尬的......
天人交战到了最后,变成了楚尧尧在心中单方面辱骂谢临砚的衣服质量差。
很快他们就走出了巷子。
一处繁华的小镇现在眼前,让这几日习惯了清雅冷清的楚尧尧稍微有些不适应。
嘈杂的人声融在背景里,空气中蕴含各式各样的气味。
这里很热闹,也有很重的人烟气。
这个世界全民修仙,世人大多以实力为尊,修为高者便被尊为人上人,资质平平者一生碌碌无为。
此处的小镇子并不是连接云中城的那处,非常平常而普通,一眼望去,镇子上的人灵气混杂,资质相当下等,大多数甚至只是身比凡人硬朗,未迈进修真行列一步。
楚尧尧想问谢临砚他们这是在哪里,但她手里还抓对方的袖子呢,加上这位大佬现在的心情明显不好,她不太想去触这个霉头。
这时候谢临砚突然转头看她:“你还抓那个干什么?就这么喜欢?”
说,谢临砚劈手将她手中的那截布料扯了过去,指尖擦起一道火花,转瞬间布料就化为了一片灰烬。
楚尧尧惊了,简直恐怖如斯!不愧是冷酷无情的谢老魔,对自己的袖子都如此心狠手辣。
“走吧,”他再次转身迈步,末了竟然向她解释了一句:“此处是北岳,与坠魔渊接壤,靠近赤火山庄。”
楚尧尧脑子里下意识就开始整理这个世界的地图。
之前就说过,云中城在北岳和南岳的交界处,不受两地任何势力的管控,而玉衡山在南岳,也是管辖南岳到官方势力,至于北岳就是赤火山庄和点朱门的领地。
《凌天魔尊》的世界中没有真正的属国制度,除魔域以外,无是村野小镇,抑或是修真世家,皆是以四大宗门为尊,圣道宫已隐世多年,北岳和南岳的修炼资源都被三大门派瓜分,三足鼎立,实力不分伯仲。
北岳和南岳相邻,与魔域就隔了一道神秘莫测、又暗藏危险的坠魔渊,而赤火山庄,作为一个以擅长炼丹炼器闻名的宗门,自然便依坠魔渊而建,为的就是方便从坠魔渊中获取炼丹炼器的材料。
没走多久,楚尧尧就跟谢临砚走进了一家酒楼,他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招来伙计点了几个菜,全程都没搭理楚尧尧。
“我们要去赤火山庄吗?”楚尧尧实在没忍住,待到店伙计满面笑容地下去准备菜品之后,主动问道。
这个点来酒楼吃饭实在有些奇怪,一楼本便没几个人,二楼更是只有他们这一桌。
也不知道谢临砚点了些什么菜,楚尧尧也怎么听明白他报的菜名,但看他那熟练的模样,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才对。
谢临砚的目光落在了楚尧尧脸上,他点了点头:“去赤火山庄寻个老朋友。”
“你还有朋友?”
“这很值得惊讶吗?”谢临砚反问道。
“我就是觉得,能和你成为朋友,挺有胆量的。”
楚尧尧心里小声补充道,也不怕被这位煞神给灭了,竟然还敢跟他交朋友。
“你也很有胆量。”他意有所指。
楚尧尧又道:“你不准备先把伤治好再去叙旧吗?”
“我的本藏在赤火山庄。”
这一次楚尧尧彻底惊了,她差点儿惊得跳起来,一双眼睛不可思议地盯谢临砚:“你疯了吗?不,”她又摇头:“你那位朋友恐怕有什么把柄抓在你手里吧。”
否则他怎么可能放心地将自己受了重伤的本藏在那里?
楚尧尧努力回想原著中的剧情,根本不记得谢临砚有什么赤火山庄的老朋友。不过她现在已经不怎么迷信原著剧情了,具情况还是得靠自己随机应变。
谢临砚气定神闲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语气平静地说了个惊天秘闻出来:“赤火山庄本便与魔域狼狈为奸。”
“你不就是魔域的?”
“是呀,在下是魔尊,想在魔域混下去的魔修都得听我调遣。”谢临砚答得理所当然。
“狼狈为奸.....”楚尧尧一言难尽地看谢临砚。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
“所以你什么时候跟赤火山庄勾搭上的?”
“自然是我入魔域以后,”谢临砚略一停顿又道:“我那位老朋友正是赤火山庄的庄主赤九夫人。”
“夫人?”楚尧尧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是女子?”
“不然呢,你听过哪个男人会被称作夫人吗?”谢临砚抬起手肘,用手掌撑下巴,颇带玩味地看楚尧尧。
楚尧尧眨了眨眼睛:“她是你的老情人?”
谢临砚笑了起来:“为什么在你嘴里,谁都是我的老情人,你就这么希望我有老情人?”
“也不是,”楚尧尧叹了口气,小声道:“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他像是觉得好笑,又笑了一声:“担心我喜欢上别人却不喜欢你吗?”
楚尧尧的睫毛颤了一下,她想说让谢临砚别喜欢她,但又联想到了自己的系统任务,好感值还在那摆等她去刷呢,她顿时一阵头疼。
不过转念一想,她楚尧尧何德何能,谢临砚为什么要喜欢她?
谢临砚见楚尧尧沉默不语,以为自己说中了:“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喜欢别人的,赤九夫人是我的手下,她的本命原石在我手中,自然要听从我的调遣,至于我称她为朋友......”
他抬眸看向楚尧尧:“若我对手下太过苛责,如何坐稳魔尊之位,又如何得人心。”
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会说出这种话,原著里的他根本就不是这么写的。
“我明明听说你根本不是主动去当极域魔尊的,你的那些手下也是自愿追随于你的。”
原著里的谢临砚十分的随性,想杀人便杀人,根本不会考虑任何大局或是别的什么,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不会被任何事物限制。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谢临砚不以为意:“我若真如传闻中一般,早被极域那群魔修群起而攻之了,即使我再强,也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初到魔域时,我修为被废,根本无力血洗极域。”
这话说得极为有道理,但从谢临砚嘴里说出来,总让楚尧尧有种幻想破灭的感觉,原来谢老魔也不是活得那么随意,原来他也有向生活低头的时候。
不过楚尧尧还是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新的知识点,谢临砚初到魔域时竟然修为被废,这点原著中完全没有提到过,所以他是被谁废的?又为什么要废他的修为?
这时候,店伙计开始上菜了,上了一桌子精致的糕点,将圆桌摆得满满当当。
末了又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拉面递到了谢临砚面前,他却扬了扬下巴,对店伙计道:“面给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楚尧尧了。
楚尧尧略显茫然地接过了那碗冒滚滚白气的面,面汤泛淡淡的油光,细细的面条根根分明,上面缀四坨软糯的牛肉,又撒了一把翠色的葱花,看极为诱人。
楚尧尧咽了口吐沫。
“吃吧,”谢临砚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你要的早饭。”
谢临砚就点了一碗面。
楚尧尧慢慢抓起筷子,她看了看谢临砚,又看了看自己的碗,然后道:“一共有四块牛肉,你两块,我两块?”
“不必了,”谢临砚的眼神变得有几分奇怪:“我又不是穷,想吃不知道自己点一份吗?”
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那我吃了?”
谢临砚点头。
楚尧尧也不再犹豫,闷头吃起了面。
谢临砚一手撑下巴,也没再说话。
小半碗面下肚,楚尧尧忍不住抬头看了谢临砚一眼。
他正捏一块绿豆糕一口口地吃,目光没看她,而是望窗外。
楚尧尧好奇地顺他的目光向窗外望去,这一看,她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谢临砚可真会选位置啊,这处小镇子并不大,其他的建筑也很低矮,从这座酒楼的二楼向外望去,整座小镇都一览无余。
楼下有人在打架,似乎在吵什么,但隔得太远了,楚尧尧听不清楚,她瞄了一眼谢临砚,尝试将自己的神识放了出去。
这还是谢临砚教她的。
楼下的画面近了,声音也在耳边响了起来。
打架的是两伙人,一伙身黑衣,衣襟上印了一团火的标志,共三个人,身上都受了伤,是那种看吓人但并不算致命的外伤,另一伙人身红衣,衣襟上绣有金色锦纹。
楚尧尧一眼就认出来了,黑衣是赤火山庄的门派服饰,而红衣则是点朱门的门服。
“你们赤火山庄到底是什么意思?!坠魔渊一直由你们看管,如今魔渊附近的禁制开始消散,这可是百年才有一次的机会,你们却说传送阵坏了,那我们点朱门和玉衡山的弟子如何进入其中参加试炼?!”喊话之人是身红衣的点朱门弟子,他一脸的怒意:“你们赤火山庄难不成是想独吞坠魔渊秘境中的珍惜材料?”
“你同我们喊话有什么用!我等都只是筑基弟子而已!上哪去知道长老们是作何打算的?三月前,我们便与内门长老失去了联系,那些消息又岂是我们这些弟子可以得知的!”黑衣的赤火山弟子肿一张脸,一副刚跟人打完架的模样:“你们几个不也只是点朱门的普通弟子,人家长老都没说话呢,来我们这里闹什么事!”
楚尧尧本来还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耳边就传来了谢临砚的声音。
“楚尧尧。”
这一嗓子突然在耳边炸响,虽然声音不大,但太过突如其来,一下子将她的神识拖拽了回来。
她皱起眉头,强忍太阳穴传来的眩晕感,勉强掀起眼皮去看谢临砚,不明白他为什么将自己的神识强行赶了回来。
谢临砚的指尖还捏半块绿豆糕,他好像很喜欢吃这东西,盘子里一共三块,这已经是他吃的第二块了。
“别让我看见你的神识,碍眼。”
楚尧尧:“......”
凭什么他不让她外放神识她就要乖乖听话?!
好吧,人家谢老魔的神识实在是太强了,她要是强行外放,那绝对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楚尧尧的目光在谢临砚手上的半块绿豆糕上停留了一下,突然伸手将盘子里最后一块拿了起来,像是怕谢临砚会来抢一般,她将绿豆糕一下子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口咬下了半个。
谢临砚扬眉,讥笑了一声,却没阻止。
这一大口绿豆糕咬进嘴里之后楚尧尧就后悔了。
实在是......太甜了!
齁甜,甜到发咸。
楚尧尧好不容易将绿豆糕咽了下去,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你怎么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她的声音都有几分发颤。
而且谢临砚这还是在吃第二块。
谢老魔竟然喜欢甜食???
她都不喜欢。
谢临砚抬手推了一杯热茶到她面前:“在下从未见过谁吃这种糕点一口半个的。”
楚尧尧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嗓子眼里还是止不住地发咸,她捂嘴咳嗽了几声,极度嫌弃地将剩下的半块绿豆糕丢到了一边。
“尝尝这个。”谢临砚又推了一盘搞点到楚尧尧面前。
她低头看去,那是一盘贵妃饼,态丰盈,一看内里便裹满满地馅料,白皙的酥皮上点红色的装饰,如同贵妃额间的花钿。
“这里面是什么?”楚尧尧问道。
“枣泥。”
楚尧尧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一块贵妃饼,这次她很谨慎,只轻轻地咬了一口。
谢临砚嘲笑她:“你这样根本咬不到里面的枣泥。”
楚尧尧:“......”
他说的是对的,楚尧尧又咬了一口,这口咬得比较大,皮是酥的,馅是软的,口感有些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枣甜味儿。
果然没那么甜,非常符合楚尧尧的审,她眼睛都亮了,对谢临砚道:“这个好吃!”
谢临砚笑了一下:“那就好好坐吃。”
说罢,他继续转头向窗外望去,很明显在打发楚尧尧的样子。
楚尧尧语塞。
谢临砚不让她外放神识,她可不是只能坐在这儿吃糕点了,也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楚尧尧也想看。
楚尧尧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贵妃饼,她想起刚刚自己短暂地外放神识的时候听到的那段对话。
坠魔渊横在正道与极域之间,本质其实是一道充满了禁制的峡谷,听闻那处本是某个上古修士的洞府,但这位大佬在渡劫时不慎坠了魔,牵连了天地灵气,连带整道坠魔渊都被魔气侵染了,成了一处非常凶险的魔渊。
当然,这都是亿万年前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也没人说得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坠魔渊中确实有不少珍奇的上古秘宝,在坠魔渊的外围则生长数不清的妖兽,以魔气为食,身坚硬无比,是上好的炼器材料。
坠魔渊周围有无数可怕的上古禁制,但每百年这些阵法禁制就会随日月星辰的演变而弱化,这段时间就是最好的探寻坠魔渊的时间,正道三大门派和极域的魔修都会趁此时机深入坠魔渊,寻找修炼的机缘。
而在原著剧情中,谢临砚正是想在坠魔渊真正开启之前深入腹地,才被禁制反噬,受了重伤。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他蠢,而是因为他在魔域当魔尊的时候,偶然获得了亿万年前坠魔渊主人留下的一枚玉简,玉简中便藏有打开坠魔渊秘境的方法,甚至连深入坠魔渊中心的地图都有,谁知在这亿万年的沧海桑田中,坠魔渊中的诸多阵法都移位了,形成了一道混乱不堪的天然陷阱,就算是原主人来到这里也没办法轻松应对,这才让谢临砚受了重伤。
所以刚刚赤火山庄和点朱门的弟子在讨什么?坠魔渊难道出什么意外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老魔心情糟糕,尧尧心情愉悦的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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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是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