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从早上吃到下午,满桌子的甜食几乎都进了谢临砚的肚子。
楚尧尧从一开始的无聊,到后来掏出了阵法书,开始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直到谢临砚结账准备走人时,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走出酒楼,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楚尧尧不清楚谢临砚到底有什么打算,她闷头跟着这位大佬往前走,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条死胡同。
她正打量着四周,思考着谢临砚这是要做什么,一套衣服就劈头盖脸地扔在了她身上。
楚尧尧抓起衣服一看,黑色的底,赤色的纹,这是赤火山庄的门服。
她抬眸看去,谢临砚已经动作麻利地开始换衣服了,察觉到楚尧尧的目光,他动作一顿,扭头望来,目中冷色一闪,语气不善:“转过去,换衣服。”
楚尧尧本来也没有要看他换衣服的打算,被他一斥,不免觉得他有些矫情,但她还是赶紧转过身背对他,也开始换衣服。
谢临砚让他们换上赤火山庄的门服,看来这是打算伪装成赤火山庄的弟子,潜伏进去。
逼仄的巷子里只有“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因常年不见天日而产生的潮味,陈旧发酸,透着股油腻,许久之后,声音停了,楚尧尧主动出声问道:“你换好了吗?”
“好了。”
楚尧尧这才再次转过身去,一转身,正看见了一身黑衣的谢临砚,她猝不及防之下,瞬间愣住了。
这是楚尧尧认识谢临砚以来,第一次看见他穿黑衣。
白衣几乎已经成为了谢老魔的标志,原著中便是这么写的,读者只要一看到身着白衣,面目隽秀的青年,便知道是谢临砚来了。
他总将自己装得像个正道修士,虽然身着黑衣的他同样看着不像魔域的魔修。
黑衣赤纹,将他的皮肤衬得很白,他不知从哪弄了根黑色发带,把一头的乌发高高束起,鬓角留有扎不上去的碎发,稍显几分凌乱。
眉目深邃,眸似琥珀,唇上一抹淡淡的朱色显得分外生动,抬手间,护腕上的赤纹也像被赋予了生命般,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浮动,艳而不妖。
楚尧尧觉得自己大概猜出来谢临砚为什么只穿白衣了,他的五官太精致,除了白色以外,跟任何颜色搭配在一起都会给人一种过于华贵艳丽的感觉,让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视线。
谢临砚挑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楚尧尧镇定地移开视线,说道:“你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谢临砚抬起手,食指轻点眉心,他周身灵气迅速隐退,楚尧尧这一看才发现,他将自己的修为降到了筑基后期。
楚尧尧:“......”
谢临砚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说的招摇是修为。
楚尧尧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尴尬,旁敲侧击地提醒道:“我觉得你顶着这张极域魔尊的脸出去,容易被人认出来。”
“谁说我要顶着这张脸出去了。”说着,谢临砚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小镜子,镜子精致无比,背面镶嵌着艳丽的红宝石,显出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
他伸出胳膊揽住了楚尧尧的肩,将她半拉进怀里,另一只拿着镜子的手抬了起来,做了个......自拍的动作?
楚尧尧茫然地看向镜子,还不等她看清楚镜中倒映的自己,光滑的镜面就闪过了一道灵光,她不受控制地眯起了眼,一股浓郁的清凉灵气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进去。
她感觉自己的骨骼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等到灵光消散时,她在镜中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也不能说是完全陌生,眉眼和原本的自己有七分相似,但看着很明显是两个人。
转眼间,小镜子已经被谢临砚收起来了,楚尧尧转头去看他,谢临砚的相貌也发生了变化,虽然也跟他原本那张脸有几分相似,但五官已经完全没有那种让人心惊胆战的极致惊艳感了。
谢临砚无视了楚尧尧眼中的异样之色,自顾自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叫谢无,你叫楚悠,你是我的师妹,记住了吗?”
说罢,他操纵着灵气凭空将这两个名字写了出来,这名字瞎编得可真直白,名字组合起来不就是子虚乌有中的“乌有”的谐音吗。
不过,她眨了一下眼,看向谢临砚:“所以我现在又变成你师妹了,我该叫你......谢师兄?”
这称呼真够古怪的,光是叫出口都觉得别扭。
谢临砚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让楚尧尧分外熟悉的笑容:“不满意吗?难不成想当我的道侣?”
那倒不至于,楚尧尧赶紧摆手。
......
改头换面后,楚尧尧发现小镇街道上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里竟然多了分敬重。
此处是赤火山庄管辖的范畴,想来他们对于常年庇佑他们的赤火山庄是颇为感激和崇拜的。
楚尧尧跟着谢临砚走进了小镇上的一家酒肆,一进门,迎面就看见了三张熟悉的脸,坐于酒肆中间的一张桌子上。
正是楚尧尧在酒楼二楼时,用神识看到的那三名赤火山庄的筑基期弟子。
这三人年龄都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面容都算得上俊俏,但跟谢临砚比却差远了。
为首之人看起来颇为狼狈,左胳膊上包扎着白色纱布,显然是受了伤,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去,一人额角有淤伤,一人唇角撕裂,渗出淡淡的血色,一看就像是刚跟人打过群架的,相当狼狈。
楚尧尧和谢临砚刚一走进客栈,就被他们注意到了,一个个都露出了他乡遇故知的表情,恨不得立马上前来打招呼。
楚尧尧偷眼看向谢临砚,他竟然真的露出笑容迎了上去。
“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同门的师弟,不知几位师弟这是怎么了?”
楚尧尧本来还有些心虚的,谢临砚的语气却极度自然,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冒牌货。
三人都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筑基后期的师兄,态度倒是非常尊敬。
打了招呼,寒暄几句,话题很快就彻底打开了。
在谈话的过程中,楚尧尧也了解到了一个大致的情况。
这三人虽是赤火山庄的内门弟子,却并没有师从任何一位长老,所以对于门派的核心接触得并不多。
一个门派中,虽有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之分,但内门弟子中也分为了长老掌门的亲传弟子和普通外门弟子,就相当于,一个学校里虽然有普通班和尖子班,但尖子班中也有普通尖子班和清北班的区别。
三人为首的那位,名为越晨,另外二人都是他的师弟,分别是韩秋和周故。
越晨告诉他们,因为坠魔渊秘境即将开启,整个赤火山庄都在为这件事情忙碌,三个月前,他便领了相关的任务,带着两位师弟,来到赤火山庄管辖的这处小镇子来做些布置。
玉衡山和点朱门的弟子要进入坠魔渊秘境,此处小镇便是必经之路。
说起来,这赤火山庄的地理位置相当特殊,和玉衡山、点朱门多有不同。
赤火山庄建造在坠魔渊附近,时常会有魔气从山涧中溢出,将赤火山庄笼罩在其中,为了安全起见,赤火山庄的开派祖师在修建山庄时便毁去了所有可以步行通往山庄的道路,又在附近的各个小镇上设下传送阵,只有通过传送阵才可以达到赤火山庄。
因为坠魔渊的魔气太过浓重了,有时候,魔气形成漩涡时,许多传音符一类的通讯工具便会失去作用。
越晨三人刚到小镇没多久,便和门派失联了。起初,他们并未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但是等了足足两个月,他们依旧没能联系得上门派,一般出现魔气漩涡,也只需要七到十天的样子就可以完全清除。
他们本想通过传送阵回去看看,谁知这里的传送阵却完全失效了,跑到附近几处赤火山庄管辖的镇子上,那里的传送阵同样出现了问题,看守传送阵的都是赤火山庄的外门弟子,他们几个内门弟子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门弟子更加什么都不知道。
一番讨论,他们只得回到这里,等待门派的消息。
至于他们身上的伤,是刚刚在酒楼地下的那伙点朱门弟子干的。
按照以往的习惯,赤火山庄在一个月前就会开启进入坠魔渊附近的传送阵。但这次到了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点朱门起了疑心,便派了几名弟子来找麻烦。
刚开始还只是口头上试探,后来干脆变本加厉,深夜潜入偷袭,将越晨三人打伤,他们只得对外宣称,门派内的长老到坠魔渊去探查,一直未归,需要再等待上几日才有消息。
越晨在讲述这些时,一脸的愤怒,韩秋和周故也不时在旁边补充几句。
越晨叹了口气:“但现在的情况,我们毕竟不是内门的核心弟子,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临砚眸光闪动,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和师妹出师门历练,不幸遭遇歹人,身上的财物全都丢失了,本想着尽快回宗门休整一下,谁知道会这样。”
越晨一听此话,眸中厉色一闪:“何人竟敢欺我赤火山庄的弟子。”
“是魔修。”谢临砚脸不红心不跳,说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难怪啊!”越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极域的那群魔修最是无耻,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魔修。”
越晨的两位师弟周故和韩秋也义愤填膺地跟着附和。
周故一脸夸张的说道:“魔修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听闻那极域魔尊生得奇丑无比,青面獠牙,身高八尺,壮如耗牛,似人似兽。”
韩秋“哼”了一声:“素来便有面由心生的说法,极域魔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生得丑不是很正常吗?”
越晨义正严辞地说道:“我等正道之人,就该与魔修割席!”
“你们说得对,”谢临砚淡定的点头:“我也讨厌魔修,尤其是极域魔尊,都说他长得非常骇人,可止孩童夜啼的程度。”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允许,楚尧尧一定会憋不住笑出来的。
这群赤火山庄的正道弟子如此根正苗红,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们的庄主早就和这位“青面獠牙”的极域魔尊狼狈为奸了。
那些奇怪的传闻,也不知道是谁谣传的,要说谢临砚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这倒是非常准确的,但如果说他长得丑,楚尧尧第一个不同意,活了这么多年,她就没见过比谢临砚生得更好看的人。
谢临砚听了这些诋毁他的话竟然也不恼,依旧春风满面地和这三位正道弟子攀谈,楚尧尧怀疑等这件事过了,他会找机会伺机报复。
又谈论了一会儿,谢临砚蹙起了眉,像是在思量着什么,半晌才道:“几位师弟方便带我去看看会宗门的传送阵吗?”
说着,谢临砚竟然将楚尧尧拉到了众人面前,然后道:“楚师妹颇精通阵法之道,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来。”
楚尧尧懵了一下,随后赶紧顺着谢临砚的话点头道:“嗯,对,我擅长阵法之道。”
点头归点头,楚尧尧心里是有些虚的,她这些日子虽然一直在看书、学习阵法之道,但她大多数钻研的都是攻击类和防御类的,还没怎么看有关于传送阵的知识。
“方便,当然方便!”越晨赶紧点头:“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
三人毫无戒心,直接便应了下来。
......
小镇通往赤火山庄的传送阵在小镇出口的地底洞穴之中,外设有防护的阵法,内部非常大,虽是山洞,却能从墙壁地缝之间看出人工修葺的痕迹。
进入地穴是需要门派令牌的,楚尧尧本来还以为谢临砚没有,所以才在刚刚攀谈的过程中做了个铺垫,说自己的财物被魔修劫走了。
谁知走到阵法入口时,他伸手掏出了一枚赤色令牌,然后对越晨三人道:“不知三位师弟可否借一枚令牌给我师妹,我师妹的身份令牌丢失了。”
原来之前的铺垫是给她做的,她才是没有令牌的那个。
身份令牌就像以前上学期间的学生卡,人手一张,越晨三人自然找不出多的令牌拿给楚尧尧,最后,他们商量了一下,韩秋将自己手中的令牌暂时借给了楚尧尧,他则等在阵法外面。
进入防御阵之后,楚尧尧一眼就看见了洞穴中央巨大的传送阵,规则分布的咒纹甚至蔓延到了洞穴的墙壁之上,这是一个非常大型的传送阵,一次可容纳十四个人同时传送,但此时的传送阵明显出了问题,摆放灵石的凹槽空空荡荡,本该发出灵光的咒纹也黯淡衰败。
楚尧尧的目光四处打量着,从表面上看,阵法并没有任何的破损,这种情况一般有很多可能,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转头去看谢临砚,谢临砚明白了她的意思,对她道:“想做什么就去吧。”
越晨和周故见状都一脸希冀地看着楚尧尧,问道:“楚师妹是有什么发现吗?”
“我、我还不太确定,要试试。”楚尧尧是真的心虚,她本来也没什么技术,知道的知识还都是不久前刚刚在书里看的。
“要怎么试?”越晨继续问道。
楚尧尧扭头再次看向了谢临砚,然后伸出了手:“给我十四块灵石。”
十四块灵石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谢临砚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掏出了一个装灵石的小口袋递给了楚尧尧。
楚尧尧接过来掂了下重量,里面应该不止十四块,她没说什么,直接走向了传送阵放灵石的凹槽处,取出十四枚灵石一一放了进去。
待到最后一块灵石摆放进凹槽中时,印刻在地上和墙壁上的咒纹发出了浅色的灵光,楚尧尧放出了自己的神识,尝试着激发了传送阵。
霎时之间,一道灵光从中央窜起,似是要将法阵中的四人全部笼罩在其中,但是看到这一幕的越晨和周故却并没有露出丝毫欣喜之色,果然,不等那道灵光彻底聚拢,像是突然跳匝断电了一般,灵光陡然溃散,消失得不剩一点儿痕迹,而那些摆放进凹槽中的灵石也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灵气一般,变成了灰白之色,很快就溃散成了点点灵光,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传送阵再次变回了之前所见的那般黯淡无光。
楚尧尧的目光闪了闪,她知道这阵法是怎么回事了,此处的阵法完全没有问题,灵石放进去之后也能被正常的激发,至于为什么无法传送了,那是因为,传送阵想要发挥作用,是双向的,两头的,另一端的传送阵如果被破坏了,这一端的传送阵自然没办法正常发挥传送功能了。
“楚师妹,你可看出什么问题没有,这传送阵还能修复吗?”越晨有些焦急地问道。
楚尧尧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谢临砚。
这阵法自然是没办法修复的,被破坏的是另一头的传送阵,就算最顶级的阵法师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但是她没有直接将这些话说出来,她不知道谢临砚是什么打算。
谢临砚对上楚尧尧的目光之后,突然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对越晨和周故二人道:“楚师妹在阵法之道上的造诣极高,但是能不能成功修复也是不好说的,不如这样吧,给我们两天的时间,让楚师妹试一试,如果能修好那自然是最好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楚尧尧也赶紧点头道:“我尽量试试,不敢保证。”
越晨倒也没露出失望之色,修真界中的阵法师本来就少,可遇不可求,他们这几日一直在寻找阵法师,想看看能不能修复得了传送阵。
“只要能修好,别说是两天了,就算再久些我们也可以等。”
......
为了方便,韩秋直接将自己的身份令牌放在了楚尧尧这里供她随意使用,越晨更是将他们安排进了小镇上专门为赤火山庄弟子准备的住处,那是一处非常清静的院子,住进去之后,楚尧尧才发现,院子里竟然还住着其它赤火山庄的弟子,但他们的修为都不高,只有炼气期,见到了楚尧尧和谢临砚都尊敬地称一句师叔。
寒暄完毕,楚尧尧和谢临砚终于清静了下来,谢临砚非常的淡定,他坐在院子里的小石桌上,给自己砌了一壶茶,慢吞吞地一杯接一杯的喝。
楚尧尧等了半天,谢临砚也没说话,她终于忍不住了,问道:“谢临砚,你到底是什么打算,那个传送阵我肯定是修不好的,你还有别的办法去赤火山庄吗?”
“你现在该叫我师兄。”谢临砚漫不经心地提醒她。
“行!”楚尧尧咬牙点头:“谢师兄,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别这么着急。”谢临砚终于看向了楚尧尧。
“你本体在赤火山庄,我能不着急吗,”楚尧尧是真的佩服他:“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山庄的门都摸不到,拖久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的本体很安全。”谢临砚再次端起了茶壶,圆润的茶壶泛着檀色的光泽,衬得他的手格外白皙。
楚尧尧的目光落在了谢临砚纤长的手指上,她抬眸看了看他,突然道:“我也想喝。”
谢临砚拿着茶壶的手微微一顿,大概是没想到楚尧尧竟然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好在他并未拒绝,真的倒了杯翠绿的茶,推到了楚尧尧面前。
楚尧尧端起茶盏,将瓷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茶水滚烫,满口清香。
刚放下茶杯,她就听谢临砚道:“我以往去赤火山庄,都是伪装成赤火山庄的弟子,乘坐他们的传送阵过去。”
楚尧尧心中一紧:“那我们是不是没机会了?”
“不,”谢临砚摇头:“我还有一个能去赤火山庄的办法,但是从来没用过,能不能成功我并不是很确定。”
“需要我怎么做?”楚尧尧很上道。
谢临砚看了她一眼,眼神颇为奇怪:“你阵法学得怎么样了?”
楚尧尧闻言脸一红,小声道:“也就那样吧,我没怎么认真学传送阵......”
“那好,”谢临砚点头:“这两天你认真学习一下,尽量将最基础的内容学懂。”
“两天?”楚尧尧瞪大了眼睛:“你这么相信我?”
谢临砚轻笑:“离开云中城的时候,木琉云告诉我,你的阵法实力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的散修阵法师,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呢?”
他伸出手来握住了楚尧尧的手腕,指腹带着热茶的余温,他说:“尧尧,接下来我要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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