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对方的黑黑的脸上微微一拍,白季弯腰捡起了地上自己的重剑。
转身,便又冲向了正在被围攻的许方觉那一边的战场。
而本就久拿不下,又见到白季这条生猛的大鱼即将加入战场。
一时间,一种诡异的气氛,在围攻许方觉的几个武者之间蔓延开来。
“你们拖住,我去迎战那个小子。”
一个武境五重的武者率先说道。
抽身脱离许方觉身边后,这武者点了一群手下,对着白季一指。
“去,拖住他!我找机会干掉他!”
那些原本在这些四五重的武者加入战场后便退开在了一边的杂兵,还是愿意听从过去老大的话语的,顿时便蜂拥地向着白季涌了过来,以人潮**,挡住了白季的去路。
而这五重的武者便在涌向前方的人流中,缓步后退,直至消失不见。
“你们拖住,我和黑羽先干掉那个小东西。”
有一个武境四重的武者悄然退出。
后知后觉的另外几个还在围攻许方觉的武者顿时压力大增。
别看许方觉难以追击,可一旦陷入了他的攻击范围,若是没有同伴的相助援手,恐怕他们谁也难以支撑多久。
此刻走了两个,压力一下就压在了剩下四人的身上。
再想走,也是难以挣脱。
而面对那些杂兵,白季手中的重剑勇猛无双,径自杀出一条血路。
眼见如此,剩下唯一的一个武境五重顿时心下发狠。
“各位,各凭本事吧!”
说完之后,强行退开。
对手只剩下了三个武境四重,哪里是许方觉的一手之敌?
没出片刻,就被许方觉一人一剑,送去归西。
“让那个女人拦住他!”
之前逃跑的两人注定是追不上了,而后来逃开的武境五重,在人群中却还没走远。
白季连忙让许方觉翻译出来。
那女人的鞭子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极佳的辅助。
自己能够率先击杀那五重的剑客,说不得还得记她一份功劳。
而眼下,更是一个绝对合格的投名状。
那使鞭的女人也知道如此,当即便果断地一鞭子抽向了那正欲逃走的武境五重。
正面对敌她做不到,搞搞偷袭拖延时间她还是可以的。
此刻,反应过来的那些杂兵们也意识到了首领抛弃了他们,顿时开始四五分裂地逃走。
最终,不善追击的白季和许方觉,也只不过在鞭女的辅助下,拿下了那武境五重的家伙,以及小半数左右的杂兵。
……
坐在人群跑完一空的营地里,许方觉恼地直挠后脑勺。
距离他预想的全部干掉别说只差一步了,差了不知道多少!
“这可如何是好啊……”
白季这时还顾着清点自己的收获。
最后那个特意被白季要求给自己补刀的武境五重,以及杂兵那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奖励,一共为白季带来了82点战斗经验。
加在一起还不如之前单独击杀五重剑客一个人给的奖励多。
至于最后的四重刀客,以及被留下的武境五重,只给白季爆出了一份初级棍法心得和三份基础刀法心得。
“喂!我问你怎么办呢!”
旁边,见白季似乎在发呆,许方觉摇了摇白季的身子。
“啊~啊~”
白季才回过神。
许方觉顿时感到一阵蛋疼,“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
“对啊~”
白季点了点头,“走,我们回家。”
“回家干嘛?”
“练兵。”
“练什么兵?”
许方觉一脸茫然。
“你那些村里的同胞啊……”
白季一脸理所当然。
许方觉一愣,接着脸色一正。
“我说了他们没有做好准备。”
白季斜眼看着他。
“怎么?觉得你是救世主?这世界上真有躺在家里就能从从天而降的正义?”
许方觉听进了白季的话,皱着眉跟在白季身后走了几步。
才又一次带着犹豫地缓缓开口问道。
“那他们要是不敢呢?”
“他们自己都不操心要你一个外人来操心?”
白季奇怪地看着许方觉。
“是南霖水乡不好玩了?还是阿乐不好玩了?”
看着一脸严肃的许方觉,白季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
“如果他们自愿接受命运的压迫,那么谁也无法要求他们站起来反抗命运。”
白季之前没有和许方觉透过底,此刻架到了火上,才说出自己的后续打算,显然让许方觉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许方觉也没有咬死不放,一边在心中思考,一边嘴上又问到另外一个疑点。
“那你的计划……”
白季大踏步地往前走,语气随意。
“计划也是可以改变的嘛~只有随机应变的计划,才是无懈可击的计划……”
许方觉猛然瞪大了眼睛。
他觉得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所以你的计划就是随机应变!”
“当然……”看着许方觉怀疑人生的表情,白季试图让他找到一点平衡感。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能走一步看十步吧?”
一时感到有些崩坏的许方觉跟在白季身后下意识地走着,忽然被白季停住了的身体挡住了去路。
“怎么了?”
白季转过头看他。
“你不会以为我才在大晚上的来过一次,就能记住回家的路吧?”
“这……”
好有道理。
许方觉感到微微窒息,上前半步主动带路。
落后半步的白季看着一直跟在两人身后亦步亦趋的鞭女,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还不走跟着我们干啥?”
许方觉很自觉地同步翻译。
鞭女快速地回了句,许方觉又是同步翻译过来。
堪称小语种大师。
“她说她没地方去了。”
“哦~”
还挺有自知之明。
许方觉琢磨了下白季这个“哦”字要不要翻译,翻译的话要怎么翻译。
接着却忽然反应过来。
“你是故意问她的吧?”
“啊~咋?她自己说出来,不就更加清醒一点么。”
“你……”
许方觉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他忽然觉得,面对白季这种人,似乎每一句话,都有着坑。
难道这就是现在中原那一辈的年轻人么?
要是自己晚生一二十年,不得被他们玩死?
想到这里,许方觉忽然抖了抖身子,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