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苏瓜妇的话,一个个有些犹豫了,许清雨当初赚了十两金子的事情可是他们亲眼瞧见的,可是许清雨早就用那一百两银子买地了,她后面赚的那些银子,真的是来路不明。
苏瓜妇知道不往里面加把料,村民们是不相信她说的,随后大声叫道:“你们有谁亲眼瞧见她给人治病了?你们一个个说她治好了马车里的老太太,你们是亲眼瞧见那老太太死了又活了吗?”
苏瓜妇的话让一部分人对许清雨产生了怀疑,他们根本没有瞧见许清雨怎么治病的,说不定那群人是许清雨找的托。
“那位老夫人一定是杨员外请来的人故意演了那么一出戏!”苏瓜妇歇斯底里地喊着,生怕旁人不相信她的话,声音越发有力,“要我说,她会给人瞧病这件事情一定也是骗我们的!”
“没错,她会医这事儿肯定是骗人的!”
人群中有人赞同了苏瓜妇说的话,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也站在了苏瓜妇这边了。
赵郎中背着医箱从外头回来,正好听到苏瓜妇说许清雨骗人,抬脚走上前,没好气道:“瞎说什么呢,你知道她不会?”
苏瓜妇脸色一顿,冷哼了声,没好气道:“你知道个屁,许二妞就是不会给人治病,她就是给人上一床才赚了那么多银子。”
许清雨这会儿想说话,人就被赵郎中拦住了,赵郎中真是愈想愈气,没好气道:“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我赵德生就把话放这了,许清雨会医术,你们爱信不信。”
赵郎中的话让村民们愣住了,因为赵郎中是个老实人,从不说谎。
“屁,你两明明有一腿!”苏瓜妇说不过赵郎中,开始胡言乱语,反正也没人能够证明她说的是假的。
赵郎中的脸本来就黑,气一来黑里带红,眼珠子就要脱框而出像是要把苏瓜妇吃掉似的。
“瞧瞧,恼羞成怒了吧!”苏瓜妇指着赵郎中的脸,笑着说道。
村里人轰然笑了起来。
“你、你真是……”赵郎中气得说不出来。
村里年过四十的孟秀才瞧着村民都凑到一起,又听到赵郎中的声音,便凑了过去。
当孟秀才走到赵郎中身边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站在孟秀才身边的是个年轻妇人,即便穿着朴素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她身上的贵气,瞧着就不像普通人。
孟秀才走到一旁,认真地看向许清雨,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却是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和当初的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孟秀才眉头微蹙着,他没记错的话,赵郎中说她叫许清雨,老爷姓容,两个人姓都不一样,许是她只是和夫人长得有点像?
他离开侯府那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孟秀才沉思的时候,无意间好像瞧见了许清雨冲着他这边笑,恍惚中,孟秀才好像是看到了曾经的夫人。
那年,桃花树下。
夫人冲着他回眸一笑,那笑容可真是倾国倾城。
孟秀才见周围的人太多,压下想对方求证的冲动,走到赵郎中跟前,问道:“赵兄,出什么事了?”
赵郎中瞧见孟秀才来了,脸色好看了些,开口说道:“孟兄,你是不知道,铁牛娘非说清雨这孩子跟杨员外牵扯不清,还往清雨身上泼脏水。”
孟秀才听后心早就偏向了许清雨,偏头看向苏瓜妇,问道:“铁牛娘,你一次收多少?”
“十文,”苏瓜妇一个不留意,耿直地回答了孟秀才的话,随后反应过来,吓得脸苍白,结结巴巴说道,“你说什么呢,收什么收,老娘我一天绣个帕子卖十文钱咋了!”
饶是苏瓜妇再怎么矢口否认,村里人都听到了她刚刚的回答,大家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苏瓜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许清雨说道:“她一晚上可是价值千金,我就说吧,她怎么就这么有钱,盖房子还有丫鬟仆人伺候着,原来是两腿一张躺床上赚男人钱去了!”
许清雨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小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哭着喊到:“孙婶婶,铁牛摔断腿了,你快去瞧瞧!”
苏瓜妇一听,这会儿哪有空跟许清雨掰扯了,丢下菜篮子疯一样地朝着那小子跑来的方向跑去,急匆匆地问道:“我儿呢,我儿呢!”
那报信的小子被苏瓜妇狰狞的脸吓得小腿发抖,指着不远处说道:“在、在那边呢!”
大杨村的村民还是很乐于助人的,有个汉子路过正好将铁牛从沟里捞上来,直接背回来。
苏瓜妇忙扑到铁牛身边,瞧着铁牛冷汗直冒,眼泪哗啦啦的落下来,想打铁牛却又下不了手,气得直跺脚。
“你这倒霉孩子去哪里了,咋就成这样了?”苏瓜妇泪眼汪汪地看着自个孩子,不解气还是拧了孩子胳膊肘一下。
“嗷嗷嗷,疼啊,娘,我疼,你别拧了。”铁牛疼得嗷嗷直叫,十三岁的小伙子了还是哭了出来,“你拧我干嘛,我就是不小心摔到了!”
那汉子将铁牛放到路边的石头上,还没站稳身子,就被苏瓜妇当做垃圾一样推到一旁,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得亏了赵郎中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谢谢赵郎中。”那汉子开口道谢。
“没事儿。”赵郎中心不在焉地说道。
听到赵郎中的声音,苏寡一妇这才从铁牛左腿上收回视线,扭头看向赵郎中,想了想,低三下四求道:“赵郎中,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
苏瓜妇眼圈红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怕赵郎中生她的气不帮孩子瞧病,说道:“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的救救我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我……”
众人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苏瓜妇,苏瓜妇虽然有不少毛病,但是这些事情跟孩子没关系。
赵郎中心疼孩子,蹲下一身子帮孩子检查,摸了两下就清楚这孩子的腿什么样了,眉心微微拧起,有些担心地说道:“怕是骨折了。”
“啥?骨折?”苏瓜妇的声音陡然提高,尖锐道,“这咋可能,我孩子老厉害了,从房顶上跳下来都没事儿,栽沟里不过是个小事儿,咋会骨折,你咋看的,你会不会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