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许枕站在临安江畔六楼大平层的浴室里洗澡,懵逼又忐忑不安。
他遇到了贺然,人很好的贺然说能帮自己解决这件事,还带自己回了他在市区的房子。
温暖的水流湍湍而下,也将许枕脸上的眼泪清洗干净,他擦干水珠,穿上贺然为自己准备的睡衣,长袖长裤的丝绸质感凉而滑。
许枕推开门,白兔拖鞋里白嫩的脚趾不自在地蜷缩回来,又犹犹豫豫探出去。
客厅里贺然还穿着黑衬衫和牛仔裤,脚上蹬着双黑色拖鞋,放松地斜斜倚靠在沙发边上,低头思索着什么。
听到许枕出来的动静,他微微抬眸,对上许枕那双被泪水洗刷过的清透眸子,不由得失神片刻,随即迈开大长腿走到许枕面前弯下腰,眼对着眼。
“不哭了?”
肩膀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许枕蔫蔫地垂头:“不哭了。”
声音还带着哭过的沙哑,又轻又软。
突然,一个软软的东西猝不及防搭到自己头上,眼睛被黑暗罩住,许枕僵硬了一下,反应过来抬起手一抓。
是一条柔软的毛巾。
耳边传来贺然慵懒的声音:“把头发擦干。”
“好哦。”
许枕莫名觉得耳朵有点发烫,好像贺然说话把气息都吹到自己耳边边似的,痒呼呼的。
他边擦边偷眼观察贺然,只见贺然坐到沙发上,长腿搭上桌面,手里转着一个黑色的手机。
verdn!
炫酷的黑色外表,拉风的金属设计,这是一款高端小众的手机品牌,许枕只闻其名,却不影响他很向往拥有一部这样的手机。
当然,以他的经济能力,估计一辈子都买不起这玩意,只能眼馋一下。
他期期艾艾挪到贺然身边,强装自然地问:“贺学长,你的手机是verdn吗?”
贺然挑眉,轻易捕捉到许枕眼中大大的渴望,张扬的眼角顿时带点邪气,漫不经心点头:“喜欢?”
许枕重重点头:“喜欢!”他一下子被转移注意力,自来熟地坐到贺然身边探头看手机,问:“我可以看看环幕屏的效果吗?”
对着不熟悉的贺然,他很是矜持,没敢直接要上手。
没想到贺然很随意地把手机递给自己,还很体贴地用指纹解了锁。
许枕惊喜接过,红通通的眼睛由于高兴又展开来,眉开眼笑地道谢:“谢谢学长。”
连声音都是温柔小意的。
好哄得要命。
真要命。贺然看他爱不释手地摆弄着手机,兴致勃勃地研究手机里的功能,忍不住舔了舔唇,用诱哄的语气:“卧室里有很多游戏,你要去玩吗?”
果然,许枕立刻抬起他亮晶晶的眼睛,还维持着点矜持做作的姿态,半推半就:“可我没玩过。”
“我教你。”
贺然站起身,余光看到许枕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
像一只误入猛兽巢穴的傻狐狸,可怜又可爱地将自己的颈项送到猛兽嘴边。
贺然的卧室面积很大,和客厅一样,秉持着欧式极简的装饰风格,整体色调黑色沉郁,让许枕有点意外。
他很快就被贺然搬出来的满满一箱子游戏吸引,巴巴跪在白色的柔软羊毛地毯上,翻动着里面数量可观的游戏,毫不自知地微微撅起屁股,将白色贴身睡裤撑起来,一片风景尽入贺然眼底。
“《伽马攻击》?我听说过这个。”许枕的脸兴奋成红扑扑的粉嫩,求证地看向贺然。
看到贺然点头,他更激动了,保持跪坐的姿势仰头问贺然:“学长,我可以玩这个吗?”
“当然可以。”贺然喉结微动,蹲下身帮他装游戏。
两个人离得很近,转头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贺然闻着许枕身上传来的花香中掺杂淡淡的奶香味,旋涡似的眸子越发深沉。
装好后,他把手柄递到许枕手里,指着屏幕中的配建沉声给许枕介绍:“这是标准盘,这是深盘,这是泽塔盘……”
许枕第一次玩这种游戏,听得十分认真,歪头凑到贺然身边,带着点依赖意味。
等贺然介绍完,他迫不及待地操纵起手柄,然而毕竟生疏,按了半天都不得要领,下意识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贺然,粉色的唇微微撅起。
贺然顿了顿,十分自然地将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许枕细嫩的手背,隔着那柔软的触感帮他操控起伽马枪。
“深盘有150点辐射毒伤,如果这样用的话……”
灼热的呼吸随着言语打在许枕耳朵尖上,他却浑然未觉两人此刻姿势亲昵暧昧,还觉得痒用手挠了挠耳尖,满心满眼都是对游戏的新鲜感。
等他慢慢上手,贺然轻轻嗅了嗅凑在自己鼻尖的小巧发旋,空洞的心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好像依然沉浸在一片无边黑暗里。
贺然站起身,没跟许枕打招呼,许枕也压根没注意他。
他站在空旷的阳台,略显燥热的夜风吹来,不止没有压制住他心里那头叫嚣的凶兽,反而助长了邪恶的气焰。
“啪。”
夜色里一点小小的火星,贺然叼着烟,眯着眼睛把玩打火机。
从头到尾,卧室里的许枕都没发觉贺然离开了,他刚打完一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却丝毫不觉得累,精神百倍地睁着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屏幕,手下噼里啪啦。
突然,一个东西凑到他嘴边,香香的。
许枕打游戏正起劲,抽空敷衍地瞄了一眼,好像是个杯子。
接着,那个杯子挨住他的嘴唇,暖暖的触感,许枕下意识轻啜了一口,一股醇香的牛奶味瞬间侵袭整个口腔。
他瞪大眼睛,手里终于舍得停下,抬眼懵懵懂懂地看贺然,嘴里还顺着贺然手上的力道把一杯牛奶“咕咚咕咚”干完了。
粉唇边残留了一小片奶花花,贺然自然地伸手,粗糙干燥的大拇指轻轻刮过去。
“唔……”许枕咽完牛奶,皱眉歪头控诉:“有一股烟味。”
刚抽完一根烟的贺然顿住,收回指尖摩挲了一下那湿漉漉的触感,端着空荡荡的牛奶杯子看屏幕:“十一点,该休息了。”
许枕这才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一个不熟悉的学长家里玩游戏玩得这么嗨,贺然人这么好,还给他牛奶喝,他居然让别人喂自己……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
他不好意思地垂头:“对不起,学长,我给你添麻烦了。”
贺然勾起唇角,声音懒洋洋地:“没关系,不过,我帮你处理网上那件事,你想好用什么做报酬了吗?”
“报……报酬?”许枕一脸震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机,连连摇头:“我没钱,我很穷的。”
贺然表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觉得我需要你的钱吗?”
是哦,许枕左右看了看贺然位于b市市中心最贵楼盘的大平层,又看了看被自己抛弃到一旁孤零零的verdn手机,瞬间安心。
又开始冥思苦想,不要钱,那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报答贺然的呢?
忽然想到什么,许枕惊吓地“腾”起身,满脸警惕地看贺然:“那个贴子是污蔑,我不做鸭的!”
不得不说,就算是蠢蠢的小狐狸,也拥有莫名其妙的直觉。
贺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转身走向门外,道:“跟我过来。”
在转身时许枕没有看到的瞬间,他抬起指尖,在那残余的奶迹上轻舔一口,眸子凶沉得吓人。
许枕迟疑了一下,选择跟在贺然身后。
走过装饰精致大气的明亮客厅,贺然停在一个角落的房间门口,伸手推门。
一股梵香味扑面而来,黑暗中像是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许枕不安地挨住贺然,手偷偷揪住一小截黑色的衬衫衣角。
“这是哪里呀?”
“画室。”贺然打开灯。
看到挂在对面墙壁正中间那幅巨大的画,黑色的线条阴暗而扭曲,构成一个抽象的形状,许枕瞪大眼睛,咽了口唾沫:“学长,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嗯。”贺然径直走进去,走到立着的画板前,那里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
许枕站在门口,兔子拖鞋左右磨蹭着地板,就是不敢走进去。
他疑惑:“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以你为灵感,作一幅画。”贺然指尖摩挲着画板上的画,定定看着许枕,凌厉的外表充满攻击性——
“我需要你做我的模特。”
听到这句话,经常在网上冲浪的许枕第一反应就是裸模,脑海里瞬间出现各种不可描述的传闻和画面。
他充满抗拒地后退一步,摇头摆手:“我……我不做那种事情。”
贺然轻哼一声,目光锁住许枕,高大健美的身躯在一众抽象的画作中,更像一幅上帝之手创作出的完美作品,黑色的凌乱发丝在英俊的脸上打出一小片阴影。
“不需要脱。”他的语气带着点笑意,似有若无地威胁:“不想让我帮忙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宝们,经过一番反复横跳,蠢作者决定最终将文名定为《漂亮笨蛋被情敌撩走了》!
不改了不改了,真的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