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女生 完本 排行 书单 专题 原创专区
汀兰水榭 > 游戏 > 漂亮笨蛋被情敌撩走了 > 第 23 章

漂亮笨蛋被情敌撩走了 第 23 章

作者:暮光里的钟声 分类:游戏 更新时间:2021-09-14 14:16:12

第二天早上许枕一反常态地七点多起床,衣服都折腾地换过好几套,才挑了身白t恤和七分休闲裤,特意露出白生生的脚踝。

赶着八点五十分到楼底,他远远看到贺然站在树荫下,穿了一身帅气的黑色,十分张扬,正眯眼看着自己的方向。

贺然居然来得这么早。

许枕突然莫名紧张起来,他忍不住加快速度向贺然奔跑,看贺然站直了眼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

等跑到贺然面前时,他额头和鼻尖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抿着矜持的笑意喊贺然:“学长。”

粉白的面庞活像刚发好的白面馒头,向贺然尽情施展他娇憨的可爱。

他都放下面子主动喊了贺然,满心以为贺然就算不给自己道歉,也会说两句好话。

可贺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垂眸看他一眼,连句应声都没有,神态恍惚如同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高高在上,不把许枕放在眼里,眸子盛满阴鸷和森然,漫不经心地转身走在前面,说:“走吧。”

许枕在原地迷茫了一瞬,无措地捏紧手里的书包带子,觉得脸上蒸腾出的汗珠越来越沸,怎么也消不下去的热意。

贺然……贺然怎么对他这么坏。

好一会儿,看贺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等自己的打算,黑发的后脑勺都显得那么无情冷酷,他想到周教授的殷切叮嘱,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扁着嘴,闷闷地垂头不再说话。

一路跟着贺然来到旧校区的教职工楼,踏上陈旧的台阶,楼道里弥漫着经年积攒的灰尘味,停在三楼门前。

原来贺然说的补课真的只是补课,全程懒洋洋地给他讲题,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许枕坐在书桌前恨恨地奋笔疾书,把对贺然的怨气发到笔尖,想象自己在戳贺然的脸,想象贺然给自己道歉,说他再也不欺负自己,也不会不搭理自己了。

想着想着,他觉得自己要付诸行动,不能梦里谈兵,他将写完的最后一道题推给坐在对面的贺然。

趁贺然垂眸检查时,他突然捧着课本贼兮兮站起来,悄悄迈步到贺然身边。

贺然懒懒看他一眼,又没搭理他。

许枕生气了,他伸手按住自己写完的题,不让贺然看,眉眼得意洋洋的,有恃无恐地问贺然:“你看我今天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话里不自觉就带上一股子娇气。

贺然斜斜睨他一眼,看他像只活泼的小狐狸在祈求自己的关注,一点都不知惧怕,好像全身心都依托在自己身上,自己却只能强忍着不去回应。

他避开许枕热切的眸,低声敷衍:“看不出来。”

许枕不高兴地猛然把脸往下凑到他面前,以一副天真的姿态左右晃动着白嫩嫩的脸蛋,精致的锁骨在t恤下若隐若现,混合着奶茶味的鼻息毫不避讳喷洒在他脸上。

“看出来了吗?”许枕表情认真地问他。

贺然的呼吸声瞬间沉下来,指尖在暗处微微颤动,他今天提前吃了好几片药,这会却无法抑制地濒临失控,他声音有些喑哑地:“站好。”

许枕撅起嘴,磨磨蹭蹭,跟失了骨头似的巴巴倚着贺然,反而凑得更近一些,把诱人的颈项都凑到贺然嘴边,他软乎乎地强调:“我今天的皮肤很好,你看看。”

呆傻的小狐狸把自己涂抹得香香的,甩着尾巴送到凶兽嘴边。

可怜又可爱。

凶兽彻底露出了他的獠牙,许枕还一无所知。

他嘚瑟地挑衅贺然:“你别喜欢严柏言啦,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贺然突然发出一声轻笑,鼻息打在许枕脖子上,他觉得痒想躲开,没能成功。

一晃眼,他的臀部毫无反抗之力地被一股大力从两侧紧紧扣住,许枕迟钝地扭了扭,才察觉那是贺然两个宽厚的手掌,热意隔着薄薄的休闲裤传递进来,炙热而强势。

贺然仅凭着两个手掌的力道将许枕整个人托起来背靠着书桌,将许枕整个柔韧的身躯固定在他两腿间,噙着未达眼底的笑意仰头问许枕:“那他喜欢哪种类型?”

许枕被吓得呆滞住,傻乎乎垂头,惊吓的目光跟贺然对上。

贺然怎么又欺负自己呀。

他瞪贺然,眸子里充斥着埋怨和羞涩,面上还要强装镇定,他用书遮住自己的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用眼尾微微颤抖着勾贺然,不甘示弱地回:“他当然是喜欢我这种类型!”

微微抬起下巴,他大言不惭地继续炫耀:“因为我很会关心人,不像你,总是欺负我。”

贺然手下不松力道,明知故问:“我怎么欺负你?”

“就是现在,就是这样啊!”许枕急切地义愤填膺,生怕贺然不认账似的,就为了让贺然哄哄自己,给自己说些软话。

贺然闭了闭眼睛,鼻尖捕捉着自许枕身上传来的奶茶味甜香,把这当成让自己镇定的药,以此按捺蠢蠢欲动的心,将代表着贪婪毁坏的兽压抑回去,这让他的情绪处于一种亢奋和低落交替的疲惫。

禁锢着自己的两个手掌忽然松开,许枕以为贺然终于愧疚了,他一溜烟溜出贺然气息笼罩的范围,拼命忍住扬起的嘴角。

回过身,唇瓣却重重磕到一个柔软的东西,许枕大脑一片空白地瞪着贺然黑沉凶猛的眸子,在那一片空蒙的黑雾里没找到自己的影子。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又被贺然欺负了!

这是个浅尝辄止的吻,贺然很克制地没有更进一步,而是及时退开,眯眼回味似的舔了舔唇,他将那甜蜜的颤栗小心翼翼收起来,安抚内心的凶兽,眸子戏谑地看着许枕:“这才是欺负。”

许枕猛地跳开,一瞬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控诉贺然:“你怎么这么无赖!”

他气愤地开始收拾东西,一举一动都拼命向贺然诉说着生气,可直到他离开,贺然都没哄他。

*

许枕走后,贺然没留在学校,而是去了临安江畔的房子,他一进门就直奔画室,梵香未燃,但气息已经浸染在房间里,经久不散。

踩着重重的步伐,贺然静静站到那幅布满玫瑰和荆棘的画面前,看着上面鲜艳的红,他还记得那是心上人唇上的一抹嫣红,还记得自己下笔时生平第一次产生出甜蜜婉转的柔情心思,属于自己的爱情之花即将生根发芽。

可他还是要逃避了,他其实和自己的母亲没有区别。

他这样的人,他这样的人……

贺然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起来,眸子里充斥着凶狠和疯狂,瞪着眼前的画,活像瞪着仇人,他猛地伸手,粗鲁地将画从画板里扯出来。

“刺啦。”

漂亮的玫瑰被撕得四分五裂,再也找不回原状,又被零乱地散落在地,娇艳欲滴的玫瑰上多了几个脚印。

贺然低垂着头站在原地,空旷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他神经质的笑声。

妈妈,你说的对,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

*

周日早上,许枕突然接到周教授的电话,电话里周教授语气非常焦急:“许枕,这两天你见过贺然吗?”

“昨天早上他帮我补过课。”许枕疑惑,“怎么了,教授?”

“我从昨晚开始就联系不上他,电话一直关机,去他在校内租的房子,也没见到人,唉……可别出了什么事情。”

许枕心念一动,指尖在桌面上扣来扣去,眼睛弯下来一点:“我知道他在市区还有一个住址,教授,不然我去那里看看?”

贺然那么厉害的人能出什么事,许枕一点也不担心,他是突然想起上次在临安江畔打游戏的事情,又有点心痒痒,于是屁颠屁颠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许枕第二次来临安江畔,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应后,轻车熟路地输入上次贺然告诉他的密码。

他直接走进去喊了一声:“学长。”

没人应。

早上日光烈,这房子采光又好,阳光从两边的落地窗进来,照得整个大大的客厅都是透亮的。

许枕先跑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打游戏的主卧,探头进去,没人。又走遍了所有房间,无一例外没有看到贺然的身影。

他失望地站在客厅中央,磨磨蹭蹭不想走,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轻响。

许枕眼前一亮,寻摸到轻响传来的地方——画室。

垮起个批脸.jpg。

他对这地方有种打从心底的惧怕,犹豫了一下正要抬手敲门。

“吱呀”,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许枕傻傻抬头,跟站在门缝里的贺然面对面,对上那双沉郁的黑眸,莫名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学长,我……”

“你来这做什么?”贺然只意外了一瞬,就神色恹恹地打断他。

这是不欢迎自己吗?

许枕瞪大眼睛,觉得有些难堪,他垂头看着地面,肩膀可怜巴巴地塌下来给自己挽尊:“周教授说联系不上你,让我来替他看看!”

他特意着重强调了“周教授”三个字。

半晌,贺然深黑的眼微微垂下,眷恋似的流连在许枕头顶的发旋,到那生气撅起的浅粉色唇,目光停留在那里,他淡淡道:“知道了,你走吧。”

许枕猛然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谴责他,白皙的脸被气出一层薄薄的淡粉,气鼓鼓地耍赖:“为什么?我不走!”

贺然唇角噙起一抹冷冰冰的笑意,说:“你知道你的行为算私闯民宅吗?”

私……私闯民宅?

许枕抖了抖,被吓到了,傻呆呆看着贺然,被贺然揽着背送到了门口。

一只脚差点踏进电梯,他突然收回脚,一弯腰从贺然胳膊下面又快步溜回客厅里,抱紧沙发才得意洋洋回头看贺然,有恃无恐地喊:“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才不会被贺然吓到。

那眉飞色舞的小模样,让贺然理智的弦差点断开,想不管不顾地把人永远留在自己的地盘。

他头痛欲裂地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小声呢喃:“真要命。”

许枕没听清,怀疑贺然在偷偷说自己坏话,噘着嘴质问:“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许枕就看到贺然高大的身形闪了闪,突然毫无征兆地倒向一边,像一出没头没尾的默剧,让他一下子傻眼了。

“贺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害怕。”他抬高嗓音给自己壮胆,拉长语调企图用撒娇让贺然理理自己。

一片沉默。

不就是没听话离开吗,怎么会这样啊?

许枕欲哭无泪地跑到贺然身边,感受到贺然沉重的呼吸,他重重松了口气。

只是发烧了,他挨着贺然滚烫的额头得出结论,还烧得很严重。

“你是傻瓜吗?”许枕费劲地将贺然给沙发上拖,边拖边怨气浓重地抱怨:“生病了都不知道说,还要赶我走,一个人病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

气喘吁吁地将贺然放到沙发上。看着高大的身形蜷缩成一团,英俊的面部苍白虚弱,紧紧蹙着眉头的贺然,许枕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报复性地戳贺然挺拔的鼻梁。

“让你赶我走,让你欺负我。”

戳够了,许枕才跑去卧室抱被子,又点了药品外卖,等外卖的空隙里,烧好热水用毛巾敷在贺然的头上。

他用被子把贺然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一点缝隙也不露出来,然后跪坐在贺然身边,屁股撅着,单手支头,歪头好奇地看贺然。

因为贺然气场太强,他还没这么细致地看过贺然的脸。

五官比例极其完美,面部线条凌厉自然,那眉峰,那鼻梁,那唇,每一样都显现出造物主的偏心。

他长得这么帅,说不定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许枕一瞬间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摸猛兽虎须,他悄咪咪把手摸进被窝里,寻摸到贺然硬邦邦的手臂,嫉妒地捏了几下,又不老实地摸到贺然的腹肌,一块,两块,三块……

许枕瞪大眼睛,贺然居然是实心的!

正摸得起劲,头顶突然传来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许枕吓了一跳,匆匆忙忙想收回手,可自己的手突然落进一个炙热强硬的大手中,被紧紧桎梏住,毫无反抗之力。

许枕给自己开脱:“你发烧了,我是想摸摸你烫不烫呢。”

“腹肌烫吗?”贺然的声音没什么力气,却依然磁性得让人脸红心跳。

“你说什么呀。”许枕装傻,尴尬地转过脸不看贺然。

恰在此时,门铃响了,许枕如释重负地想抽手:“外卖到了!”

贺然终于放开他,如墨般深邃的黑眸,空洞洞地盯着他离去的背影。

外卖员把许枕点的药和食物一起送上来,许枕“蹬蹬蹬”跑回来拆开药盒子递给贺然,脚步里还带着难掩的兴奋,没注意到贺然空洞的黑眸里似乎多了点微弱的亮光。

他把水递给贺然,用亮闪闪的眼眼巴巴看贺然喝药:“你看,我是不是好体贴?”

贺然端着水杯,眼尾扫过他,不置可否地:“嗯。”

许枕伸手,讨好地软哒哒给他胡乱捏了捏被角,有点不好意思地放低声音:“那……那一会吃完饭我可以在你房间里玩会游戏吗?学长。”

一声“学长”音调拉得长长的,用含着春水的眼眸甜腻腻地哀求。

贺然慢悠悠喝完药,许枕等得一颗心都提起来,才得到贺然的准话:“可以。”

他吃完饭就“蹬蹬蹬”跑进主卧,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专注地玩游戏,不知道过了多久,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头一点一点地靠到床边。

小狐狸一副自投罗网的架势,将自己又乖乖送回了凶兽的巢穴里,安心地睡着了。

一点警惕心也没有。

贺然站在房门口,不知道静静的看了多久,他一步一步走进房间,忽然将自己的头凑到许枕脸上,鼻尖贴上那白皙嫩滑的脸蛋,轻轻地嗅闻,呢喃着问:“你是想做我的药吗?”

他礼貌地询问,又自作主张地自问自答。

睡梦中的许枕只觉得脸上痒,侧头想躲开。

贺然的目光死死锁住许枕的脸,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上去,一点一点,摩挲到许枕脆弱纤细的脖子,停留在那里。

“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沙哑低沉的声音消逝在他的下一个动作中。

他将许枕抱起来,轻柔地放到床上,黑色的床单衬托着那过分白皙的皮肤格外惹人怜惜。

关掉游戏,拉上窗帘。

黑暗里,他卑鄙而贪婪地捕捉到那片粉嫩而无知无觉的唇,粉唇的主人颤颤巍巍地依恋着他,乖巧地轻轻启唇,可怜又可爱,方便了侵略者攻城略地。

在许枕哼哼唧唧地快醒来时,贺然从那对锁骨中抬起头,终于放过了他。

凶兽安分地盘踞在小狐狸身边,心甘情愿地屈从在小狐狸依恋的柔情里。

许枕睡醒时,脑子还有些发懵,他擦了擦嘴边的口水,歪过头。

房间里光线很暗,开了一盏小小的夜灯,贺然坐在夜灯旁边,面前立着块眼熟的画板,正用笔尖细细勾画着什么。

贺然突然抬头看向许枕,两人的目光隔空撞上。

许枕迅速揉着眼睛爬起来:“你偷偷画我!”

贺然勾起嘴角,在昏黄柔和的光线下神情竟然显得有几分温柔:“你说过你愿意做我的模特。”

许枕听着他慵懒的声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自己确实答应过来着。

他的脚迷迷糊糊在床底乱勾几下,居然勾到了上次来时穿的那双兔子拖鞋,没有多想,穿好鞋“吧嗒吧嗒”急切地跑到贺然身边,气势汹汹的样子。

贺然挑了挑眉,没阻止他探过来看画的脑袋。

许枕还在嘀嘀咕咕:“如果你把我画丑了,我就不让你画……”

放狠话戛然而止,他凑到画跟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认了那上面只有一些玫瑰花的线条,根本没有自己。

一下子红着脸讪讪地指责贺然:“你骗我。”

声音委委屈屈的。

“没骗你。”贺然哑着嗓子哄他,“以后再慢慢把你画上去。”

许枕想起来自己前几天刚给贺然说过不给他当模特了,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转眼看到地上的游戏手柄,他眼前一亮,轻咳一声:“要画也可以,但你得经常带我来玩游戏。”

他又急忙补一句:“还不能像前几天那样……欺负我。”

贺然放下画笔,随意伸手拨开他眼前的细软碎发,像一个予取予求的完美情人,收起了锐利的爪牙,他说:“好。”

许枕顿时喜出望外,觉得是自己今天体贴的表现连情敌都感动了,他得寸进尺地抱怨:“今天你还一直赶我走呢。”

贺然的眼神似笑非笑,抬眼睨着许枕:“不赶了,你想呆多久呆多久,行了吧?”

他说“不赶了”,许枕自动理解成“不敢了”,整个人都嘚瑟了起来,觉得自己拿捏了贺然这么强势的人。

于是那天晚上,许枕嚣张地占据了贺然的主卧,打游戏打到十一点才睡。

*

第二天一早,许枕走出卧室时循着声响找到健身房。

看到里面光着上半身的贺然正在举铁,线条流畅的腹肌上布满了汗水,帅气的脸微微气喘地看向自己,他不知为何脸瞬间烧起来。

妖怪!

连自己看了都要心动,更何况严柏言呢,绝对不能让贺然这妖怪有机可乘。

他酸溜溜地道:“你发烧还没好,就不要做剧烈运动了吧。”

贺然停下来,用毛巾擦汗,长腿一迈走到许枕面前,一股混合着荷尔蒙的汗味扑面而来,声音喑哑得要命:“每天早上都要练,习惯了。”

许枕不甘示弱:“我……我也每天早上都要练呢。”

“你?”贺然轻笑一声,目光在许枕瘦巴巴软乎乎的手臂和小腹上停留片刻,用充满戏谑的语气问:“你练什么?”

许枕深刻地觉得自己被贺然看不起了,他刻意抬高下巴:“我练瑜伽。”

说罢,他忽然又问贺然:“你没练过瑜伽吧?”

贺然眯眼擦着汗,摇头:“没练过。”

没练过就好,外行人就好糊弄了。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许枕顿时自信起来,向贺然炫耀:“我不止早上练,晚上也练,你别看我没有肌肉,但我柔韧性可好了。”

贺然点了点头,但表情是不置可否的。

许枕怕他不信,急了,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跑到健身房中间的空地上,甩开两只拖鞋坐到地上。

双脚并拢,他展开两边胳膊,伸直脊骨,挺起胸和肩膀,慢慢开始动起来,少年纤细的身躯如同一朵美丽的花朵,略显羞涩地绽放,尽管动作并不标准,但也带着他独特的美丽韵味。

现场唯一的观众,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目光沉沉的贺然。

做完树姿势和新月状,许枕就有些气喘,他偷看贺然一眼,看贺然一动不动的,又穿上鞋小跑过去问:“看到了吗?怎么样?”

贺然微微弯下腰,用毛巾轻轻帮他擦去额角的汗,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很厉害。”

许枕满意地眯眼笑起来。

*

周一,n大教学楼。

江之恒终于在刚下课的走廊里跟许云泽搭上话,他脸色苍白,黑眼圈浓重,打眼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许云泽觉得有些丢人,皱着眉头走进一个空教室,才躲开四面八方打量的视线。

“你怎么找到这的?”他厌烦地将课本扔到桌子上。

江之恒颤声:“我问你同学要了你的课表,你不能不管我,许枕那边给我发了律师函,如果他们把事情捅出来,我会被我爸打死的!”

许云泽嗤笑一声:“你连个废物都处理不好,还好意思来找我?”

“他算哪门子废物。”江之恒忍不住低吼,“他傍了两个靠山,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你为什么非要跟他过不去?”

许云泽表情一敛,从江之恒的表情中分辨出认真,上了点心问:“靠山?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严柏言,一个叫贺然,虽然不知道背景,但这次的事情他……”

话还没说完,江之恒看到许云泽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都在微微发抖。

“贺然……物理系研一的贺然?”

“对,你认识?”

“啪。”许云泽整个人都抖了一下,慌乱地垂头,只是他手里的笔掉到了地上。

对上江之恒疑惑的眼神,许云泽强装镇定道:“你先回去吧,我想想怎么处理。”

转头许云泽就给贝珊打电话:“妈,你还说留着那野种没事,许枕跟贺然勾搭上了,那我怎么办啊!”

“不会吧?”贝珊有些吃惊,“贺少爷能看上那样的蠢货?”

“何止看上,贺然还帮他对付我。”许云泽委屈得不行,“妈你快想办法啊,我要嫁给贺然的,尤其不能让给许枕那野种,他凭什么跟我抢!”

对面的贝珊沉默半晌,她和儿子不同,率先想到的是,如果贺家通过贺然那边知道真相,许家可就再搭不上贺家的大船了。

只这一点,许文昌也得跟自己一条心,把许枕那祸害解决了。

贝珊安抚儿子:“别担心,妈妈会帮你解决的。”

*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许枕问身旁的莫云:“最近怎么好像一直没见江之恒?”

莫云摇摇头:“不知道,他几天没回宿舍了。”

许枕没有多想,背着书包踩着快乐的步子跑到楼下,看到严柏言站在车棚下面等自己。

他跑过去,笑眯眯地打招呼,到严柏言身边,像只淘气的小猫左右蹭了蹭。

严柏言看着他舒展开来的漂亮眉眼,冷不丁问:“今天心情很好?”

许枕“嘿嘿”笑着点头,从严柏言的左边换到右边,步伐快乐得差点跳起来。

“遇到什么好事了?”严柏言脸上是一贯的冷峻,不知出于何种心理问出这一句。

许枕脸上的笑僵住了,他当然是因为昨天在贺然那里占了很多便宜,翻身农奴把歌唱,所以很高兴。可如果他讲给严柏言,不就是让严柏言想起贺然了。

他才不会傻到给贺然创造机会呢。

所以他稍微收敛了一点笑意,清了清嗓子挨着严柏言撒娇:“就是因为要跟你一起吃饭,所以很开心呀。”

严柏言不知道信没信,说:“走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不时有学生回头看他们,许枕悄摸摸凑上去挽严柏言的胳膊。

严柏言垂头看他一眼,冷冷清清地说:“别闹。”但也没动手甩开他。

许枕便耍无赖地不松开。

走到行政楼后面的景观花园,许枕停下脚步看里面盛开的大片月季花,眨了眨眼睛,扯严柏言的袖子:“柏言,这花开得好漂亮,我想在这拍照,可以吗?”

他的眼尾微微垂下,刻意低着一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个角度看起来最可怜。

严柏言果然答应了。

许枕假装没看到他微微蹙起的眉,兴致勃勃地松开他跑到花丛前,说:“我的手机效果不好,用你的拍。”

严柏言没说什么,冷着张脸拿出手机给许枕“咔咔咔”拍了几张。

许枕看他生疏的拍照姿势都能猜到给自己拍得有多丑,内心有点嫌弃,跑过去一看,果然连续几张都是死亡角度,把自己照得腿短脸胖,颜值比减半还惨。

他撅着嘴挨着严柏言,好半天终于从里面挑出一张勉为其难能看的,抿着唇违心地说:“这张好漂亮,要不你发到朋友圈吧?”

严柏言眉头蹙得更紧了:“为什么要发?”

许枕怕他不顺着自己,那自己的小心思就白费了,格外卖力地摇着他的袖子拖着音调甜甜地撒娇:“柏言,发嘛,朋友圈就是给大家分享美好的生活嘛。”

等大家看到朋友圈,就不会再和自己抢严柏言了。

严柏言在这甜腻的语调里有点动摇,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许枕仰头微微张开的唇瓣上,刚要松口,余光突然捕捉到什么东西。

他眼神猛地一凛,脸冷得跟淬了冰似的,伸手扯开许枕白t恤的圆领,露出一个小缝。

漂亮的锁骨上一片小小的红痕,无所遁形,格外碍眼,令人浮想联翩。

许枕懵懵地抬头,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严柏言冷冽的语调:“你们……”

话也没说完,严柏言脸色已经变得特别难看。

许枕迷茫地问:“怎么了?”

严柏言松开他的领子,突然转过身:“没什么,走吧。”

他是生气了吗?莫名其妙的这又是怎么了?

许枕一头雾水地跟上去,小心翼翼想挽严柏言的胳膊撒撒娇,都没得逞。

可严柏言陪他吃完了那顿饭。

*

后面几天许枕没再见到严柏言,心里还一直挂念着严柏言那天到底是不是生气了。

没了严柏言跟他一起吃饭,他的钱又如流水般往外花,刚好到了月底,他不确定贝珊下个月会不会给自己发生活费,为此有些忧愁。

说曹操,曹操到。

这天下午,许枕就接到了贝珊的电话,他接起来。

电话里贝珊一改往日冷嘲热讽的风格,语气格外温柔:“小枕,最近过得还好吧。”

许枕抖了抖,怀疑地看向来电显示,确实对面确实是贝珊,不是什么别的人。

“嗯……妈,我过得还好,就是快没生活费了。”

无论如何,先要钱再说。

许枕都做好了贝珊变脸的准备,没想到贝珊温声细语:“没问题,妈马上给你转点,还有啊,你爸喊你明天请假回家一趟,家里有重要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回去才给转钱。

许枕手指抠着手机问:“什么事啊?许云泽回去吗?”

贝珊明显怔了一下,讪笑:“当然回来的,至于什么事,你回来就知道了,对家里很重要,一定记得啊。”

打完这通电话直到第二天,许枕都没收到贝珊“马上”转来的钱,他犹豫了一下,想着自己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吧。

最后还是跨越半个城市回了秀水花园。

他没有家里的钥匙,站在门外面敲了半天门,才等来开门的贝珊。

“小枕,你可算回来了,都等你半天了。”贝珊脸上挂着浮夸的笑容,语气也腻人得可怕。

许枕走进去,还没动,就听到贝珊夸张的声音:“哎呀,先换鞋,脏死了。”

许枕垮下脸。

不用说他也会换鞋,可贝珊每次都要说这一句,好像以此就能表明他很脏一样。

客厅里又传来他爸许文昌的声音,语气不满:“磨磨蹭蹭干什么?还让客人等。”

客人?

许枕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语,觉得有点违和,家里以前来客人都是把他赶到房间里不准出来的。

等他走进去,就看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个面生的中年男人,约莫四五十岁,黑黑胖胖的,脸色不怎么好相与的样子。

与此同时,许文昌对那男人笑了笑:“老郑啊,这就是我说的大儿子,你看怎么样?”

许枕转了转脚趾,觉得这话很怪,而且那个老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像要扒开自己的衣服似的,让他有点不安。

看许枕站在原地呆头呆脑的,许文昌重重咳了一声。

贝珊机敏地从背后推许枕:“傻孩子,还不快喊郑叔叔。”

许枕动了动嘴,不情不愿地喊:“郑叔叔。”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蔫蔫地垂下眼睛,一点好脸色都不给。

“呵呵。”老郑扯着笑意,没回答许文昌,反而对许枕招招手道:“过来坐。”

许枕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扁着嘴:“我身体不舒服,想回房间休息。”

“说什么呢?”贝珊疾言厉色地打断他,“真不懂事,一点礼貌都没有。”

许枕撇过头,不说话。

没想到老郑点点头:“有点小脾气也挺好,挺可爱的。”

真的怪死了!

许枕左右看了看,突然问:“不是说许云泽也回来吗?他人呢?”

客厅里静了片刻,才听到贝珊的回答:“云泽学校太忙了,实在回不来,叫你回来呢,主要是陪陪你郑叔叔,带他在b市到处玩一玩,你一个人也可以的。”

哪有这么巧合?

这件事简直从头到尾都透着古怪诡异,许枕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扩大。

他抿着唇回绝:“我学校也很忙,没时间陪郑叔叔。”

客厅里三个人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好像他说了什么罪无可赦的话。

许文昌皮笑肉不笑地说:“供你吃供你喝,还学会甩脸色了是吧,真是给你脸了,别给我说废话,请不请假你都不准回学校。”

“没事没事。”老郑给许文昌摇摇手,“我看过了,是个漂亮的好孩子,今晚陪我转转,想回学校明天就回去吧。”

许枕有些意外地看向老郑,没想到这个人会帮自己说话,明明看起来长得挺凶的。

他借口回了房间,靠在门背后发呆,没太懂今天这一出,他安慰自己,许文昌和贝珊可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算再讨厌自己,他不会害自己……吧?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备注:程月柔学姐。

许枕回头看了看门,做贼似的接电话:“学姐?”

“许小枕,你可真棒,我最近一直不在学校,没想到你居然不声不响做了件惊天动地的大好事,我听小雅说,要不是你,琴琴可能都没命了,你也不知道给我说说。”

许枕不安的表情在学姐开朗的语气里慢慢缓和下来,说:“发生太多事情,我都忘记了。”

“确实发生了太多事情。”程月柔的语气沉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活力,“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我都听说了,王八蛋们,如果我在学校,肯定不让他们好过!”

“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学姐决定好好犒劳犒劳你,学生会这边准备举办一个联谊聚餐,很多帅哥美女都会来哦,学姐带你去好好放松放松心情。”

许枕对聚餐这件事还有些心有余悸,况且他心里只有严柏言,也不想联谊,于是拒绝:“不用了学姐。”

程月柔不放弃地诱惑他:“真的有很多男神女神哦,最近学校里新来了一个帅得惊天动地的研究生大帅哥你还不知道吧,叫贺然,很受欢迎,他也会来的!许小枕你真的不心动?”

许枕听到贺然名字的那一刻就惊住了。

贺然?去参加联谊?贺然不是喜欢严柏言吗?

不知为何,他纠缠着手指,突然扭扭捏捏地回答程月柔:“那我也去吧。”

他……他只是想抓住贺然的把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