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刘雄,刘杏花和阮洁的脸色瞬间挂下来了。
阮翠芝和阮溪在屋里听到了,但阮溪握着阮翠芝的手,两个人都没有身。
阮翠芝听到小虎子声音的时候眼神波动大,尤其是听到他叫妈妈。
她把头低着,眼眶瞬间湿乎乎的。
阮溪捏了捏她的手,没有出声说话。
外面刘杏花和阮洁没说话,刘杏花继续剁猪食,好像完全没看到刘雄,没听到他和小虎子说话一样,反正是冷着脸把他空气。
剁一会猪食刘杏花又身,直接把屋门给关来了。
她和阮洁在外头,面前站着刘雄和小虎子,阮翠芝和阮溪被关在屋里。
她不让刘雄看到阮翠芝,免得阮翠芝看到小虎子这模样心软,几句话不说跟他回去了。
刘雄没敢往屋里去,牵着小虎子的手站在刘杏花面前,父子俩都摆出一副怜样。尤其刘雄被阮长生打出来的伤还没彻底好全,一脸的惨气,好像受了多大罪似的。
他看刘杏花冷着脸不说话,又叫一句:“妈。”
刘杏花狠狠剁着野草,开口冲他说:“你叫我妈,我没有姓刘的儿子。”
刘雄被呛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忙伸手又碰了碰旁边的小虎子。
小虎子会意开口说:“外婆,我见我妈妈。”
刘杏花剁着猪食不客气道:“你妈死了,被你爸打死了,你后找你妈了。”
听到这话,小虎子扁扁嘴巴,哇一声哭出来了,大声喊:“妈妈!”
刘雄不拦着小虎子哭,甚至巴不得他哭得更大声一点,叫得更惹人心疼一点,好把阮翠芝直接叫出来。阮翠芝没出来,他伸头往屋里,抬高了嗓音喊:“翠芝,我和小虎子来接你回家了。”
阮翠芝仍在屋里桌边坐着,埋着头。
阮溪握着她的手,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刘杏花看刘雄往屋里喊,摆明了是捏准了阮翠芝的性格,觉得她肯定会心软,故意带小虎子来刺激她,让她因为心疼孩子,松了这口气跟他回家去。
这男人看着老实,却处处耍着心计。
这么长时间没来找阮翠芝,那肯定是不觉得自己有错,根本不觉得自己对不阮翠芝,现在过来,八成是没老婆的日子实在难过,没有办法了。
他若是真认识到了错误,真的决定痛改前非,让阮翠芝原谅他,再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能的方法多得是,何必带个小虎子在这哭。
他现在是省事的法子,把阮翠芝弄回去伺候他和四个孩子。
刘杏花听得实在是来气,把手里的菜刀猛往菜板上一剁,沉着脸冲小虎子吼一句:“哭哭哭!你哭什么哭?你妈被你爸打死了你哭不哭?!”
结果小虎子被她一吼,哭得更大声了。
刘杏花实在是压不住脾气,站身把刘雄往后推,“滚滚滚,赶紧滚。翠芝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孩子都帮你带这么大了,你赶紧回家享福去。”
刘雄被她推得趔趄,退了好几步站稳了说:“妈,我道我错了,我是来给翠芝道歉的。只要她能原谅我,跟我回去,后叫我做牛做马我都认了。”
刘杏花忍不住冷出声:“这话是你妈教你说的?”
刘雄:“……”
这老太太!
刘杏花回到剁猪食的大盆后坐下来,拿刀继续剁菜,“前觉得你是个老实人,翠芝跟着你不会过得差,现在总算看清了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滚,不然等我家老头子和小五子回来,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你为带个小虎子在这哭一哭,我家翠芝会跟你回去了,天下没有这么容易的事!翠芝不会回去了!你赶紧张罗张罗,给你四个孩子找后妈吧!”
刘雄摆出一脸小心模样来,不敢和刘杏花呛声,毕竟他是来接老婆的,声音软和着说:“结了婚的女人一直住娘家,哪有这样的事?不是叫人话么?”
刘杏花声道:“我阮家不怕人话!我家多一个翠芝照样养得!我好好的闺女嫁给你刘雄,不是让你欺负她的!既然你不好好待她,那我不能让她再跟你过!跟你结婚十几年,辛辛苦苦给你生了四个孩子,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还打她,你还是不是人?要我说,你连那畜生都不如!”
刘雄被刘杏花骂得脸都绿了。
但在人家盘上,他不敢把脾气发出来。
刘杏花剁好了猪食,把菜刀菜板拿出来放到一边。她一个人端猪食盆有点吃力,阮洁忙上来帮她一抬,抬着胳膊推开门,只见阮翠芝和阮溪还坐在桌边。
刘杏花冲阮溪使使眼色,让她把阮翠芝带到房间里去。
阮溪这便准备拉阮翠芝身,但还没拉来,阮翠芝突然把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了。她抽出手后手背擦一擦眼角,吸一下鼻子舔了舔嘴唇。
刘杏花、阮溪和阮洁不道她是什么意思,便见她站了身。
她从刘杏花手里接过猪食盆,走到灶台边把剁好的野菜往锅里倒,然后动利索又是加水又是加米糠。拿勺子搅匀乎了,阮洁已经在灶后烧火了。
没有刘杏花拦着,刘雄带着小虎子站在了门外。
刘杏花不让阮翠芝看到刘雄和小虎子,转身要去把门关上。
结果她手刚碰到门板,忽听到阮翠芝带着鼻音出声说:“你带着小虎子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了。手续你要办办,不办拉倒,反正我无所谓。”
刘雄听得眉心一蹙,“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翠芝搅好猪食盖上锅盖:“离婚。”
听到这话,刘杏花转头看向阮翠芝,阮溪和阮洁默声看着她。
刘雄眉心疙瘩蹙得更大,好像刚才耳聋了一样,看着阮翠芝道:“你说什么?”
阮翠芝站在灶台边,腰板挺得直,转头看向刘雄:“我说离婚!离婚!”
刘雄脱口而出:“放他娘的屁!谁结了婚还能离的?”
阮翠芝道:“离不离无所谓,反正我不会回去了,你赶紧走吧。”
刘雄一把扯过站在他旁边的小虎子,“你连你儿子不要了是不是?有你这么心狠的妈吗?大妮二妮三妮小虎子不是你生的?你说不管不管了?”
阮翠芝开始忍不住抹眼泪,说话声音哽咽,“刘雄,这些年我在你家过什么样的日子你心里清楚!我为了孩子忍你多少年了,我忍够了!这些年伺候你一家老小被你打,我一个字都没说过。你是道我的,真下了决心是不会变的!”
她之前没有的法,只跟他把日子过漂亮了,所她对自己狠,什么都自己默默忍下来,一个字都没说过。现在她不跟他过了,能对人狠。
刘雄一脸恼色还要再说话,忽听到一句:“妹夫来啦。”
刘雄转头一看,只见是阮长贵回来了,便招呼了一声:“二哥你回来了。”
阮长贵说话客气,“你过来接翠芝啊?”
刘雄点点头,“接她回家。”
阮长贵跟个人物似的,又往屋里对阮翠芝说:“三妹,差不多得了,你看大雄都亲自来接你了,赶紧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你看小虎子这样,你不心疼啊?”
阮翠芝还没出声,刘杏花瞪着阮长贵是一句:“滚远点!”
阮长贵被骂得表情一噎,忽又听到孙小慧在小灶房门口小声叫他,他便敛了敛神色,又和刘雄客气招呼一声,转身往自己家小灶房里去了。
进了小灶房,孙小慧小声道:“你管这闲事干什么?”
阮长贵小声:“她是我妹妹,我还不能从中劝两句了?人家刘雄都来接了,给她这么大面子,她再闹下去像话么?给台阶不下,干什么?真离婚?”
孙小慧点头,声音更小:“她开口了,说要离婚。”
阮长贵眼睛一瞪,“她脑子进水了不是?”
孙小慧拧整张脸:“嘘……”
阮长贵把声音压下来,“离了婚这样留在娘家?像话么?不怕人吐口水骂死她?四个孩子全都不管了?她自己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孙小慧嗤,“那还不是你爸妈惯的,要不是你爸妈在后面给她撑腰,她阮翠芝敢这样?小五子是脑子拎不清的,后两老的不在了,他养阮翠芝吗?”
阮长贵到灶后坐着烧火去,“她指望我养,我养不。”
孙小慧哼一声,“凭什么指望我养,我一家没有撺掇她离婚,谁撺掇她离婚谁去养。小五子娶了媳妇未必还会管她,两个老的能庇护她几年?等两个老的不在了,她再指望谁?将来老的时候,又指望谁给她养老?这些问题全都不考虑,一个个在里面拱火让她离婚。孩子都这么大了,非这一出,叫人看话。”
“女人离了婚,那还能算个人?”
“谁瞧得啊?”
***
阮长贵和孙小慧在小灶房里嘀嘀咕咕说着话,外面阮志高和阮长生又回来了。两人看到刘雄都没好脸色,招呼都没有直接撵人:“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刘雄被刘杏花挡在门外,牵着小虎子转身看向阮志高,出声道:“爸。”
阮志高冷一声,“我不是你爸,我生不出你这种混账!”
刘雄脸上绿了又绿,小虎子脸上挂着眼泪,但已经不哭了。他走山路过来脸上全是泥,碰了眼泪脏兮兮的,看着阮志高叫了一声:“外公。”
阮志高看他一眼,没说话进屋里去了。
阮长生跟在他身后,自己站在门上挡着,让刘杏花进屋歇着去。
他看着刘雄说:“我三姐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带着你的儿子赶紧走。你在这假惺惺忏悔说什么自己会痛改前非,你自己说着恶心,我听着恶心。”
刘雄是没办法了才拉下脸来接阮翠芝的,他心里并不来这个孙子,他甚至让阮翠芝和阮长生给他道歉,毕竟他被阮长生打得不轻。
憋屈过来了,他为带小虎子一过来,说上几句道歉的话,阮翠芝会心软消气跟他回家去,毕竟这女人平时脾气好,在家基本没有发过什么脾气。
谁道,这个平时没脾气的女人,真闹来却这样难搞。
他被阮长生打得狠,现在看到阮长生还有点怵。他连稍微大声说话都不敢,忍着心里的憋屈低声下气道:“我是有错,你打了我不是?”
阮长生听得眉毛一竖:“怎么?我还要给你赔不是吗?”
刘雄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真的记住这次的教训了,后真的再不敢了,前确实是我混账。只要翠芝跟我回去,我后会好好待她的。”
阮长生盯着他,“你拿什么保证?”
刘雄举手刚要说话,阮翠芝掀开锅盖搅猪食,先开口说:“保证了,这十来天我了多,这个婚我离定了,你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刘雄听到阮翠芝又说这话,这次彻底没忍住,本能出口呵:“阮翠芝!你不要不识……”
看到阮长生顿时凶来的表情,他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这不是在他那个他说了算的家,于是忙又把下面的话给咽下去了,没有吼出来。
阮长生却已经怒了,他一脚踹在刘雄胸口把他踹翻在。
踹翻了走到他面前俯身瞪着他:“这要不是在我家,你怕是已经动手了吧?!”
阮溪说得没有错,打老婆已经刻进刘雄的骨子里渗进他的血液里了,成了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且必须的事情,他面对阮翠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能忍一次两次,不会忍第三次!
来这里求阮翠芝回去都能控制不住发火,更提回去了。
回去了到了他家盘上,他脾气上来不动手才有鬼了!
刘雄躺在上,捂着胸口轻哼两声,片刻说:“有你家这样得理不饶人的嘛?”
阮长生又上去踹他两脚,一边踹一边说:
“你还道我家占理啊?”
“得理不饶人怎么了?”
“道自己没理来犯贱!”
小虎子看到刘雄挨打,站在旁边又哇哇哭来了。
阮长生转头凶他:“哭什么哭?!”
小虎子被他吓了一跳,眼睛框里还在冒眼泪珠子,却死死抿住嘴唇不出声了。
孙小慧和阮长贵在小灶房里偷偷往外看,孙小慧拧着眉忍不住小声说:“我算是长见识了,你这爸妈和弟弟,我生平第一次见,土匪吗?”
阮长贵看不下去了,要出去拉阮长生,被孙小慧伸手给拽住了。
孙小慧拧着眉冲他摇头:“管。”
阮长贵屏屏气,“等着吧,得被人骂死!”
孙小慧道:“管这么多干嘛,反正骂不到我头上。”
那边刘雄从上爬来,拉上小虎子走,一边走嘴里一边喊:“阮翠芝你离婚去找的男人,你趁早死了这个心!你有本事在娘家呆一辈子!我看你兄弟能不能养你一辈子!你不回去,后见孩子!”
***
刘雄牵着小虎子逃般走后,阮家这边安静下来,那些闻风过来看热闹的人慢慢都散了,各自回家,喂猪的喂猪,做饭的做饭,一边说说阮家的闲话。
阮家这边喂完猪喂完鸡做好饭张罗着坐下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刚闹了一场,家里气氛不大好,只有阮长生开口骂了刘雄几句。
阮翠芝一直没说话,刘杏花看她一会,忽开口说:“你要是舍不得小虎子晚上在外面受罪,吃完饭叫小五子追过去把他领回来。”
刘雄带着小虎子赶路到这里,连口水都没喝到还被打了一顿,不能再连夜赶路回去的,肯定是先找方凑合睡一晚,到了明天早上再走。
阮翠芝低眉摇摇头说:“他不会给的。”
是,刘雄盼了七八年盼到的一个儿子,怎么能会让他阮家给领回来。他八成为阮翠芝直接把儿子留下,不给他老刘家了。
刘雄不会让小虎子受委屈,刘杏花没再说这个。
桌子上安静片刻,阮志高又说:“你清楚了?真要和他离婚?”
阮翠芝含着筷子点头,“清楚了。”
在娘家这十几天的时间,她一直在这个事。所有要考虑的她都考虑了,她实在不再回刘家过前那样的日子,她每每来觉得喘不上气。
本来她没有下定决心,但刚才看到刘雄带着小虎子来找她,她忽然下定决心了。她现在无比确定且肯定,自己不跟那个男人回去,甚至怕跟他回去。
她不再和他一过日子,甚至不再看到他的脸。
阮志高看着她的脸,“你清楚行,有什么事我和你妈帮你一担。”
阮溪在旁边捏筷子举手:“算我一个。”
阮长生接着便举手,“我是亲弟弟,我肯定不会不管我姐的。”
阮洁小声说:“我没什么本事,三姑我陪着你行吗?”
阮翠芝没忍住,低着头忽一下哭出来了。
刘杏花伸手拍拍她的背,“哭全哭出来,什么都自己憋着。你要是孩子了,叫小五子陪你去镇上看一看。孩子是活的,刘雄管不住。”
阮翠芝哭着点头,“嗯。”
等阮翠芝情绪好了一些,阮长生又问:“听那姓刘的说的话,他不同意离婚,我怎么办?要不我再去把他绑来打一顿,打到他同意为止?”
阮翠芝摇摇头,“了,去镇上闹我占不到便宜,刘雄还有两个兄弟呢。之前是我占理,你又去得突然,他父母觉得理亏。现在是我提出来要跟他离婚,在人眼里是我不安分,我不占理,没人会站在我这边的。”
刘杏花在旁边点头,“是这个道理。”
阮长生:“那怎么办?”
阮翠芝轻轻吸口气,“他不同意放着吧,反正我不会再回去跟他过日子。那道手续办不办对我来说无所谓,我不跟他过了,那是一张没的纸。”
她不因为手续的事去和他纠缠,在这节骨眼上,刘雄算争一口气不能会答应和她离婚。纠缠下去没完没了,不道还要惹出多少事来,没必要。
她眼下只要能摆脱他行,的等后时机成熟再说。
***
硬着心肠没让阮长生去把小虎子带回来睡觉,阮翠芝自己一夜没睡。不止没有睡,还半夜来干活了,又是洗衣服又是刷鞋子,一直忙活到公鸡打鸣。
刘杏花来看到她又把家里都收拾了一遍,该做的都做了,还做好了早饭,道她不做心里更难受,没再说什么,都随她了。
阮溪和阮洁床后没说什么,洗漱完直接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阮溪背上书包,和刘杏花打一声招呼出门,仍往老裁缝家去。
阮跃进比她晚一点出门,出门的时候孙小慧拽住他说:“离小溪远一点,往她跟前凑,和她划清界限道吗?你三姑闹的这出丑事,够人说一辈子的。”
阮跃进点点头,“我道了。”
出门碰到阮翠芝,他没出声打招呼,直接忽视她的存在。
阮翠芝无所谓,自己没有二哥二嫂,没阮跃进阮跃华那俩侄子。
她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这点冷眼还能受不住么?
于她而言,比冷眼,孩子要更难熬一些。
昨晚小虎子过来,她都没能抱一下。
***
阮跃进去到老裁缝家学手艺,自然把阮溪空气。
之前他还时不时犯贱找阮溪说几句话,现在直接看都不看阮溪,阮溪倒是得了清净,不再听他各种各样脑残及直男癌的发言,连周围的空气都变清新了。
反正老裁缝不爱理他,每次和他说话必骂他,所他不太找老裁缝说话,于是这两天下来,他自己自动化成了空气,一点没碍阮溪和老裁缝的眼。
***
两天后,天凤公社,天空阴沉。
刘雄背着满脸脏污的小虎子回到家,刚进门他妈迎了出来。
他妈迎到门上,伸头往外使劲看,看半天没看到阮翠芝,着急问刘雄:“翠芝呢?”
刘雄把小虎子放下来,他爹走到了近前。
刘雄看看两位老人,忍着脾气让自己尽量平静,开口说:“她要跟我离婚。”
“离婚?!”刘雄爹妈异口同声,连表情都是同步的,瞪着眼一脸的不敢相信。
刘雄道:“要不是他弟弟在,我非打死她不,我薅把她薅回来。她有本事在娘家过一辈子,我看她弟弟到底能不能养她一辈子护她一辈子。但她要是改嫁找的男人,门都没有!她不嫌丢人,不怕人骂她不守妇道,我还要脸呢!”
刘雄妈还是瞪着眼,“你没有按我说的做,没有赔礼道歉吗?我都说了,你去好好跟她认个错,她脾气好心软,肯定会跟你回来的。”
刘雄气道:“脾气好心软?我都被她骗了!我怎么没道歉?我到那里个孙子似的,又是叫爸又是叫妈,又是赔不是又是保证后会好好待她,甚至低声下气说给她做牛做马。她嘴里没有的话,来来去去是要离婚。我没压住脾气发了火,又叫她那弟弟打了一顿。”
刘雄妈低着眉,摇着头说:“翠芝不是这样的呀,翠芝向来是和气好说话的,勤勤恳恳老老实实从没有抱怨,怎么能突然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刘雄道:“我不管她是存的什么心,总之我不能再去接她了。我不信她能在娘家呆住,哪天被人嫌弃呆不住了,她自己滚回来,我到时再收拾她。”
刘雄妈叹口气,看向刘雄爹。
刘雄爹忽来脾气了,“要是这样,那随她去。我这活了一辈子,没听说过结了婚还能离的。说我公社,有人离过婚吗?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好女不嫁二夫,结了婚那得踏踏实实过一辈子!离婚!那是要被人骂死的!”
刘雄妈还是叹气,“翠芝不是这样的呀,夫妻之间吵架打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有因为这点事不过了的?这些年没见她说什么呀,你小两口日子过得多好啊,从来都是不吵不闹的,我出门说翠芝是顶好的媳妇,现在她是打我的嘴啊!她真这么狠心,三个丫头不要了,小虎子不要了?”
刘雄把小虎子往他妈面前一揪,“你问他,小孩子不会扯谎的。”
小虎子哇一声哭出来,“妈妈要离婚,妈妈不要我了。”
刘雄妈蹲下身子,伸手去给小虎子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心疼说:“怜的孩子,摊上这样一个妈妈。”
说着看向刘雄,“我该做的都做了,走了那么远的山路过去,认错了赔不是了,打了保证了。她要是这样得理不饶人,不好好过日子非要继续闹个鸡犬不宁,那让她呆在娘家吧。娘家不是那么好呆的,十天半个月能容她,呆长了没有不嫌弃的。到时候她自己回来,要脸面没脸面,要面没面。”
刘雄爹不再说这话了,只道:“管她呢,去吃饭吧。”
刘雄家的厨房被烧了暂时不能做饭,只能去他老两口家里吃,三个丫头已经在那边了。
刘雄不再提了,提来一肚子气,果断弯腰抱小虎子出门去了。手机地址:(小)看书更便捷,书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