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拿青冥剑,我没什么惊讶的,但他这么偷偷摸摸,就有点让人想不透了。
我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看他把剑装好,又藏到床下,之后才拿了自己的手机,坐回床边,似乎是准备睡觉了。
我也离开窗户,往自己的屋里去。
这一夜没发生什么事,但第二天道观里却异常忙碌。
早上温燃才把门打开,就有附近的信众涌了进来,有请平安符的,也有要给祖师爷上香,顺便找玄诚子占卜的。
他兴冲冲地过来拽我:“乐乐子呀,快快快,你的机会来了,你不是一直想在平城出人头地吗?现在你出去跟那些人算命,只要你算的好,他们一定能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让你比九凤山的道士都火。”
我扒拉下他的手,向后退一步摇头:“我不想火,而且我今天还有事,马上要出门了。”
玄诚子愣在当场:“你要出门?你天天咋那么多事呢?昨天半夜才回,今天这么早就走,不会又是去见姓白的丫头吧?”
“不是,我去见于警官。”我说。
他脸色明显变了,轻“哦”了一声,“那行,那你去吧,早点回来啊!”
我就纳闷了,两个女孩子差不多,要说长的好看,性格温婉,白曼清还更胜一筹,这个老道,怎么就那么瞧不上她呢?
不过,我也是真的去找于晗。
昨晚把她给的资料全部看过了。
汪森森和陈永明身上都有很多疑问,我要尽快找她弄明白,而且还要见那些九凤山上的道士,夜越长,梦越多。
从青木观坐车到于晗的单位时,他们才刚上班,三三两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好看的深蓝制服,迈着健步往里面进。
于晗来的晚,坠在最后面,而且形容懒散,还是穿着便衣,最重要的是,她手里提留着包子,一点也不像在这儿上班的人,倒像是没事瞎溜达的普通市民。
她看到我倒是挺高兴的,走快两步过来,把自己的包子往前一送:“吃了吗?没吃吃两个。”
我看了眼包子:“我吃了,你自己吃吧。”
她“嗯”了一声,把包子拎回去,抬下巴指指警局:“我一会儿有犯人要审,就你昨晚报案的几个崽子,你要不去办公室等我会儿?”
说完才问:“你来找我什么事?”
“陈永明的事,有些疑问要请教。”我说。
她已经起步走了:“那进来坐吧,很快,这些小屁孩儿都没多大,扛不住事,一会儿就问完了。”
我没进去:“我还是在外面溜达一会儿吧,你问完给我电话。”
她弯眉一笑:“好嘞,别走太远啊,我车坏了,走太远还得打车找你,太费钱了。”
我指了指警局对面的一条街:“就那儿,不远。”
她小手一摇,人已经进了警局的大门,往里面飞去。
我指的街没什么好逛的,但我意外在那儿遇到一个人,何山的儿子,何明明。
这小子腿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但走路还有点跛,不过也不影响他上窜下跳。
应该是难得出一回门,恨不能飞起来,哪儿高往哪儿爬,有个石墩,他也得从上面跨过去。
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孩儿,年龄跟他差不多。
我看到他们时,他们也正好看到我,不知道何明明跟他们说了什么,三个小屁孩儿一起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站着没动,等他们走到跟前,才问:“腿没事了,看来过完年可以回学校了。”
何明明翻了我一个白眼:“你就不能说点愉快的吗?开口就是上学,跟老何他们有什么区别。”
我被他的语气逗笑了:“现在又不上,你急什么?还有啊,你这腿还没好利索,怎么就出来乱跑了,你家人不说你吗?”
何明明拉起他两个小伙伴就走:“没法聊了,这个人现在不算命,改班主任加老妈子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两个小伙伴不想走,脚被他往前拉着,脸却扭回来看着我。
我反正没事,就把他们叫了回来:“行了,跟你开玩笑的,你们要算什么,过来。”
三人“哗啦”一下就围了回来。
何明明着急,先开口:“你算下我爸妈会不会要二胎?什么时候要?二胎是男是女?乖吗?会不会抢我的宠?”
我好笑地看着他:“你爸妈说要二胎了吗?”
他十分不耐烦:“你别管这些,你只管算,他们能不能要上。”
我没急着算,看向另外两个:“你们要算什么?”
一个要算学校期末考试的成绩,一个要算过年父母给多少压岁钱。
我笑着说:“今天出来是有事,没带占卜的东西,你们把生辰八字写下来,等我回去算好了,给你们打电话。”
三个孩子争相拿出手机,加我微信。
何明明一边加还一边嘀咕:“要什么占卜的东西,不是掐掐手指就能算吗。”
我毫不客气地回他:“你是电视看多了。”
他撇了一下嘴,可能想想还亏的慌,又翻了我一个白眼。
不过一顿互加好友,还是让我们之间多了一些亲近,他们三个也没再去别处,靠在我身边绿化带的铁栏杆上吐槽各自的家长。
何明明说的最厉害,中间还把我夹带上:“姓常的,你最近不会离开平城吧?老何大概很快又该找你算命,你要是离开,记着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要找我算命?”
他撇了一嘴:“他最近事业不顺呗,说起这个,我还想问你呢,你上次去我家,说我们把厨房改了,运气就好了,现在厨房也改了,家里怎么一点没见顺?”
我问他:“哪儿不顺了?又出什么事了吗?何先生也没打电话给我呀。”
何明明又撇了一下嘴:“我看老何的气就挺不顺的,自己争了许老久的市场,不但被别人抢走了,现在还被对手请去喝酒,也不知道他怎么能咽下去,要是我,就一杯酒泼那人脸上,管他是不是国外回来的。”
他的两个小伙半立马响应:“对呀,国外回来怎么了,长三头六臂了,成超人把内裤穿外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