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诚子差点没吓死,在床上支哇乱叫:“我没说他,没说他,我就是叫一声,真的,狗大爷,你饶了我吧……”
我已经把大黄毛拦了下来,抬头看着他扒在墙上,努力往上爬,却又总掉下来的样子好笑。
真是奇了怪了,大黄毛跟谁都不对付,只有跟我亲。
这一点连于晗都嫉妒的不行,我也纳闷的很。
有它在这儿是没法谈事了,我只好把它先带回屋,然后再回来找玄诚子。
再进他屋时,玄诚子已经坐在床边,很认真地在看那张阴符了。
“你哪儿又弄来一张这东西?”他皱着眉头问,“这是一张阴符,我记得跟你说过的。”
我“嗯”了一声,“说是能招灵聚煞。”
“对。所以,你是哪儿来的?”
“院子里捡的。”我道。
玄诚子一下子抬起头来,脸上出现一种,我认识他这么久来,极少见到的认真和忧虑。
“院子里捡的?咱们的院子里吗?”
“是。”
我把捡阴符,以及自己的猜测说了,顺便问他:“这符有问题吗?”
玄诚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有问题,问题大了,这可比在九凤山上见到的阴符厉害。”
他捏着符边说:“而且这符上使了定法,既然落到了我们这里,想送都送不出去,到时候只要那边一做法,我们这里就会乱套。”
说完他自己又喃喃道:“这到底是谁弄的,又为什么会扔到咱们这里来?”
“有可能是陈永明,他是针对我的,我跟他有私怨。”我说。
玄诚子看都没看我,把手一挥说:“你们的那点怨我知道,可是他没这本事,这符是出自高人之手……”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继而眼睛都立了起来:“难道他们是想在明早烧头香的时候做乱?”
这是极有可能。
陈永明和九凤山有联系,现在九凤山败了,一个小小的青木观却兴起了,关键是我还在青木观里,他有点小情绪再正常不过。
明天早上,他们利用阴符之力,趁着信众来观里上头香招灵聚煞,扰乱一番,不但能把青木观刚起的热度压下去,说不定还能把我伤了,一箭双雕。
玄诚子愁的很:“这可怎么办?送不走,也不能任着他们乱来,咱们观里的香火是小事,万一闹出人命,那可不得了了。”
这是事实,在道观里闹出人命,再信道的人来此也会悬心的。
关键是,我们不能白白把人命毁到这里。
我问玄诚子:“就没有什么符能克住他吗?”
他看着符,摇的脑袋都快掉了:“没有,除非让施法者不动手。”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对方既然把符放进来,怎么可能不动手?
就算我们想强行制止,那也得能找到人,能打得过对方,而现在,离明天早上道观开门,也不过剩**个小时,又往哪儿去找人呢?
两人琢磨半天,也没想到好办法。
我只能问玄诚子:“你师兄呢,他能破吗?要是能,咱们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玄诚子又摇头:“这符破不了,而且就算找到那人,他估计也阻止不了。”
这下完蛋了。
我认识的能力最强的就是他们师兄弟二人,他们没办法,我就再想不到别人了。
倒是玄诚子给我提了个醒:“乐乐子,你不是说你家里有个什么叔的,你要不要问问他?”
我今天中午的时候,已经给为叔打了个电话。
没跟他说平城现在的情况,只是因为过年,打个电话问候他一声。
他也没多说,那边人声嘈杂,应该是在忙,所以很快就挂了电话。
这会儿玄诚子说起,我直接拿出手机打了回去。
为叔还没睡,但好像是着了凉,微微有些咳嗽。
跟我说话时,顺便提了一下白天的事:“村里办白事,刚好今儿又下大雪,白天都在外面忙。你怎样呀,在哪儿过的年?”
我说:“在朋友家里。”
之后叮嘱他,我们不在家里,他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咳嗽的事也不能大意。
玄诚子难得有耐心,没催我,也没插嘴说话,安静地听我们打电话。
把该问候的说完,我才跟为叔说起阴符的事。
他在那边顿了得有一分钟那么久,才问:“阴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不想解释太多,只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要不给你拍过去看看?”
为叔答应了。
我立马挂了电话,把阴符的图案拍下来,发过去。
几秒后,为叔的语音信息就来了:“没错,这是阴符。”
我赶紧又把电话打过去,跟他说,这是有人扔到我朋友家里的,现在朋友很害怕,问他可有办法可解。
他又沉默了。
为叔行事,一向都喜欢这样,想不通的,或者有难度的,不会马上出声,要沉默很久。
了解他性子的人,一看这样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该退就退了,省得大家不好看。
所以他一不说话,我基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捂着话筒向玄诚子摇了摇头。
他的整张脸都跟着皱了一下。
又度分如年地过了半分钟左右,为叔才在那头叹了一声:“这张阴符,凶的很呐!”
“我知道,叔,所以我朋友才害怕,咱们能想办法把这符破了吗?”
他的话跟玄诚子差不多:“破是破不了的,除非能找到施法的人……”
我太着急了,打断了他的话:“别人把符扔到这儿,就是想害他,又怎么会让我们找到人?”
那头又开始沉默了。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感觉每一分都是煎熬。
时间越来越少,为叔要真想不出好的主意,那既是再难我们也得出去找施法的人。
好歹有大黄毛,有小傀在,总得试一试。
为叔再开口时,玄诚子已经出去了,他也等不及了,出去想别的办法了。
为叔声音低沉,还间或咳嗽一两声:“常乐,这阴符虽是送不走,也破了,但也不是毫无解法,就是凶险的很。”
“什么?”我人都站起来,急往门口走了两步,生怕信号不好,听漏了为叔的话。
他说:“可以转出去,就是把符上的法力转到别的地方去。”
竟然还有这种方法,真是太好了。
我连忙又问:“那要怎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