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说:“这王家本身没什么问题,不过听说附近一带,有东西得知,他家的封印加固了,好像有来找麻烦。”
我往王家所居的那条下水沟看了眼:“是吗?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不过爷您放心,那东西还没摸着王家的底,就被王小姐打了出去。”
“王小姐?王澜若?”
“对,就是那个你一心想娶,又没娶到的……不不不,是您不想娶,她非要嫁您的……”
“你给我闭嘴。”我瞪了他一眼。
阿福立刻就把嘴闭上,一脸笑嘻嘻:“爷您别生气,小的就是说说,姻缘这事,还不得看缘份。”
我没搭理他,知道王澜若真的回去了,而且还不被人欺负了,心里多少也算安慰。
用线香搭了个简易的香山,点火烧过去给他时,阿福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醉生梦死样,眼睛都笑的睁不开了,嘴巴和鼻子齐张,拼命把那烟儿往自己的肚里吸。
我不紧不慢烧着,脑子里想着别的事。
整个香山烧完,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行了,答应给你的也给了,我走了。”
阿福还沉浸在无边的欢乐里:“谢谢爷,爷您长命面岁,要记着时时施舍小的一点呀。”
“哼”我看着他笑了一声:“想的还挺美。”
“那是,总要想的美一些,万一实现了呢。”
我没理他,拎了自己带来的包往槐树林外走。
将要出去时,他又追了过来:“爷,您把三清铃归还原位,加固此地封印的事,地下都知道了。现在您在地下就是这个,人人都为您打call呢。”
他向我翘起大拇指。
我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再配上一张无表情的纸脸,丝毫感觉不到快乐。
“别整那些没用的,你既然在这一带,没事就照顾着点王……王澜若。”
我本来想说王家的,但是想想王汀和王怀做的王八蛋事,还是少管他们的好。
阿福满眼都是早猜到的得意劲:“您放心,一定给您照顾好了,爷再来古城,也记得来看我们啊……”
这话我没应,已经大步往路上走。
打了网约车,在大路边等了十几分钟后,一辆出闪着灯的车出面在视线内。
回到旅馆,黄老邪他们都还没睡,听到我回来,全围了过来。
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问他们:“怎么了?”
“没事,就是看到你回来就放心了。”常盈说。
阿正跟着点头。
黄老邪把装他儿子的布包给我,依依不舍。
小傀飘在他们旁边,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直转,小声问我:“哥,你是不是去看王小姐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回。
常盈的眼角,就也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把他们哄回去睡觉,顺便提醒,“明天中午十一点,准时集合,一块出去吃大餐,谁迟到了就把他剩家里,自己吃泡面。”
阿正轻声欢呼:“哈哈,我哥终于请客了。”
“怎么着,别人请客你吃不下吗?要吃不下,就别去了。”我瞄他。
他立马赔笑:“吃得下吃得下,只要跟着我哥,谁请我都吃得下。”
看出来了,为了跟着我走,阿正身段都放低了,完全把东北老爷们儿的傲气藏起来了。
第二天,他们果然起的很早,上午不到八点,已经准备齐全,连衣服都是穿的新的。
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时候,偷偷买的新衣服。
阿正还问我:“哥,早餐就不吃了吧,空着肚子等中午。”
我点头:“好,你们等吧,我下去垫巴两口。”
常盈立马跟上:“哥我跟你一起。”
剩下的人也都跟着下来,在旅馆对面的小饭馆里吃了一顿早餐,时间还早的很,一伙人闲着没事,就说在古城的街上逛逛。
我来这么久,之前一直在忙,也鲜有闲心到处逛,今儿阳光不错,心情也轻松,就跟他们一起在街上游。
东西没买什么,倒是中间赶上了几阵风,所以中午我们赶到白曼清订的酒店时,每个人都灰头土脸,身上至少能倒下来二斤土,完全遮盖了早上穿的新衣服。
西北这风沙天气,太要人命了。
牛总已经先到了,在大堂里等我们。
打过招呼后,带着我们往楼上去。
我问起他家里的情况,他忙着回:“都安置好了,我闺女也好了很多,就是开始的有点晚。”
“这种事也不能着急,慢慢来吧。”
“是是是,我们不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他跟我说话恭敬许多,到达包间门口的时候,还主动上前开门,让我先进。
门里面,上次我见过的古城考古办的主任,子空,杨伯,还有李居士都在。
那边阵容跟上次一样,只是少了一个白曼清。
我这边却多带了阿正和常盈。
双方落座,做过简单的介绍,牛总让服务生送来了菜单。
他亲自递到我这边:“常先生,你看看。”
我对这些不在意,把菜单给了常盈:“谢谢,让我妹妹点两个吧,她嘴刁。”
一桌人笑了起来。
子空的眼神,在常盈进来时,已经在她身上过了一遍,同时看的还有黄老邪。
但也就是看看,并未说什么。
服务生已经先端来了水果,干果和甜点,菜点好,常盈就像小仓鼠一样,抱了一盘干果,谁也不看,干饭第一。
牛总寒暄着跟我们说话。
一大帮男人,还是各有防范的,实在说不出什么来,没了白曼清圆场,很快就尴尬了。
我借去洗手间之名,站起来出去。
前脚出门,后脚子空就跟了过来,“你确定要带着他们?”
“不然呢,给你吗?”我语气一点不好。
他的脸沉了一下:“他们会为你带来很多麻烦。”
“这是我的事,不劳道长操心了,那个什么,你要真有空,不如多管管古城的事。”
语气更糟,话也意有所指,就差没把杨伯李居士瞒天过海,以及之前谢向国一伙人,在这儿作妖的事抖到明处。
这些事,虽然怪不到子空的头上,但他既然打着降魔卫道的旗号了,那为什么不管别人,专盯我?
做好了被他怼回来的准备,结果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弯身就向我鞠躬。
我赶紧跳开:“子空道长这是干什么?”
他道:“之前的事,我听说了,多谢您的相助。”
我没说话,看着他。
他接着往下说:“我虽为古城宗教协会之主,却并未给古城带来益处,此番是有心想让常先生留下来,能为古城百姓多谋些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