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占胜了他:“什么事?”
“晚上就知道了。”我没跟他多说,走开去忙别的事。
夜里十点多,我把唯子他们赶出东屋,开始点香。
玄诚子磨磨蹭蹭,到十点半才进来。
看到香都燃了一半,阿福还没来,就有些烦躁:“这小无常在你面前横起来了,这招了半天还没来,想咋滴?”
“可能有事走不开。”
“他能有什么事,除了勾魂还是勾魂,一天到晚就没个正经的。”
这话竟然听上去没一点毛病。
直到香快燃完,阿福才匆匆忙忙地赶来。
太急,绊住门槛差点一头栽进来,好不容易站直了,忙着跟我道歉:“爷,对不住,今儿有事没及时赶过来。”
玄诚子开口就问:“又去哪儿勾魂了?”
阿福忙摇头:“没有没有,最近我们都很清闲,是上次的事没办利索,上面来问原因。”
他嘴里上次的事,就是公交车事件。
我不动声色地问:“上面是哪里?”
“封都城呀,主要是那两个本来该走的,现在也走不了,他们在那个时间点没走成,寿命被卡住了,只能继续滞留人间。”
玄诚子冷笑一声,被我目光扫到后,才把笑收了起来,但对阿福没有好印象。
我再问他:“封都城里谁来查这个事?”
阿福的眼里开始出现为难之色:“爷,这是下面的事,您知道了不好吧?”
“我不也是下面的人,不然你叫我爷干什么?问这事的,是不是判官?”我问。
他不说话了。
我笑了一下:“很好,那他有没说怎么处理?”
阿福都没敢抬眼看我,嗫嚅了半天,挤出三个字:“等命令。”
说完这个,他马上又说:“爷,你千万别问我等什么信儿,这个我也不知道。”
“哦,那我不问了。”我看着他道。
阿福明显松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把那口气松到底,才又说:“你们黑白无常,不是归谢范两位管吗?怎么现在是判官来向你们问罪。”
他的脚开始往后退。
我看着他往门口看了一眼:“你今儿说了,你知我知,不会再往外传,我也只是心里知道,以后不会跟任何人提,你要是不说,你看看后面。”
唯子在门缝里向他露了个脸。
以前阿福就怕他,现在我入了道门,唯子他们也受道法加持,更是无法无天,他简直连看都不敢看他。
目光只扫到一点边,往后挪的脚就又收了回来:“爷您不知道,现在地下能管事的只有曹大人和宋大人两位爷。”
“谁?判官里面有四位,我没听说有姓曹和宋的。”
阿福最爱回的就是这种问题,只解释,不泄密。
“爷,判官跟我们无常是一样的,您说的那四位爷,很多年前,听说就去什么山上修练去了,现在地下管事的,就只有曹宋两位爷。”
“这两位是什么来头?”
他成了锯嘴的葫芦,又没声了。
我估计问他原名,他也不会说,而且今晚也问的差不多了,香炉里的香灰都冷了下来,就让他先回去。
阿福一走,玄诚子的话就多了:“听见了吗?现在下面正头没一个管事的,能管事的都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你说奇不奇怪。”
“奇怪,所以我还得再下去看看。”
他立马往外走:“你只管下去,我反正是不跟着。”
“也没让你跟着,你跑什么。”我站在门口对他说,“从明天开始,你就在家里呆着,主内,上面下面的事我一块跑了,主外,咱们两个一同建设家园怎样?”
玄诚子快速擦了擦手臂,回头瞪我:“乐乐子,你变了,你怎么这么恶趣味,谁要跟你主外主内?从明天开始,你去哪儿,我跟哪儿还不行吗?”
“行,那咱们明天就去坤田市,你提前准备一下。”
说起这事,他又走回来了:“都谁去,你不会又全家出动吧?”
“你是主动跟我去的,我妹妹得带上,小傀也带上吧,我入道的时候,他不在,挺委屈的,多跟着跑跑,其它的都在家。”
玄诚子哼鼻子:“你妹妹去能干什么?”
“能烦你,她跟着你就不能作了。”
玄诚子气的不轻,转身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因为没提前跟常盈说,所以我也没想明天太早出发,反正等他们都起来了,吃了饭,把家里的事交待好,就走。
结果第二天一早,我刚起来,大门外就停了一辆车。
出租,门一开,从里面出来一个一身牛仔服,头上戴着鸭舌帽的女人。
手里只有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身边跟着一只大型黄毛犬。
下车后一人一犬先打量了一眼我家大门,然后人愉快地朝院子里的我挥手。
“常乐,好久不见。”
正关着的常盈的门,瞬间就打开了。
她头发都没梳好,就朝门外看去:“哥,谁呀?”
“一个朋友。”我说,过去给他们开门。
于晗还没进来,大黄毛已经先扑了进来,围着我的不停的摇尾巴。
我也蹲下去,把它的毛从头顺到背上。
它舒服的不行,头一只贴着我的手蹭。
于晗则看向常盈:“这就是你妹妹,真找到回来了,恭喜你呀。”
常盈的脸色很差,也不应她的话,转身又回屋去了。
于晗笑着看了一眼:“小丫头脾气不小,都是你惯的吧?”
我笑了一下:“就这一个妹妹,不惯着咋嘀,还能天天吊起来打?”
“说的也是,就你这性格,谁要跟你沾点亲带点故,你都得惯着,我就恨没出生到你们家了。”
“于警官,慎言啊,看到我们家没,小门小户的农村家庭,可容不下您。”
她也不在意,继续说说笑笑:“我听说青木观的玄诚子都来投奔你了,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投奔我来了,是想出来玩,在我这里歇歇脚。”
“呵,你家还有这功能,那我这次可来对地方了,刚好我也想歇歇脚。”
我转头看她:“你不是来办案子的吗?”
“是呀,案子就在你们这附近。”她说到这里,还把脸凑近我,小声说,“而且我不能透漏身份,要便衣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