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了一下：“叶警官，我不是关心他的死，只是觉得有点好奇，他那个人，好胜心很强的，怎么会自杀死呢？”
没等他再问，我又开口：“他是几年前在坤田市自杀的，你们应该办过他的案子吧？”
叶警官是个老手，被我问到这种事，面色和眼神都没动一下，一点破绽也没露。
只是点头应：“是我们经手的。”
多的话，他一个字都没说，反而又问我：“你为什么会对他的死好奇？”
我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就是突然听说他死了，又想到以前跟他的过节，有点奇怪。”
他便重点问了一下我与邓楚生的过节。
这些都是大学里的事，而且当时还真闹的挺大，他们如果想查，是绝对能找到答案的，所以我也没隐瞒。
只是我这个谎明显没骗过他，他很快就又问：“据我们所知，把你养大的一个叔叔，在年初的时候被人害死了，你好像也一直在找他的死因？”
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承认了。
他问：“你叔的事还没结果，怎么会对邓楚生产生兴趣？还是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叔跟邓楚生并不认识，这是两码事。”
又解释：“我叔的事连你们你们都没办法，我也只是不甘心，其实什么也没查出来。”
说起这个，我是真的难过，也把头垂了下去。
他就没紧着多问，过了一会儿，才又回到正题上：“李志鸣昨晚从你们住的酒店出来，在街上乱伤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他精神似乎有点问题，问什么都不说，嘴里只念着你的名字。”
“他念我的名字？”
我挺意外的。
我猜到李志鸣会出事，但以为是别人对他怎样了，没想到他会去主动伤人。
再者，就算他知道我也在坤田，知道跟他住同一家酒店，我们两个现在也没什么来往，他为什么会念我的名字？
官方人员一开始找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们通过查李志鸣的社会关系，找到现在离他最近的我，真没想到他会念我的名字。
不过，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叶警察的手机响了几次。
他在看手机时，间或也看了几眼我，眼神很复杂。
直到他把信息看完，放下手机，把早就泡开的茶叶水喝了半杯下去，才又开口：“你前不久在丰烟县救了人？！”
“意外而已，当时我一个好兄弟的表弟掉进水里了，我是赶着去救他。”
他的眼神更为复杂：“那一车可不好救，听说连吊车都拉不出来。”
“只是被河底的水草缠住了，刚好那地方有一个漩涡，救援人员下不去。我从小在河边长大，水性还行，就去帮了把手。”
这解释合情合理，在不讲玄学鬼怪的情况下，不会有人怀疑是假话。
可叶警官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虽然没有再问，但是看我的眼神，总感觉与一开始不一样。
后面也并没再问什么话，放我走的时候，只叮嘱我暂时别离开坤田市，他们后面可能还会有话问我。
我答应了，同时向他发出请求：“我能见李志鸣一面吗？”
他的眉尖动了一下，顿了几秒，叫了办公室外的一个小警员：“带他去见李志鸣。”
李居士应该伤人挺重的，已经被单独关了起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血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嘴里念念有词。
仔细听，还真是在念我的名字。
我向旁边的小警员请示：“我能跟他说话吗？”
他应该是已经得到上司的允许，所以直接点头：“可以，但是不能进去。”
“好。”
他还刻意往后退了两步，但眼睛还看着我们这边。
这里是警局，到处都是摄像头，又被人这么盯着，我是不能做任何奇怪的动作的，只能先用正常人的方式解决试试。
先叫李志鸣：“李居士，李居士？”
正蹲在墙角的人，像突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抬头茫然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缓慢地把脸转到我这边。
我尽量面带微笑：“李居士，还记得我吗？常乐，我们在古城见过……”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下子窜跳起来，快速扑到门口，隔着铁门，把脸贴在上方的玻璃孔，睁大了眼睛看我。
“想起我了？”我试着问。
他的眼睛却在这时，往四周看去，然后嘴唇快速动了一下。
没有出声，但唇形是两个字：“杀人。”
他说过之后，没在门口停留，一下子又蹦了回去，继续蹲在墙角。
我的名字也不念了，用手指拼命在地上画圈圈。
我确定，他在酒店里一定是经历了什么，说不定已经提前遇到了谢向国，或者是他的手下。
或者说是，李志鸣先发现了谢向国的什么，跟着来到坤田市，又被他们发现。
总之，这事已经开局，现在更是关键阶段。
我在没有足够信息之前，也没打算瞒着警方自己去搞事，所以出了拘留室，就跟叶警官见了一面。
他比我谨慎，而且对我的信任不大：“你是怎么判断出，他说的一定是杀人？”
“我判断不出，只是猜测，他之前人还不错，并不会随意伤人，能突然干出这种事，应该是遇到什么邪门的事了。”
叶警官摇头：“不对，据我们调查，他在古城的时候，就跟着一个不合法的考古公司合作，骗当地群众，而且这件事也闹出了人命。”
我心里“槽”了一声，这就是有案底的劣势。
只要在警方那里备过案，后面就算做个十足的好人，一遇到事，那些过去也会被翻出来。
估计李志鸣这次伤人，已经被他们列为是蓄意举动，唯一不正常的，大概就是他念我的名字。
其实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在拘留室的时候，我试着看了一下他的灵体，好像并无受损，所以这个神智不清更像是装出来的。
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装，如果是他自己有生命危险，直接跟警方说，不是更好吗？
或者是私下里找我，也比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快。
“常先生，”叶警官再开口，“他伤的人很重，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按你刚才的分析，他极有可能是故意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