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群里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做柳木人累了,需要休息,他们如果谁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但最好是别来吵我睡觉。
然后直接用柳木,做了一个没灵魂的假自己,安在房间里。
我利用黄明的画做掩护,和他一起出了酒店。
白曼清于晗,包括叶警官那里,我本来是想去一趟的,现在也去不了了。
其实他们那边也不宜做假人,尤其是于晗和叶警官,都有公务在身,就算做了假人,也不能代替他们出去办事。
所以干脆省去这一步,等我回来,直接把守护的契约绑定到他们身上。
再提醒他们,出门小心,如果遇到灵异事件,第一时间通知我就行。
不过,把他们拉到了我们那个群,这样,大概互通消息比较方便。
做完这些,我和黄明去买了一些工具,打车往康北以西去。
他给出的方位,应求现在就在康北以西。
拿了指南针,租了辆车,一路向西,走到车都开不进去,路也没有,开始进山。
黄明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山顶,开始不自信了:“常兄,你说应求的邪术会不会越来越高,高到把自身的气味盖住,或者用某种办法,改变气味方向?”
“会吗?”我转头看他。
他摇头:“我就怕咱们两个在山里转上几天,连他的毛也找不到。”
“那就当旅游吧。”
他笑了一声:“这个我中意。”
爬到第一座山顶,天已经黑了。
黄明站山顶往四周看,手掌篷到额头上,看了半天,又来一句:“我真怕给你带歪了。”
我从包里拿出干面包,连袋子一起撕开,分了他一半:“说说你现在闻到的结果吧。”
“还得往西,而且我觉得还挺远的,没准我们得翻好几座山。”
“那就翻,先吃点东西,歇口气。”
两人坐在山顶吃东西时,我拿出手机,看了一圈群消息。
很安静,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人怀疑我出去。
黄明伸着脖子过来看:“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去你屋里看看什么的?”
“除了常盈别人不会去看的,他们现在没准跟自个儿的假人玩的正嗨。”
黄明的兴致来了,“你别说,这个术法真挺好,回头你有空也教教我。”
见我瞅他,他“害”了一声:“不用教的这么精妙,只要让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能弄出来两三个,陪我斗个地主,打个麻将就行。”
“你这德行,会一个人在家?”
“诶,常兄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很洁身自好的。”
谁信他的鬼话。
给刘玲弄出那样的画,导致她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这是纯洁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刘玲跟唯子搬到酒店后,我一直想办法把他们错开,不要见面。
不然就刘玲那样的,一声尖叫,唯子就能直接带她再搬回出租屋去。
这一大帮人,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面包啃完,我们重新背上东西,继续翻山越岭。
黄明在路上问我:“常兄,你就不怕我说的都是假话,是把你骗进来害你的?”
“对不起,兄弟我刚好有几分自信。”
他看着我笑:“那你不怕白跑一趟,根本找不到黄明?”
“你骗我这个干什么?”
他自语:“好像是没必要,打也打不过你,真把你骗到这里,只能是我吃亏。”
“知道就好。”我抬头往远处黑压压的山头看一眼,“明说了吧,我觉得这里有一种熟悉感。”
“熟悉感?你以前来过这里?”
“没有,正因为没有来过,这熟悉感才奇怪,我猜着,要么是应求真的在这里,要么就是我不知道哪个前世来过,说不定能在这里找回些记忆。”
“嗯,那就好,不虚此行,我心里就踏实了。”
事实上是,我们两个在荒山野岭里翻了大半夜,真的连应求的毛都没找到一根。
凌晨两点多,实在走的有点累了,就找了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北方的山里,夏天也有点冷。
黄明跑着去找柴禾。
我试了试手机信号,勉强还有一点点,群里依然冷清,只阿正晚饭时候,吆喝了一声吃饭的事。
大家懒洋洋回了两句,就再无人说话了。
其实也没那么担心,我出来时就点了订时信息。
明早八点会发到他们的手机里,告诉他们我是早上六点出门的,要在外面一天,让他们都别找。
现在人在山里,他们就算找,也找不过来。
我就是怕他们出来乱跑,再给应求钻了空子。
黄明找来柴禾后,把周边的石头盘一盘,全围到柴禾周围,以免引起火灾。
还在地上刨了个洞,让柴往下烧。
我们两个则坐在石头外面。
他把火生着,看了一眼腕表:“常兄,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们轮着休息,你先睡一会儿,两三个小时后,我喊你。”
“好。”
没跟他推辞,调整了一下背的包,就枕着火堆旁的石头睡了。
一闭眼,眼前的场景瞬间转换。
山还是那座山,但不是现在的样子,上面覆盖着厚厚的雪,把树枝都压弯了。
这跟我曾经做过的一个梦很像。
但这次更加清晰,山的形状也能看的清楚。
也就是说,我上次梦到的雪山,就是眼下我们踩的这座,只不过要到冬天才能看到同样的雪景。
在连绵的雪山深处,我意外的看到一团黑气。
梦里知道是做梦,很多事不能太认真,但有时候似乎又不太受现实思维的控制。
如果我此时是醒着,肯定会觉得这样一片灵气充足的山里,怎么会有黑气。
但在梦里,这个念头只是闪了一下,我的脚已经向着黑气而去。
只是到了那里,并未看到什么阴灵怪物,只找到了几块石头。
聚阴石那样的,摆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在山间雪中央。
实在太简单,我拿脚踢一踢,石头就散架了,里面圈住的阴气也全部散开。
再一抬头,上面还是一片清明,左右都是皑皑白雪。
耳边传来“哔剥”声。
我睁开眼,看到黄明坐在我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眼睛看着火堆,正在发愣。
火光不时在他脸上跳动一下,阴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