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想除掉你很久了。”烛火摇曳下,郑镇长的脸庞浮现一抹诡异,眼底泛起狞笑,恍若来自地狱的恶魔。
“就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就算命在别人手里,季连玥也无所畏惧,她直勾勾盯着郑镇长,一字一句道。
她的话莫名其妙,可郑镇长听懂了,他不光听懂了,还大笑几声,仿佛在嘲笑季连玥的无知。
他说:“他们的死可与我无关。”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平,云淡风轻,完全看不出半点悲色。
“那可是你的妻子,郑镇长当真是一身清廉,两手鲜血也能毫无压力地抛给长子,佩服佩服。”少年稚嫩的嗓音略显低沉,言语间流露浓浓讥讽之意。
“那又如何,将死之人还多管闲事,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上路!”郑镇长冷笑,毫不犹豫加大力道。
“呃!”季连玥面露痛苦之色,小脸涨得通红,泛红眼眶越显妖艳,她死死抓着郑镇长的胳膊,却如螳臂当车。
忽然,郑镇长感觉脖子一凉。
“他说得都是真的?”这时,一道含怒声幽幽响起。
“子阳?!”郑镇长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身侧面无表情的少年。
不知何时,少年已经站在竟长高不少,轻轻松松与他比肩,此时神色冰冷,冷漠而失望地看着自己。
郑镇长在一瞬失神后反应过来。
“你们联手诈我。”郑镇长咬牙切齿,很想掐死眼前笑得欠揍的小乞丐一了百了,可直觉又告诉他,如果他那么做了,脖子上的匕首也会毫不留情割下来。
“兵不厌诈嘛,郑镇长。”有机可乘,季连玥犹如水中滑鱼脱离掌控,剧烈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气来。
别说,力道要是再狠点,她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子阳,你看清楚了,我可是你亲生父亲,他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乞丐,该相信谁,你不会不知道吧?”郑镇长终于有些慌神,他看着面前沉默的少年。
“流落街头的乞丐尚且知恩图报,你身为丈夫,没有保护好妻,身为父亲,竟栽赃嫁祸于子,此等不仁不义之徒,竟然还是一镇之长,你不觉得可笑吗?”季连玥拄着拐步步紧逼,尽管姿势有些滑稽,但并不影响他小小身体散发出的凌厉。
郑镇长没有理会季连玥,他在等,等少年看在父子亲情上,移开脖子上的东西。
“子阳……”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我想知道真相。”郑子阳终于抬起眼皮,一双充斥血丝的眸子映入眼帘,他沙哑着仿佛经过磨砺的嗓音中,是不容否认的坚决。
郑子阳看着美名其曰为自己父亲的男人,眼神慢慢变了,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郑镇长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果子酒里的药,是你下的吧?”郑子阳缓缓开口。
“你还是不相信为父。”郑镇长叹口气,仿佛苍老十年,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一位操碎心的老父亲。
这一幕,像极了半年前痛失妻子后,一夜萎靡的老父亲。
郑子阳坚定的目光有些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