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话没说完,东傲元冷声喝止。
他上前几步,将艳丽女子挡在身后,堂堂第一世家家主在十六岁少女面前行了标准臣礼,一字一句道:“事到如今,臣只好实话实说,以求王妃宽恕。”
见状,季连玥唇角微掀,果然,第一个说法不行,又来一套。
“你实话实说,否则,本王妃绝不轻饶。”沙哑女声透着清冷。
东傲元扭头看了眼艳丽女子,似是下了大决心,才娓娓道来:“那四个灵师,是臣二夫人所派,臣收到消息,已经为时已晚。”
话音落下,东傲元斜睨了眼东孜鸢。
“启禀王妃,东家主所言属实,二夫人说担心臣女路上遇险,所以派出四位高手探路,家主不曾多想,便应了下来,谁知……”话说到这,东孜鸢便没再说下去,后面的事,谁都能想到。
谁知道二夫人心存私心,明是保护,暗中却提前赶往森林截杀月刃。
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东孜鸢都有些同情被拉出来挡枪的二夫人,但想到东远奕以前欺凌自己,东孜鸢又觉得恶人有恶报。
“是这样吗?”听了东孜鸢的话,季连玥表情有些松动,她将信将疑看向东傲元。
“王妃明察秋毫,自然有自己的定夺,臣,臣已经做到最后一步了。”说着,东傲元眼眶微红,似乎十分悲伤。
季连玥沉默下来。
情况有变,东傲元心里是窃喜的。
试问,你将人儿子干掉,人一家过来赔罪,你还好意思说什么?
在东傲元眼里,季连玥再天资聪颖,也不过才十六岁,心思能重到哪里去?
就算她识破他第一次是胡说,这第二个说法如此顺理成章,又有东孜鸢作证,想必,季连玥已经信了七七八八。
这时候,只要再抛出杀手锏,就能稳操胜券。
接收到东傲元的暗示,艳丽女子再不情不愿,迫于威严,也只能跪着上前挪动,咚咚咚磕了几个头,声泪俱下:“是妾身私心太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请王妃责罚!”
说着,又是几个响头。
季连玥神情有些微妙。
这个头,磕得不真诚啊。
“妾身知错,愿意以死谢罪,但求王妃宽恕!”说着,艳丽女子举目四望,似乎在找合适的柱子。
“慢着!”在女子即将动身时,季连玥及时出声制止,几度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各怀心思的几人目光纷纷汇聚在她身上。
只见季连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想撞柱回去撞,别在这脏了本王妃的眼。”
……
艳丽女子有些蒙蔽,她哭喊这么久,为得可不是这句。
女子下意识看向东傲元,怎么……是这样发展的吗?
东傲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神转折整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恕孜鸢多嘴,事后,二夫人昼夜难眠,整日吃斋念佛,以求王妃宽恕,几度想削发明志,都被拦了下来,其悔心天地可鉴,还请王妃从轻发落。”这时,东孜鸢缓缓开口,字里行间都在维护自家人,实则,是挖了一个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