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前厅,就看到东孜鸢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看到她,东孜鸢扯了扯嘴角。
“好久不见。”季连玥径直坐在她旁边,随手拿出几罐果浆。
东孜鸢也不客气,打开饮下一大口,爽快地吐出一口气。
“快闷死了。”东孜鸢张口就是吐槽,她看了眼季连玥,“说到底,还是得谢谢你,折腾出这么大的事。”
不光季连府和帝宫,东家也凑热闹插了一脚,要知道,但凡能让季连府不好过的机会,东傲元都不会错过。
东孜鸢也是瞅准时机偷跑出来,当然,不算偷跑,她是光明正大过来的。
“我也是受害者。”咽下嘴里鲜美果浆,季连玥舔舔嘴唇,无辜地道。
闻言,东孜鸢一脸微妙地看着季连玥:“你很成功地将自己包装成完美的受害者。”
“外面流言蜚语都是针对苏兰,连数年前的事都被挖了出来,你倒好,在这里该吃吃该喝喝。”说到这,东孜鸢看了眼浑身上下毫发无损的季连玥,叹口气。
她终于明白唐泽为什么说人比人气死人。
明明是她亲手引发这一系列风浪,却又将完美化作受害者,现在外面都在传季连玥从被陷害的废物变成绝世天才的丰功伟绩,堪称一大传说。
当事人坐在这哼着小曲,喝着果浆,像个远离世俗喧嚣的归隐者。
“这只是第一道菜。”季连玥勾唇一笑。
“最近太乱,我明天就走,华裳宫位置隐蔽,不知道下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说到这,东孜鸢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本来可以走得了无牵挂,想了想,还是过来了。”
虽然和季连玥认识并不久,但经鬼塔一遭,也算是生死之交,东孜鸢是打心底里,把季连玥当做过命交情的朋友。
“听说一入华裳宫,成婚对象必须是宫中人。”季连玥砸砸嘴,慢悠悠开口,幽暗眼眸掠过一抹精光,抬头看向东孜鸢,“你不怕?”
“有用吗?”东孜鸢反问。
对啊,有用吗?
她身上背负了太多,其他一概不说,华裳宫必须入。
季连玥点点头,又摇摇头,轻笑一声:“唐泽那家伙,又该鬼哭狼嚎了。”
一提起唐泽,东孜鸢就沉默下来,上次在帝城,她把话说得很决然,她相信唐泽能理解,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是一回事,放下,却是另外一回事。
来这之前,她悄悄在唐府外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唐泽的身影。
很失落,很难受,但无能为力。
“这是我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今生我只愿对得起双亲,来世,再偿还他吧。”说着,仰头饮下果浆,东孜鸢皱了皱眉,“有没有酒?”
季连玥挑了挑眉,唤人从酒窖搬来几坛酒。
王府珍藏的都是好酒,虽比不过殷玄亲手所酿,却正适合解闷。
季连玥陪着东孜鸢喝了几坛酒,边喝边聊天,东孜鸢这样坚强的人,却在醉意袭来时眼泪直掉,不多时,二人皆有了醉意,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