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个人看的，是季连七小姐，是段玥，而不是她。
看到季连玥走过去，念九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拉，却见季连玥冲他做了个手势。
念九顿了顿，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而见季连玥走去，远处那道身影动了。
不是攻击，而是颇为失措地后退一步，似乎对她有些忌惮。
季连玥步伐一顿，停下身形，幽暗眼眸穿过重重雪幕，精准无误地落在那道身影身上，清冷眸子毫无波澜。
纵使隔着鹅毛大雪，季连玥都能感觉到对方在审视自己。
此时的她身无灵力，机能只恢复了两成，与废人无疑。
可不能输了气势不是？
季连玥身姿挺直，目无惧色地对上远处那双朦胧眸子。
“你是谁？”二人僵持不下，半晌，那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季连玥嗤笑一声：“有没有教你，这样说话很不礼貌。”
“你不是她。”那女子立刻接过话，语气十分肯定。
季连玥心中一动，仅仅一句话，就能判断她不是那个人，看来这人与某个身份很熟。
不可能是季连七小姐，那就只能是段玥了。
对于段玥，当初在鬼塔的记忆并不完整，如此，季连玥便越发偏向这个猜想。
“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季连玥饶有兴趣地开口，眼中泛起一丝戏谑。
闻言，那女子轻哼一声：“伶牙利嘴，你确实不是她。”
“既然我不是她，那你怕我做什么？”季连玥很快接过话，很成功察觉对方情绪剧烈波动。
看来，她对段玥有很深的畏惧啊。
“放肆，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尊怕了？”女子语气变得严厉，顿时端起了架子，连自称都脱口而出。
“本尊”这个自称，季连玥只在殷玄口中听到过。
这个人，是殷玄与丹九那个地方的？
那个被叫做神灵界的地方。
“你那退一步的动作，难道不是认真的，我可是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身后还有一双眼睛呢。”季连玥眼眸微动，口气却依旧张狂。
话音落下，季连玥回头看了眼一脸怔愣的念九。
女子似乎也注意到了季连玥身后的少年，
“这是……丹尊的长子？”只一眼，女子便认出少年的身份。
言语间，夹杂些许嘲笑。
季连玥瞬间明白丹尊便是丹九，她回头看了眼念九，果不其然，后者面色微白，显然受到了刺激。
“你认识我父亲？”念九颇为激动地上前，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丹尊闻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有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情妇，你们这里似乎是这样称呼的。”女子的戒备似乎在确认季连玥身份时消失无踪，此时开口，语气染上几分轻蔑。
话音落下，念九脸色煞白。
“你自诩身份尊贵，张口闭口污言秽语，还来欺负一个小孩子，你一个老女人，才是真正的不知廉耻吧？”季连玥二话不说将念九护在身后，下巴微扬，开口毫不留情地嘲讽。
好歹是丹九的儿子，不护一下说不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