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袖深知东陵玉溪的脾性,当下不再用力,任由她握着,淡漠面容浮现些许悲色。
场面陷入寂静,君不唯也闭上了嘴,东陵玉溪那番话,直接是戳中了他最大的心伤,他娶过两任太子妃,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可他对她们没有感觉,父皇却一直施加压力,说要为子嗣着想。
他不喜欢她们,过夜也是不碰她们丝毫,府内流言蜚语满天飞,他却只在乎太子府东边一隅,那个人的感受。
她是母妃死后,留下照顾他的守护灵兽。
明知这是违背人伦的,君不唯还是动了心,说不上哪里好,他也怀疑过自己的取向,甚至为此去风花雪月的地方,可事实告诉他,再美再娇的,也不如那个轻轻柔柔的女子。
他开始恐慌,开始逃避,开始娶妻,可这些,都只能让他发狂,心理产生扭曲,几度失手,对两任太子妃痛下杀手。
后来,他将这份心思深深藏在心底,过着风流日子,整天不在太子府,要么彻夜不归,要么烂醉如泥,再后来,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算听宫女说,他彻夜不归时,她在房内守一夜,他烂醉如泥时,她不厌其烦地照顾着。
可她对他好,不就是因为母妃吗?又不是因为他是他。
想到这,君不唯忽然自嘲一笑,他抬眸,桃花眼泛起些许红,他定定看着东陵玉溪:“东陵玉溪,你可敢与本宫打赌?”
“赌什么?”东陵玉溪正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接下,不管一旁云出袖的阻拦,语气微冷,看着对面的人。
“等离开这里,本宫与父皇坦白,你也坦白,看看咱们,谁先获得同意。”君不唯一字一句说出,每说一个字,脸上笑意深一分,似乎想放手一搏。
但其实他做出这个决定,也是考虑过的。离开遗落之地,他们手中各有宝物,这,就是谈判的筹码。
东陵玉溪的话不过是催化剂,或者说,东陵玉溪与云出袖,他与那个人,大同小异,都是不被接受的感情。只是有了东陵玉溪,他似乎有了些许安慰,原来世界上,不光他一个人爱而不得。
于是,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东陵玉溪直勾勾看着君不唯,忽然,她勾唇一笑,风情万千:“本宫当是什么,原是君殿下没有勇气,在这寻求慰藉。”
她笑得嘲弄,按平时,君不唯是定会反驳嘲讽回去,此时他却没有,而是万分肯定地道:“你会答应的。”
他这么说,似乎有十成的把握。
东陵玉溪脸上的笑容逐渐敛起,她看了眼身旁摇头的云出袖,心中一动,下一刻,她看向君不唯:“本宫答应你,不过,这赌注的彩头是什么?”
“这赌注的结果,就是最好的彩头。”君不唯缓缓吐出一口气,桃花眼似是蒙上一层雾,让人看不清情绪。
季连玥看着二人一言一语,最后定下看似荒唐,实际包含二人无数情愫及勇气的赌局,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东孜鸢坐在一旁,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