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就飞不高，就带不动。”小宁懿道，“我喜欢的，我愿意的，那才可以。”
“嗯，不带你八哥。”皇帝听到小宁懿这话就放心了，小宁懿应当不会被人利用去当送信的，“你十哥最近卖了很多只兔子，估计他很快就来找你。”
“你八哥或许有东西要你送过去。”皇帝开玩笑道，“把他送过去, 再带回来。”
“别吧。”小宁懿摇头，“我不是很喜欢八哥啊。”
“我还梦见了兔子。”小宁懿比划一下，“这么大，这么大，比我还要高，还要壮的兔子。”
皇帝就是来看看女儿, 就没有想到女儿问他，后宫佳丽三千人是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哪里来的那么多人。”皇帝道, “便是把宫女算进去，那也没有那么多佳丽，有的就只是粗使的，等她们到了年纪就放出去一些。”
皇帝一听就知道小宁懿又准备出去，他想到了上一次抢来的玉米, 那些玉米的味道确实不错。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亲自动手采摘的，就感觉不错，哪怕有的玉米粒还很小个。
“没有。”皇帝道, “他是犯错去航海的，能有什么东西送给他的。”
皇宫没有全部把那些宫女都放出去，要是都放出去, 那就没有年纪大的嬷嬷。
“那么多的人，那要花很多银子。”小宁懿懂得的, “要中秋了, 皇阿玛有没有东西要送去给九哥的？”
“不是真的啊。”小宁懿感慨。
皇帝觉得九阿哥已经过得不错, 九阿哥能在船上玩轮船模型, 九阿哥能去看看大海。反观自己, 那就只能待在皇宫，偶尔蹭一蹭小宁懿的飞毯。
“要是什么都控制，就不好玩。”小宁懿道，“要放轻松，要让梦里的他们都能肆意，他们肆意了，我们也轻松。”
“是。”皇帝点头，自己有时候做梦就很累，企图去控制梦里的一切。他会因为梦里的一切不可控而不高兴，醒来之后还可能想着梦里的事情会不会变成真的。
小宁懿踮起脚跟，“他们都说月亮上有广寒宫，广寒宫里嫦娥，还有玉兔。我做梦就梦见兔子，那个兔子眼睛红红的，比红宝石还要用，还散发着红光，兔子的嘴是这样的。”
小宁懿又咧开嘴，“这样，这样，两个长长的牙齿，还发着白光。两只耳朵竖起来，还抖了一下，后面有黑影。兔子一下一下地走着，竖着走，前两只脚都没有落地。走一步，地面震动一下，走一步，地面震动一下。”
“你十哥卖的兔子可没有那么大。”皇帝道。
“不行的，梦里的兔子多半不听话，不是我们想让兔子变小，兔子就变小。我们想它们变小，觉得现实里的兔子不应该那么大，它们还是那么大，还能变得更大。”这是小宁懿的经验之谈，不论她多么强大，有时候还是会做这种不受控制的梦。
小宁懿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梦，比较新鲜。她不是不能控制梦，要是控制梦了，她就觉得梦跟现实没有什么差别，觉得梦境没有那么有趣。
如果能做稀奇古怪还不能控制的梦，别担心，别愤怒，要觉得开心才是。这说明是真的放轻松做梦，而不是紧绷着的。
“到时候，可以送给九哥一只兔子布偶，十哥的兔子就留下来做尖椒炒兔肉。”小宁懿吧唧一下嘴，“那么九哥也就不用担心做恶梦。”
“……”皇帝无话可说，这也能成为一个理由……
当十阿哥带着他的私房钱来的时候，皇帝已经去御书房。皇帝不可能把所有的奏折都交给太子，皇帝也得看一看。
“宁懿，宁懿。”十阿哥有点小激动，他攒了不少银子，应该能换三次东西，“来啊，换东西。”
小宁懿迈着小步子从嘉安宫走出来，“来了，来了。”
“……”和妃听到了十阿哥的声音，就知道十阿哥又来给宁懿送钱。和妃没有阻止十阿哥，十阿哥愿意送，那就让十阿哥送。
两个人跑到御花园的某个角落，十阿哥拿出银子之后，又道，“等一下。”
十阿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会儿，好像在做仪式。随后，十阿哥又睁开眼睛，深呼吸一口，“可以，来吧。”
“要不，养鱼吧。”小宁懿拿出了一本《稻花鱼饲养方法》，跟上一次《饲养兔子大全》不一样，这一次的书没有那么厚，“九哥做咸鱼，十哥养鱼，可以的。”
十阿哥确实想得到一些有用的书，饲养其他的小动物也没问题，他就没有想到会是养鱼的。小宁懿怎么那么喜欢鱼呢，还有很多关于鱼的书。
“鱼好，鱼营养。”小宁懿正色，“鱼不是哺乳动物，人吃鸡肉比吃猪肉好，吃鱼比吃鸡好，吃蘑菇也好。”
只不过那些带有激素的鸡肉，就没有那么好。
有的人喂猪的时候为了让猪长肥，还特意给猪喂雌激素，那也不对。很多女子就是因为体内的激素失调，内分泌失调而生病。
好在这个古代还没有人拿激素去养猪，也没有人为了让鸡快点长大就多喂激素。这个时代的食物还很天然，很安全。不过等到以后，这边也迟早要经历那些的，等经历一段时间的挫折，知道食品的安全不能忽视，就慢慢地便好。
星际时代，大家都非常注重食品安全，也更加重视农药残留等，也不能随意滥用激素。有的人异能适合养殖种植的，他们养出来的家禽卖的价格还高，能赚不少钱。
小宁懿很少养，她就是多种植瓜果。
“养一养。”小宁懿心想自己没养，十阿哥可以养。
“可以。”十阿哥点头，反正试一试，又不是得自己亲自去照顾。
“过两天就要去九哥那边，有没有什么要带给九哥的？”小宁懿问，“要带九嫂去，你是不能去的。”
小宁懿没有打算带十阿哥去，她表示自己还是很有分寸，绝对不随便带人见九阿哥。
“带只兔子给他？”十阿哥疑惑，能有什么送给九哥的呢。
九福晋这一次提前得知小宁懿要去九阿哥那边，她就多准备一些东西。她想船上的吃食也没有那么好，到时候得带一些过去。她没有想着去八阿哥府，她就只是一个弱女子，不卷入那些权力斗争。
九阿哥出海之前，还交代过她，让她别卷入那些事情。
九福晋就认为九阿哥还没有回来，哪怕自己能见到九阿哥，自己也不该去做那些事情，免得造成大错。
因此，九福晋就没有去八阿哥府，很多人都不知道九福晋去见过九阿哥。
“给他们带几只活鸡活鸭。”十阿哥想了想，“他们在海上，必定没有这么方便，哪里能吃这么好的。”
“要找九哥借银子吗？”小宁懿问。
“不，不借。”十阿哥摇头，“借的都要还的。”
十阿哥不可能不还，之前不还，那是因为九阿哥想要从宁懿那边换到好东西给八阿哥，所以十阿哥可以不还。而现在，九阿哥和八阿哥明显不能继续，九阿哥也没有必要多换东西，十阿哥就决定不去借钱。
“哪里有那么多银子还给九哥。”十阿哥道，“这一段时间养兔子都没有卖到很多钱，还是一个月一个月攒月例，慢慢攒。”
十阿哥心想自己被十福晋管得死死的，去哪里找那么多银子还给九阿哥。所以他坚决不能从九阿哥那边借银子，不想下一辈子都再存钱还银子。
他现在是存银子换东西，没欠银子，这感觉才好。
要是借钱去换东西，那就不大对头。
十阿哥不想那么做，他又不是一个赌徒。
“挺好的。”小宁懿点点头，“借的钱都要还，出来混的也要还。”
“混？”十阿哥不大明白。
小宁懿没有给十阿哥解释那么多，就是送给十阿哥一朵百合花。十阿哥看着那朵百合花，就想这朵百合花又怎么特别的，他撕下一片花瓣放进嘴里，这味道有点甜，又有点青涩未熟的感觉。
等十阿哥回过神的时候，花瓣被他吃了大半，而小宁懿也已经离开。
“这花还不错。”十阿哥小声嘀咕，这花是真的花，不是糖做的。
十阿哥蹲在御花园的角落，一点一点地啃着百合花。
“……”太子正巧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自己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吧。他一会儿还得去御书房，他们的皇阿玛又要考验他了。
十阿哥抬头一看，看到了太子，随即把百合花的花瓣都塞进嘴里，就剩下花芯。
“二哥。”十阿哥咽下了百合花花瓣，把花芯递给了太子，“要不要来一点？”
太子嘴角微扯，他刚刚看到还有花瓣，十阿哥一下子都塞到嘴里，十阿哥这一会儿还打嗝。都这样了，十阿哥竟然还好意思问他要不要来一点？
光秃秃的，只剩下花芯，没有花瓣。
太子真不知道怎么说十阿哥，自己又不可能抢了十阿哥手里的花，“宁懿给的？”
“对，刚刚跟她换东西，她说鱼好。”十阿哥道，“之前的兔子就不错，能卖不少银子。这稻花鱼应该也不错，回去养养，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养，有没有到季节。这稻花鱼，要看稻花的，要是没有稻花，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好。总不能挖个池塘就行，那就不是稻花鱼。”
“对。”太子道。
“是吧，有稻花鱼，应该也有荷花鱼。”十阿哥又道，“府里的湖里就有种一些荷花，只不过平时都是放一些锦鲤之类的鱼，倒是没有放那些寻常一些的鱼。荷花鱼的味道也不错，吃过。”
“不错就好。”太子还能说什么，太子又不知道这些，他没有去养过！
“你们不好养稻花鱼，可以养养荷花鱼，直接在府里种荷花养鱼，方便得很。”十阿哥道，“不过二哥你在宫里，就不知道好不好养了。宫里的湖，谁知道好不好，有没有人跳进去过。”
皇宫里总是会时不时死人，有的人是在井里被发现的，有的人是漂浮在湖面上。
十阿哥认为要是这样的湖水养出来的鱼，估计没有几个人喜欢吃。要是真要养荷花鱼，还是得单独弄出来一个池子，单独养。
“十弟可是换好了东西？”太子微笑，如果换好了东西，那就快点走，别待在这边。
“换好了，小宁懿刚刚还问我要不要去九哥那边借银子。”十阿哥道，“我说那都是要还的，借……”
“拿去吧。”太子心想幸好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了银子，“一百两，不多，省着点花。”
然后，太子走了，太子就觉得十阿哥不对劲儿。十阿哥什么时候跟他这个太子说这么多话了，要知道十阿哥早就站在八阿哥那边，就算十阿哥和八阿哥现在有些疏离，太子也不觉得十阿哥会对自己那么热情。
既然十阿哥不可能无缘无故对自己热情，那么多半是有求于他，太子这么一想，又听到十阿哥的话之后，他就拿出一百两银票递给十阿哥。太子表示他暂时不想见到十阿哥，也不想去琢磨什么稻花鱼荷花鱼的。
十阿哥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银票，眼睛一亮，“二哥，你很棒啊。”
太子听到十阿哥的话，差点扭伤脚，十阿哥最近过于活泼，都快变成小宁懿那样。
当太子去到御书房的时候，他就见到皇帝早已经在御书房。
“怎么才来？”皇帝皱眉，这得少看多少奏折啊。
“儿臣在御花园遇见了十弟，跟十弟说了一会儿话，便来迟了，请皇阿玛恕罪。”太子连忙道。
“知道错了，那就赶紧看奏折。”皇帝挥挥手，“朕让你当这个太子，不是让你游手好闲的。你以前不是很想多了解了解，还听索额图的话吗？现在，你就多看看。”
“以前都是儿臣的错。”太子诚惶诚恐，生怕皇帝揪着他过去的过错。
“那你就多弥补弥补。”皇帝道，“今天没看完这些折子，你也就不必回去吃饭。”
“是。”太子哪里敢说不。
皇帝让太子待在御书房，自己则是偏殿。
然后，皇帝拿出了地球仪，这是他从小宁懿那边换的。虽然上面没有标什么国家名字，就是一块块大陆，但是皇帝还是觉得这一个地球仪很好玩。他想到坐在月亮上看他们所住的星球的景象，蓝色的星球，可能是有云，有时候还有一片白。
再然后，皇帝摁了猫猫头按钮，今天该看哪部剧呢，要不看《楚汉争霸》吧，看《三国无双》也成。
皇帝为了能多放松一下，特意从宁懿那边多换了一个猫猫头，这还是他好说歹说还卖惨，才得到的猫猫头。太后喜欢用猫猫头看电视剧，太后总是把猫猫头借过去，皇帝总不能时不时派人去太后那边把猫猫头拿过来。
所以皇帝就只能找小宁懿多换一个，好在小宁懿愿意给他，小宁懿还说：这可是稀罕物，很少的，别总是想要，下一次就别想了。
皇帝当时就连忙应：是，是，是，下一次不想了。
皇帝想的是：后宫里，除了太后就是朕最大，朕才不可能给其他人猫猫头！
而太子还在认真地批阅奏折，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帝正在看电影。
“皇阿玛可是在见大臣？”太子批了一些奏折之后，就想着皇帝怎么还不来，他还有问题想要问问他的皇阿玛。
“皇上正忙着，您若累了，便喝口参茶。”梁九功恭敬地道。
“……”太子不想喝参茶，他最近喝了不少参茶。
“这儿还有些糕点，太子殿下尽可以享用。”梁九功道，皇帝的意思是可持续发展，要让太子身体康健，让太子能多看一些奏折。
太子根本就不知道皇帝想的，他就想皇阿玛应当没有怪罪他，要是怪罪了，就不可能是这番安排。皇阿玛还是关心他的，他不能辜负皇阿玛的期待，得多努力看奏折，他就希望自己和皇帝对奏折上的内容的看法是一致的。
“哈哈，有趣。”皇帝觉得这一部电影着实好看，美人好看，英雄也厉害。
皇帝看完一部电影，就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要不，还是再等等，他再看十分钟其他的电影，他很快就去看看太子，很快的，就十分钟。
十分钟……到最后当然不可能十分钟，皇帝觉得电影不错，干脆把那一部电影都看完。等那部电影都看完之后，皇帝确实没有继续多看十分钟，他怕自己忍不住，倒不如先去御书房看看太子。
当太子看到皇帝严肃的脸之后，还有些紧张，怕皇帝不满。
皇帝：太子看的奏折似乎有点少，朕以前看得更多！
后宫佳丽三千人, 小宁懿数了数那些妃嫔，绝对没有三千。三千这个数字，又是一个虚假的, 就是那么说说吧。
“所以我要代表噩梦吃掉它们。”小宁懿点点头，“这样就好了，那些巨大的兔子会被吓得变得小小只的，比勺子还小只的兔子。”
“嗯，你的梦，什么样的兔子都可以。”皇帝想自己做的梦，不是梦见奏折，就是梦见奏折。他有去妃嫔那边，却也不可能多梦见妃嫔，基本还是梦见上朝，梦见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
小宁懿说实话，八阿哥也不大喜欢她，她跟八阿哥没有什么好说的。她觉得九阿哥也没有必要多跟八阿哥交流，真要交流，那就等九阿哥航海回来，她不可能做他们的传声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