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第一次见到汪海澄,她看着苗条又瘦弱,但是她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太像是有ptsd的样子。
“你想应聘做助理?”柔柔弱弱,清清纯纯,说话软糯又好听,让她想起玄秀雅:“但是我们是刚刚开麦没多久的新节目,而且助理都是临时工来的,看你的样子不太像适合做这份工作。”
本来立夏原本的打算是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跟汪海澄混熟,但是这么巧让她看到了门口网台公示板上贴的招聘启事,既招办公室助理,也招节目助理,要求不算高,中五毕业就可以,大学本科毕业者优先。
当然,工资也不高,一看就是一种流动性很大的职业。
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立夏也就跟前台的接待说了声想要先看看,因而前台就没理她了。
立夏正在看的时候,旁边就传来了一把女声,软中带甜,还有点娇媚,跟玄秀雅那种微微沙哑有点顿顿的可爱不同,汪海澄的声音更偏向于女人,是那种对异性很有吸引力的嗓音,听了会让人想入非非。
转过头,立夏视线内就出现了曾经在钟泰然给她的照片里看到的汪海澄。
汪海澄染了一头齐耳棕发,没有化妆,穿着打扮很像个大学生,眉目却修得很整齐。五官棱角分明,下巴很尖,明明是小方脸,居然一点都不显胖,反而整个人瘦得脸颊都有些凹陷了。眉宇间带着一股子妖媚,莫名给人一种她化妆后会更有力量,更美的感觉,而不像是玄秀雅看着那么“天然”的柔弱。
很奇怪,在照片里还是在录像里,汪海澄看着都是五人团体里不太出位的小透明。
但眼前的汪海澄,大中分,短发,砍袖衫,牛仔裤,球鞋,看着非常有por,从甜美森女风的乖乖女秒变中性打扮的女汉子。偏偏她又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搭配起来,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混合感。
立夏看着汪海澄,同样的汪海澄也在看她,曾秀怡是那种典型的五官很正的美女,外形靓丽,个子很高,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打扮也很有品味,皮肤白里透红,笑起来颊边有个酒窝,一颦一笑间透着点甜意。
看完了招聘要求,立夏认为她完全可以
胜任任何助理工作,只是不好说明前因后果,她理了理思绪,听到汪海澄的问题,笑了笑说:“没有,前一阵子病了,现在好不容易养好想尽快找份工作来帮补一下。”
“哦,那你现在完全好了,不会影响健康吧?”汪海澄关心道:“其实那个节目助理是接替我的位置,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做过相关工作?”
这东西很难骗人,立夏说自己做过编剧助理,不过没做过节目助理。
对面汪海澄听了觉得挺有兴趣,问她主要做过什么题材,有没有关于社会新闻的,具体有哪些,立夏有点尴尬地说起了上辈子比较出名的案件,都是凶杀案。
汪海澄理解了:“原来是犯罪题材。”
“……也算是吧。”一个法医不记得犯罪题材还能记得什么题材。
如此这般,汪海澄就带着立夏进了网台办公室里面,找了相关的同事帮她招聘,直到立夏应聘成功,她猛然发现自己完全被看起来温温柔柔、人畜无害的汪海澄带了节奏。
不知该怎么去形容,立夏觉得如果她以后要继续跟汪海澄相处,她可能需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一点。
钟泰然听说立夏应聘成功,要请她吃饭庆祝,顺便再聊聊为什么明明是拉近关系会变成应聘这件事。坐上他的车之后到了地方,立夏才发现他带她去的是一家风格很有情调价格也很有情调的西餐厅。
“我比较奇怪的不是她性格主动,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在社会中生存会需要一些婉转的手段是很必然的,”但令立夏感到细思恐极的是她跟汪海澄之间关于题材的对话:“作为一个经历过多重凶杀案的人,她对类似的案子完全不敏感,就算是我穿插在其他更吸引眼球的案子中间,她都没有理由一点都没注意到。”
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没什么反应,就仿佛是个看社会新闻的普普通通的吃瓜群众。
“这一点不符合ptsd的病症。”钟泰然也懂了立夏到底在说什么。
之前他一直想找汪海澄本人了解案发经过,可是汪海澄一直以来都不肯见他,无论是电话里的反应还是从其他人那里得到的信息,都可以综合得出汪海澄是一个经历过谋杀案,还处在ptsd当中的受害者的结论
钟泰然思索着这件事,忽然抬眼就见到杨巧敏从餐厅门口走了过来,他立刻看向曾秀怡。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同样看到杨巧敏的立夏疑惑地跟钟泰然对望。
立夏自然而然的想到:“你叫mandy一起来吃饭?”
钟泰然:“……不是。”他有那么傻给自己找电灯泡吗?
不过很快伴随着杨巧敏的到来,一起来的还有餐厅服务生推过来的蛋糕,上面插着点点烛火的蜡烛。
立夏这回懂了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曾秀怡的生日就在今天,往年他们都会一起庆祝生日,杨巧敏把包放在一旁,坐下道:“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不会来,想着过来纪念一下,没想到原来有人想撇下我。”说着横了钟泰然一眼。
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曾秀怡和杨巧敏的生日都是两个人一起过,后来曾秀怡跟钟泰然拍拖,才多了个钟泰然。
钟泰然郁闷得要死,不管怎么说杨巧敏来都来了,拖油瓶就拖油瓶吧:“那我也是想着等我跟summer说了之后,再打电话给你的嘛,不过有的人的确挺不识趣的……我说那个人是我,ok?”
必杀死射线盯着他的杨巧敏:“……”
立夏从头到尾听完全程,望了两个人一眼,心里对于在场三个人的关系有所猜测,还是觉得十分狗血。
她有点煞风景的说:“我自己都不记得我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有蛋糕有烛光晚餐,蹭一顿也无妨。”
过了这么久,她还是在强调她不是曾秀怡……
不是她矫情,而是她很清楚,钟泰然看她时一直戴着“icy滤镜”,所以她要提醒他。
“你也可以偶尔给我一点希望的嘛。”钟泰然开玩笑的说,也许其中不乏真心实意。
杨巧敏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旁敲侧击的道:“如果你一直把summer当icy,我觉得对她也不公平。”
刚才还在钟泰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餐桌上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心理医生的心理疾病要怎么去治疗,这大概也是个世纪难题。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立夏认为应该告诉他们这个事实,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不管能不能接受还是拒绝去接受,这都是一个事实,尤其钟泰然还是个治疗病人的医生
“icy不会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感觉——立夏就是这么说的,听来不靠谱,但残忍又直白。
钟泰然很想捂住耳朵。
这个深爱女朋友的男人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满脸写着拒绝相信,但偏偏有个女人顶着他女朋友的脸在他心上捅刀:“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以后我可以每天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我是summer……”
不是icy,不是icy,不是icy!
重要的事情可以说很多遍,有录音笔在呢。
“你再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录成手机铃声,你有这个需要吗?”
钟泰然:“……”
他现在很后悔,不该给这个恐怖的女人看icy留下的心理学书籍。
半懂不懂的患者,比医生要可怕得多。
作者有话要说:又双叒叕一点了,呜呜呜……
不行,困,睡。
评论快一千了,明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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