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休妻
“你这个狠心的妇人!分明就是你嫉妒你们大房有银两,等到你们家姑娘嫁过去了嫁妆就分你一半,就为了这个你才答应跟我娘联手,你有辱斯文!”
孙秀才都看不下去了,破口大骂。
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戏码,卿酒酒总是看不腻。
当真是精彩至极,她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这等好事情?
“二婶婶,听到了吗?孙秀才都这么说了,如今东窗事发,明儿传王夫人去衙门一问你觉得王夫人还能保你吗?”
卿酒酒不紧不慢说道。
卿老鬼亦是同样的意思,朝卿烈天睨了一眼:“你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个娼妇捆喽,扔到猪笼去!”
卿烈天面无表情,仿佛是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拿了麻绳三两下就把李氏捆了扔到猪笼里去。
李氏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父亲,相公!真的是那个贱人害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
卿烈天还是嫌弃她太吵了,直接撕了她身上衣裳的布料将她的嘴堵住,这才转身回去。
“父亲,那这个秀才怎么办?”卿烈天问。
卿老鬼沉思,看向顾清:“清哥,家中就你一个孩子是读书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顾清怔住,没想到卿老鬼居然会将问题抛给他。
这是个严重的事情,闹大了人尽皆知的话,整个卿家的女眷基本上就要完了,大家伙一起跳河去!
闹小了,怕是对卿酒酒不公平,这毕竟事关卿酒酒的名声跟清白。
顾清左想右想,只得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来。
“听闻阿姊跟柳国公府家的柳姑娘关系甚好,不如这件事明儿就拜托她,让她给县令带个话,此事莫要公开庭审,阿姊看如何?”顾清问。
卿酒酒也觉得这个法子已经算不错的了,反正孙家也不是什么大家,不过就是泼皮秀才,谁能记得。
“也好,明儿一早我就去国公府,让古县令好生判了王氏跟孙秀才。”
卿老鬼也同意,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虽说他更加想私下就将孙秀才给打死了,想到如今顾清马上就要到上京城去考试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谨慎些才好。
“也罢,今夜将他捆了看好喽,别叫他跑了,否则卿家的老脸都要没了!”
卿老鬼捡起扔在地上的拐杖,满脸疲惫,正打算回屋歇息呢,又被卿烈天给叫住了。
“父亲,儿子还有一件事要说!”卿烈天说得诚恳急切,甚至可以说是从未见过他这样认真。
卿酒酒都被吓着了,往后退一步跟顾清对视一眼,用嘴型道:“二叔这是怎么了?”
顾清摊开双手:“不知。”
卿老鬼不耐烦看着卿烈天:“三更半夜,快说,说完了好歇息去。”
卿烈天一下就跪了下来,那跪地的声音听在卿酒酒的耳中都替他的膝盖疼了一下。
“父亲!今夜出了此等事情,儿子实在是无颜再见卿家祖宗!李氏枉顾卿家的厚爱,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儿子愿断发明志,势要休妻!”
卿烈天的眼眶也不知是发怒还是怎地双眼通红。
卿酒酒瞳孔地震,意外看着卿烈天。
他到底知不知道休妻意味着什么?
在古代,女子被休妻,算是要彻底完了。
想到今夜李氏做出的事情,卿酒酒又觉得她该被休妻,否则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看来她的这个二叔,还是有点想法跟骨气的。
“休妻.你可想好了?当初李氏也是咱们大开大门,三书六礼迎回来的,她是你的媳妇,去留自然由你说了算。”
卿老鬼许是觉得累了,不愿意在这件事情再多掺和了。
卿烈天当即去灶房拿过一把厨刀来,一把就隔断了自己的头发。
入秋之夜,有亏之月,卿家大院,断发休妻。
卿酒酒震惊了,万万没想到卿烈天竟也有这样清醒的时候。
她只道是卿烈天是个只会好吃懒做的懒鬼。
“阿姊可莫要多想了,二叔如此,无非就是因为李氏跟他人有染,他受不得。”顾清自然是猜到了几分卿酒酒的想法,开口纠正。
“你说得对。”卿酒酒回神,哪个古代的男子能够忍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妻子跟他人有染。
这不是在挑了他的底线吗?
“既然如此,日后就不必唤李氏为二婶了,咱们卿家就全当没了这个人。来日做父亲的会再给你留意一门亲事就是了。”
卿老鬼知道断发便是意味着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而他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费口舌。
李氏落得如今这个下场,是众心所向。
“好了,该散了该散了,该干啥干啥去!别夜半三更的瞎囔囔,否则都滚出去睡!”
卿老鬼一声令下,外头的残局就让几个后背整理了,自己进屋倒头就睡。
卿酒酒跟顾清互相叹气摇头,这残局的最后果然还是要留给他们呐。
“二叔,你先把这个孙秀才提到柴房去,别教他有机会跑了。”卿酒酒用下巴示意躺在地上,惊呆了的孙秀才。
早听闻休妻,这还是头一次见人在自己的面前休妻,能不吃惊吗。
卿烈天话也没有多说一句,扛起孙秀才就朝柴房走去。
谁知那孙秀才还是不老实,囔囔起来:“有辱斯文!还有那个小子,同样是读书人,你方才怎可对我动手啊!有辱斯文,野蛮人,啊!”
卿烈天肩膀一甩就将孙秀才摔到了地上,捡起树枝在他的脸上划了几笔:“我是个粗人,比不得那个读书的小子,你要是再囔囔,我这就割了你的舌头!”
孙秀才当即被卿烈天吓得不敢说话了。
乔氏被今夜的事情惊得不行,都不敢入屋子睡,跟着卿酒酒去他们屋子中了。
“今夜好险.只是我也没想到二哥会休妻,真是太可怕了。”乔氏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可比不得卿酒酒见的世面多,一个深院妇人,哪里经得住这等冲击。
卿酒酒给她斟茶奉上去安慰起来:“三婶婶莫怕,这事都是因为李氏自己贪心不足,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