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要不是她被他弄伤了，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扑上去把她吃了。
算了算了，忍一忍吧。
穆啸尘急忙转身找了套毛呢的小裙子和一件外套，赶着投胎一样“刷”的一下就给她套上了。
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只有他知道。
穿好衣服，穆啸尘又细心的给她吹了头发，那专注认真的样子跟在搞个什么大项目一样，让司空墐又着着实实的捏了一把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怀疑穆啸尘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一定要找机会赶紧跑。
“这头头发花了不少心思养吧？”穆啸尘在背后看不到她的眼睛咕噜噜转，手里握着那头鸦黑绸滑的长发，目光也变得柔软了很多。
他从前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每一处都是宝。
“也没有花特别多的心思，平时就是洗头发吹头发的时候小心一点，然后用点精油，也不怎么掉。”司空墐如实说道。
“那你这是得天独厚的条件。”
司空墐深表认同，“估计是遗传吧，我妈妈的头发就很好，又稠又密。”
她下意识的提到了自己的母亲，话说完了才意识到说错了话。
穆啸尘沉吟了一下，认真道：“你长成这样，估计你妈也丑不到哪儿去，她是不是眼神不太好才挑了夏珩邑这么个人？”
司空墐沉默了。
他说，宋宛夕眼神不好才挑了夏珩邑这么个人。
宋宛夕和夏珩邑，以及她的身世，都是她的秘密，被穆啸尘握着，并且借此威胁她，他倒是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谈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就像她的命脉被人抓着，她随时可能万劫不复，可是抓着她命脉的人高高在上把她耍得团团转。
她收起了笑，“可以吃饭了吗？我饿了。”
“你是怕我提起宋宛夕和夏珩邑吧？”穆啸尘残忍的拆穿她，“有什么不能提的？不就是要报仇吗？我挥一挥手就能让恒扬万劫不复，你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你是穆啸尘，当然随便挥一挥手就能让恒扬万劫不复。”司空墐冷笑一声，“岂止一个恒扬，放眼整个商业圈，谁不是任你玩弄，你要捏死谁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所以你要报仇可以跟我说呀，你的目的不就是弄垮恒扬，把当年夏珩邑欠你们母女的加倍还在他身上吗？这么简单的事情。”穆啸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这么简单的事情，在穆啸尘身上当然简单。
可是她要的不是那些。
要弄垮恒扬是很简单，恒扬本来就已经是摧枯拉朽之势了，她现在的能力足够把恒扬击垮。可是她的母亲付出了青春那么多年，她的妹妹用命成全了她，到最后都落得个凄惨收场的下场，她怎么也得给她们一个交代。
至少，要让夏珩邑和叶寸心站出来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恶性，让金城的人知道当年的宋家是怎么被小人蚕食的。
如果让穆啸尘挥挥手就毁了恒扬，那她怎么对得起宋宛夕？
难道宋宛夕拼死保护、倾家荡产培养的女儿，最终报仇还是要借住男人的手吗？
那不是她的初衷。
她的母亲和妹妹九泉之下不会以认可她，她的恩师亦不会以她为荣。
这个仇她得自己报。
司空墐转过头，长发从穆啸尘的手中滑落，她黑眸盯着他。
“你让我来见爷爷我也来了，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那么，你答应我的事情能不能有一点做到呢？”被穆啸尘耍得团团转的感觉让她很恼火，“恒扬的事情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外人插手。你也不用一直抓着这件事情来威胁我吧？”
“你觉得我是在威胁你？”穆啸尘不可思议。
他明明是为她着想，她居然觉得他是在借此威胁她？！
还有，外人？她居然说他是外人？
穆啸尘昨晚就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了，他眼睛里缓缓氲气一层阴云，“你说我是外人？”
司空墐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生气了。
又生气了。
跟穆啸尘相处就像背着个炸药包，随时随地都能炸。
而且他的关注点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
不是外人吗？都已经离婚了，难道不是外人吗？
“司空墐！看着我的眼睛！”穆啸尘低吼，“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能不能分清好坏？我对你的好，为你着想，你说我是威胁你，还说我们是外人？都睡了快一年了，如果那个孩子你不背着我偷偷打掉，我们都有一个孩子了，你还说我是外人？”
空气一下子就寂静了。
四下里只有穆啸尘的低吼在久久回荡。
孩子，他提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永远是司空墐心里的一根刺，午夜梦回，她总能看到那个血淋淋的孩子回来找她。
她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她承受不住那个孩子的到来，她亲手杀了那个孩子，那是她心里一根永远的刺，她无法原谅自己。
可是他穆啸尘，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指责她？
“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有那个孩子。”司空墐静静看着穆啸尘，深黑的眸子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渊，带着幽幽的怨恨，“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的身上，总是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没有父母的爱意生下来的孩子，只会让他受苦，还不如不要生下来。”好像怕扎在他心上的那把刀不够狠，她用力补了一刀。
她说，他总是把他的想法强加在她的身上，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她说，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她说，没有父母的爱意生下来的孩子，只会让他受苦，还不如不要生下来。
一字一句，都是扎在他心上的尖刀，扎得他的心血淋淋的，连眼睛也赤红一片。
“你说什么？”穆啸尘猛一把抓住她的双肩，眼睛充血，恶狠狠的露出獠牙，像一只杀红了眼睛的狮子，“司空墐，你再说一遍！”
司空墐一双眼睛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瞳孔里都是血丝，看起来冷森森的骇人。
“还用再说一遍吗？你心里什么都一清二楚不是吗？当初是用的什么手段逼我跟你结婚的？这将近一年来你哪一次问过我的意愿，你还记得吗？”
往事一幕幕。
说起结婚，还是因为他那该死的误会。
那该死的误会泯灭了穆啸尘对司空墐的最后一丝希望，让他从幻境中醒悟：她真的从来没有筹谋过嫁给他，一切都只是他可笑的一厢情愿。
一想到这个穆啸尘就怒不可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