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听到刘修的话,彻底惊讶了。
因为刘修的答复,实在是太令他震撼了,竟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给了大黄弩和投石车的制作图纸。法正并不怀疑刘修会在图纸上作假,因为图纸拿回去后,工匠立即就会制作,如果制作出来无法达到效果,或者是无法制作出来,显然是刘修搞了鬼。
那时候,丢脸的人反而是刘修。
既然要赠送图纸,那必然是完完整整的图纸。
只是,投石车和大黄弩的设计图纸太贵重了,在法正看来,这两张图纸的价值,至少抵得上一座县城,甚至是更大,称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可是,刘修偏偏直接赠送了,而且是以看在他的面子上。
张任坐在法正的一旁,也是很震惊。
刘修的手笔,太大了。
难道,刘修看上了法正,真的是希望让法正效力吗?可仅仅是为了让法正心中有所感动,就拿出这么大的手笔,也太奢侈了。
可惜的是,刘修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法正拱手道:“多谢刘荆州。”
不得不说,刘修的举动,的确是令法正的印象非常好。
在法正看来,刘修瞬间就是礼贤下士的典范。
刘修说道:“道谢就不用了,毕竟,荆州和益州是盟友。”顿了顿,刘修看向张任,问道:“张将军,你是枪王童渊的弟子吗?”
“是!”
张任点头,问道:“刘荆州问这个做什么?”
刘修说道:“恰巧,童渊的关门弟子赵云,也在我的府上。张将军,要见一见吗?”
“当然!”
张任的心中,一下激动了起来。
他是童渊门下的大弟子,很早就学成出山。至今,还从来没有回去过一次,也不知道恩师童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赵云是童渊的关门弟子,对童渊肯定熟悉。
一时间,张任已经迫不及待了。
刘修吩咐道:“来人!”
顿时,一名侍从快速的走了进来,躬身行礼。
刘修吩咐道:“带张将军去赵云的院子。”
“诺!”
侍从点头,便带着张任离开了。
大厅中,只剩下刘修和法正两个人。
刘修看向法正,缓缓道:“孝直,关于我之前的提议,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的主公刘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以及汉中张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知晓。我想,这就不用我明说了。贤臣择主而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法正神色从容,缓缓道:“刘荆州说笑了,主公对我颇为器重。否则这一次,也不会派遣在下来荆州出使了。”
刘修哈哈一笑,道:“个人的情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就不多说了。”
顿了顿,刘修问道:“孝直在刘璋麾下,担任什么职务?”
法正回答道:“暂时担任军议校尉!”
刘修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的笑容,如今的法正,已经三十出头,过了三十而立的年龄,却还只是一个军议校尉,看来是怀才不遇。
事实上,法正在刘璋的麾下,的确不受重视,因为法正不会溜须拍马,也不屑和刘璋身边的一群宠臣争宠。
以至于,他和好友张松都颇为抑郁,不过相比较而言,张松的官职更大,只是张松看不上刘璋而已。
刘修知道法正的情况,却没有点破,正色道:“如果孝直愿意来荆州,我至少任命你担任一郡太守。或者,孝直可以留在我的身边,替我出谋划策。”
法正瞪大了眼睛,倍感惊讶,更是倍感惊喜。
法正和刘修接触的时间并不多,也就这一次刘修成婚,才第一次见面,相互之间的交谈也并不多。刘修如此的重视,令法正倍感意外。
尤其是,直接任命为一郡太守,这简直是不得了。
法正的呼吸,都一下急促了起来。片刻后,法正平复了情绪,微笑道:“刘荆州和我是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笃定我能胜任一郡太守吗?”
刘修神秘的笑了笑,却没有给出正面的答复。
法正见状,心中却进行脑补了,他心想,看来刘修人在荆州,心早已放眼天下,对益州的消息也非常的关注,否则不可能知晓他的情况。
刘修说道:“孝直,莫非你认为自己连一郡太守都不能胜任吗?”
法正自信说道:“自然能!”
刘修耸了耸肩,微笑道:“既如此,便没什么疑问了。不过,孝直也不用立即给我答复,回去思考一下。再比如,孝直在益州如果有什么知己好友,也是有大才的人。刘修也一并欢迎,荆州不缺官职,缺少的是胸有才华的人才。”
法正听了后,心思更是活泛了起来,觉得刘修意有所指。
法正的好友张松,也是不受重用。
两个人一起经常聊天,都一致的认为刘璋不能守住益州。现在刘修意有所指,法正就觉得说的是张松。
法正转移话题,又继续和刘修交谈。
……
张任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赵云的院子外。
对于赵云,张任没有一丝印象。
赵云相助公孙瓒的时候,张任已经去了益州,替刘焉效力。
等刘焉死了,刘璋成为益州之主,张任又效力于刘璋。他入伍后,便再也没有出川,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再者,如今的赵云还没有七进七出救出刘禅,没有名震天下,还是一个名声不显的武将。
所以,张任对赵云更是不知道。
他也没有见过赵云,此时此刻,站在院子的门口,张任的心中,也是颇为忐忑。张任进入院子中,目光落在了亮着油灯的房间上。
走过去,他站在门外敲响了房门。
赵云正在看书,他以为是刘修又来了,道:“修公子,我已经打算睡了,如果有事情,明天白天再说吧。”
虽然他现在是刘修的人,但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
因为如此,他甚至没有参加刘修的婚宴。他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每天就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不见客,也不出去。
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就是练武看书,一个人修身养性。
张任听到了赵云的声音,心情激动无比。他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赵云看到房间门口还有身影,道:“修公子,请回吧。”
一席话,张任忽然明白了,恐怕刘修和赵云之间还有一些疙瘩。否则,赵云不会是这样的语气。
张任深吸口气,郑重道:“师弟,我是张任。”
一句话,房间中的赵云,身体一下僵住。
张任!
赵云从童渊的口中,知道他有一个大师兄便是张任。只是张任离开童渊很早,而且赵云是关门弟子,入门的时候没有看到张任。
如今,张任竟然找上门来了。
赵云沉闷的心,也一下有了一丝见到亲人的喜悦,他连忙站起身走到房门前,打开门,遗言就看到了房门外的张任。
张任四十出头,生得魁梧精悍,端的是一员虎将。站在大门口,自有一股不凡的气度。
赵云见到了张任,道:“大师兄,真的是你吗?”
“是我!”
张任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罕见的激动神色。
眼前的赵云虽然略显憔悴,但那一股子英气,以及锐利的眼神,卓尔不群的气质,却是令张任的心中也生出好感。
这个师弟,颇为不简单。
这,便是张任的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