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晕目眩,还很疲惫,需要蓄蓄力。
“哦?感情?婢女与摄政王的感情?这倒是闻所未闻,说来看看?”
小画讥笑一声,一想到王爷,立马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看床榻上虚弱的人,就像在看没见过世面的农妇。
“你懂什么呀?我就算是个婢女,也是一等婢女,专门伺候王爷的衣食起居,白天伺候,夜里自然也要伺候的,与通房婢女差不多,所以你还是趁早死了心吧!”
说完,小画还以为会见到一个哭哭啼啼的乡下女,谁知,床上之人不为所动,貌似不相信她之言。
心中顿生挫败感。
“你还别不信,王爷待我极好,对我百般呵护,你没有任何机会,知道吗?贱人。”
“哦?我总算听明白了,说来说去,你不是后院里的美人夫人,更不是能说得上话的王妃、侧室,就是个婢女而已,就敢在这里叫嚣?”
声音刚开始平平淡淡,毫无波澜,最后一句,却声音上扬,如幽如兰,好听又极富有讽刺意味。
貌似这还不够触怒小画,她又继续淡然说道:
“若你想显耀什么,还真是找错了人,论地位,你显然比不过我。
不说别的,光说现在,我能躺在床榻上,而你只能在床榻边伺候,就足以说明这一点,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摄政王若真的宠爱你,你就不会只是个婢女。”
此话一出,小画被戳到了痛处,顿时火冒三丈,瞪圆的双眸,似乎要喷出了火。
“好一个乡下贱人,竟然还如此伶牙俐齿,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桌子上还有一壶凉掉的茶水,她一手抓过,掀掉盖子,就朝床榻上泼去。岂料,床榻之人,瞬间坐起,倏地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扼住她的喉咙。
事情发生在刹那间,小画惊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眼睛微眯的女子,一股惧意油然而生,后背一阵寒凉。
“嘭”的一声。
茶壶掉落,茶水四溅,小画呼吸被堵,脸色迅速煞白。
本以为只是个乡下丫头,没想到还是个会武功的乡下丫头。
“你的手段只是会泼茶水吗?敢不敢玩阴的?比如下毒,刺杀,放火,活埋这些?”
“你,你你你……”
小画害怕了,眼眸中透着恐惧,暗恨自己怎么不在她昏迷的时候弄死她,身体却抖得像个筛子。
她会掐死她的。
她一定会的!
“你不、不敢杀我,我是王爷的人,这、这里是摄政王府,杀了我,王爷不会……放过你……”
顾南幽挑眉,淡笑出声。
“确实,我不敢杀你,可我得让你尝到死亡的味道不是?”
她目前没多少力气,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还有这个能力。
手渐渐缩紧,小画面上涨红血色逐渐褪去,变得苍白乌青,嘴巴张大,舌头伸出,说不了话,也呼吸不到空气。
死亡渐渐逼近,顾南幽还没有松手的迹象,小画刚开始还拼命挣扎,可慢慢的就没有了力气……
终于,在她断气之前。
顾南幽才松开手,小画的身子就软软地倒在了地上,浑身无力,顾不得边上的人,只能拼命的咳嗽,随后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南幽看向了房门边,摄政王就站在那里,一袭红衣,满是邪魅。却面色冷漠,目光幽幽的看着她,神色不明所以。
“摄政王!”顾南幽微微拱手作辑。
“长能耐了?在本王府邸也敢这么放肆?”摄政王声音有些冷。
见她一脸水渍,头发上还沾染着些许茶叶,眸光猛地一暗,周身寒气顿现。
还未有所动作,刚缓过气的小画,手脚并用,软着身子,快速爬到摄政王脚下。
瞬间梨花带雨,哀哀戚戚。
再加上脖子上被掐的痕迹,真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顾南幽讨厌矫揉造作之人。
但这样的女子,配上一副好样貌,能激发男子的保护欲,更能得到男子的怜爱。
“王爷,救救我,她要掐死奴婢,奴婢刚刚差点就死了,求王爷给奴婢做主,呜呜呜……”
小画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声音可怜兮兮。
摄政王看向惹人怜的小画,对着她勾了勾唇,邪魅一笑:“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画一愣,瞬间喜上眉梢。
王爷果然是向着她的,这是不是说明王爷心里有她?
她赶紧控诉:“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位姑娘一醒来,得知奴婢近身伺候过王爷,就对奴婢呼来唤去。
还说奴婢终究只是奴婢,只能在床边伺候他人,王爷若真的宠爱奴婢,奴婢就不会只是个婢女,姑娘让奴婢要有自知之明,不要跟她争宠,否则就杀了奴婢。
奴婢只是气不过,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姑娘就掐着奴婢的脖子,想要奴婢的命,就算婢女说这里是摄政王府,容不得姑娘随意打杀人,姑娘也丝毫不予理会。
王爷,奴婢说得句句属实,还望王爷为奴婢做主。”
说完,小画又哀哀戚戚的低声哭泣,在摄政王府看不到的地方,挑衅的看顾南幽一眼。
总之,她故意歪曲事实,将自己置身于卑微可怜的位置。而欲掐死她的人,就显得可恶狠毒、不可饶恕了。
她还故意提及了宠爱,和她只是奴婢的话语,若王爷有心,一定能听得出来她的意思。
“争宠?”摄政王来了兴致,瞥向顾南幽,调笑道:“小病猫,你对本王有非分之想?”
呃?
摄政王这脑回路,顾南幽有些听不懂了。
他难道不应该质问她事情到底如何,然后结合两人的话,判断真相对错,随后给予处置吗?
又或者,以摄政王的权利,可以直接偏向我见犹怜的婢女。毕竟,摄政王府的下人,哪怕过错全都在婢女身上,也不容许她一个外人来教训,这可涉及到威严问题。
现在却问这个……
顾南幽实在费解。
“不敢,摄政王谪仙之姿,民女不敢妄想。”说到非分之想,她想起了自己那张有些孟浪的字条,不禁嘴角上扬,“其实,民女心中有喜欢的人。”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以他的容貌和权势,小病猫岂能不爱慕?否则也不会上赶着来效忠他了。
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
这是存心抹他颜面。
摄政王心中略有不快,神色渐渐变冷,看着她面上的笑容,心中莫名有些烦闷。
“呵!本王倒想知道,连本王都看不上的顾三小姐,究竟看上了何方神圣?”
“摄政王误会了,他应该无权无势,也许只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民女不敢有所欺骗,其实 民女并未见过他,我与他只是书信往来。”
既然决定忠于摄政王,有些事情应当讲明,遮遮掩掩的隐瞒,只会是猜忌的开始。
她不想这样,至少在复完仇之前,她要绝对的忠心。
摄政王被气笑了,竟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你真行,顾南幽,枉你是聪明之人,竟然对一个只是书信往来……”他突然止住了声音,不禁紧紧盯着顾南幽。随即,轻咳一声,问道:“书信往来,未曾见过?”
“嗯,确实如此!”
“好 ,甚好!”摄政王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顾南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