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来,它很不好找阿!”左安脸色凝重:“我们是要把所有的都找完你才能回到灵界吗?”
“只要找魂元、三魂和魂魄就好。我本身就是魄元,至于魄元的状态我不需要了解更多了,七魄我在澜海藏山苑偷看过,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把我的七魄凝结完,只是,我现在不知道我的魂体该怎么办。”
就算只需要找另外的三卷,可是灵界找了那么久都只找到一卷!那我们能找到吗?在我这短短的生命历程中?
左安心下打鼓。
青梧偏偏能得知左安的想法,脸上冷峻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了:“慢慢找吧,总会有机会的。或许机缘巧合呢?说不定灵界从来没有想过来人间找呢,搞不好我们就歪打正着了?”
会有这种希望吗?
左安秀美轻蹙,不过还是笑着宽慰青梧:“也是!世上无难事嘛!”
青梧柔媚笑道。“行囊太重,肯定不会走太远,顺其自然吧。谋事就好!能不能成还得看天!”
“……”左安噘嘴,看向青梧的目光忽然变得坚定:“我会帮你的!”
青梧能感觉到左安说这句话是真心的,清冷如莲的脸庞挂出了绝美动人的浅笑,青梧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左安精巧的鼻子,没发一语,所有的感动全在她那双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中了。
“天色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左安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确实暗下了不少,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咱们进到挨着牛脊山后面的那片林区,发现那里有那么大一片战争遗留的雷区,你说我在这儿呆了那么多年了,那片雷区怎么从来没有听到爆炸阿?”
“怎么突然想到这上面来了?”青梧纳闷:“它不爆炸你挺遗憾?”
“你那天不是用魄元力感应了一下么?那些地雷虽然现在还埋得还挺深,目前看来比较安全!万一过了再过些年,泥土变薄了,地雷又跑了出来。小动物跑进去,不是就死了?而且,会不会有打猎的人跑进去阿?万一受伤呢?那怎么办?我就是想着,早点都爆炸了算了,至少危害没有那么大吧?”
“……”青梧实在是懒得理左安。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我爸爸阿?毕竟那是地雷阿!早点说了他们肯定可以想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的!”左安忽然有些苦闷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跟他说你跑到雨林里去了?”青梧无奈摇头:“你说你这么杞人忧天,图什么?别一天到晚瞎想了。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儿,你也拦不住,就算找人进去排雷,你还能保证排雷没有人员伤亡了?”
歪头,拧眉低思。
“也是阿,我爸要是知道我跑进雨林玩儿,还不得把我胳膊腿卸了。再说了,那么多年了,地雷说不定都过期了!”左安又自我说服道。“我这说了,说不定是没事儿找事儿呢!”
“……”青梧摇了摇头:这左安自我说服起来也真是有一套,
“走吧!咱们出发!”语毕,刚刚还在忧国忧民的左安没有了丝毫的焦虑,麻利地动身了。
那堵墙,左安已经彻底可以视若无物了,一个轻盈跳跃便轻松掠过。
茫茫雨林,再一次淹没了左安的身影。
……
芭蕉小院。
温言盖着厚厚的毯子坐在院中,就着不远处屋檐下的灯光安安静静地看书。
眨眼间,一个身形高挑,白衣翩然的男子恭敬地出现在温言的身后。
温言眉眼淡淡,眸光依然专注地流转在手中的书本上,对于身后突然出现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声音有些寒凉:“怎么样?”
“鬼灵现在在我手里!”白衣男子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枚戒指,光泽如玉,韵味古朴。
“召出来!”温言这才将手里的书放下。
白衣男子将戒指抛出,一丝柔光贯入,很快,一缕黑影从古朴的戒指中钻了出来。
温言清冷的目光落在黑影之上,看着它渐渐凝结成了一个小男孩儿模样。
这个男孩儿竟然是那个鬼婴。
他怯懦地看着温言,不知道是被温言的气势所震慑,还是被白衣男子的气息所压迫,他只是觉得有些害怕,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脚都无处安放。
温言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为什么杀人?”
鬼婴连忙下跪,颤抖着,不敢说话:“……”
“杀了他之后,你的怨气还是这么重!背负了这么一个因,必然要去受一个果!杀人的时候,你都不曾考虑过?”温言说着,语气有些严厉,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鬼婴,他的眸光终于还是愈渐柔和:“想要投胎转世还是想就着这个身体修炼?”
鬼婴小心翼翼地抬头,撞上了温言看向自己的目光又连忙垂目,战战兢兢,不敢应答。
白衣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低沉,催促道:“回话!”
被这么一呵斥,鬼婴颤抖得愈发厉害了。
他不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什么人。
在他杀了万家老大之后,忽然来了牛头马面圈了万家老大的魂。紧接着鬼差的目标便转向了他。鬼差的能力很强大,他攻势都还没有架起,鬼差的招魂幡就让他丧失了抵抗力。就在他觉得无比绝望的时候,忽然一枚戒指飞入,将他装入其中。
这一被放出来,他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身体柔弱,可是不知道为何,鬼婴就是感觉这个人很有压迫感。
一种无名的恐惧笼罩在鬼婴的心头。
略微转头看了一眼白衣男子,又稍稍看了一眼温言。
鬼婴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小心谨慎地说道。“我……我想投胎!”
对于这个答案,温言似乎很满意,轻轻颔首:“那还算是一个有灵性的孩子!”
“……”鬼婴不懂温言的意思,恭敬地跪着,沉默不言,像是在等待判决一样。
温言似乎也没有想多跟鬼婴交流,只是淡淡道:“洗了他的怨气。送他上路。”
白衣男子恭敬弯腰,颔首:“遵命!”
语毕,白衣男子便将鬼婴收入戒中。
再一次将书拿起来,温言的目光微滞,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轻声道:“让他们道个别吧!”
白衣男子先是一愣,忽然明白了温言的意思,柔声道:“是!”
“去吧!”说完,温言的目光又落回了书上。
白衣男子速然消失。
清冷的月光映射在皑皑白雪上显得更加明亮了。
依然葱郁的芭蕉叶在寒风中轻摆。
小院,又变得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