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鲜山旁边,有另外一座山,名曰阳山。
阳山本身是座石头山,上面寸草不生。现在,阳山上站着一个人面豺身的怪物,他和鸣蛇一样生有翅膀,但是却只是在地上爬行,这便是化蛇。
化蛇观察着发生在鲜山上的一切,他高高地仰起头,在这里等待着奥里克他们走近。
过了约摸一刻钟,奥里克他们才登上了阳山。
化蛇毫不留情地袭击了蓐收,因为他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蓐收放的火。
他紧紧地缠住蓐收的脖子,试图用浑身的力气将蓐收勒死。但是蓐收则竭力抓住化蛇的身子,将他甩了出去。
这时候化蛇突然间变成了人的模样,不过依然保留着豺的身子,只是不在地上爬行,而是靠豺的四只脚在地上奔走。
“你们这些恶人。”化蛇叱骂道。
“骂我们干什么,妖怪?我们与你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你们就杀我族类。”
“你说刚才那座山上的那些蛇?”
“是的,就是它们。”
“你和它们是族类?我怎么瞅着也不像啊,你这造型倒让我想起了喀戎。”托尔说道。
“他们是蛇,我同样是蛇。”化蛇说道,“他们既是我的同类,也是我的附庸与伙伴。你们放火烧死了鸣蛇,现在我要为它们报仇。”
化蛇说话间,那些并没有被烧死的鸣蛇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过来了。
阿尔忒弥斯这时候拔出一支箭划伤了金角鹿,说道:“也许金角鹿的血同样可以抵御鸣蛇。”
“试试吧,活马当作死马医了,反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蓐收说道。
蓐收拿着精致的玉碗接金角鹿的血,阿尔忒弥斯不断催问是否已经足够,因为她十分喜欢金角鹿,不愿意它们受到过分地伤害。
蓐收将鹿血洒向鸣蛇,果不其然,鸣蛇见到鹿血之后便四下散开,不敢靠近。
“真是一群废物,怪不得任人家欺负。”化蛇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化蛇这时全然化作一条蟒蛇的样子,朝着蓐收冲了过来。很明显,在这群人当中他最痛恨蓐收。
因此化蛇将蓐收整个人都缠绕起来,企图使蓐收窒息。
奥里克朝着化蛇砍了一剑,但这蛇身上却有一层厚厚的鳞片,利剑也不能将他砍伤。
众人似乎只能眼睁睁看着力大无穷的化蛇将蓐收活活勒死,这时候托尔突然丢下手里的雷神之锤,跑到化蛇跟前,试图将化蛇从蓐收身上丢开。
“蓐收,你忍着点,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托尔使尽全力但仍然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搬山移海一般,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全都白费了。
蓐收则在化蛇的缠绕下逐渐觉得呼吸困难,心脏的跳动也渐渐变得微弱。
在蓐收奄奄一息之际,托尔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化蛇的头给扳开了。
蓐收这才觉得恢复了一点,但随即化蛇又缠绕了回来。
“我偏偏不信,你的力气比我还大。”
托尔嘶吼一声,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化蛇从蓐收身上全然甩开了。
化蛇在远处又变回了人面豺身的样子。
这时候化蛇的手里变出一把武器,这把武器是用蠪蛭的角做的。
“让你们尝尝蠪蛭角的厉害。”
化蛇因为拥有豺的身子而变得格外敏捷,他将蠪蛭角做成了峨眉刺一样的武器,左右手分别持着一个。
化蛇的首要目标还是蓐收,他在蓐收面前闪现,将左手里的峨眉插进了蓐收的心脏,蓐收大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在杀死蓐收之后,化蛇心中的仇恨仿佛一下消解了一样,动作变得缓慢起来,化蛇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衰老的皱纹。
托尔他们则趁着化蛇发生了变化而与化蛇搏斗,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化蛇就战败了。
奥里克一剑砍掉了化蛇的头颅。滚落的头颅掉在地上,但是化蛇的身子还在动。
约摸过了五分钟后,化蛇的身子才彻底死去。
“快去看看蓐收。”
托尔将手堵在蓐收的胸口,防止血液流出,一根蠪蛭角还插在蓐收身上。
“好像刺中了心脏。”
“那岂不是没救了?”奥里克说道。
“我这里有西王母给我的不死之药,是不是还能救他。”
“不知道,但是我们应该试试。”
阿尔忒弥斯取出不死之药,这时候却听见蓐收说道:“不用了,我没事。”
“你都快死了,还觉得自己没事?做人总不能像托尔一样老是逞强吧。”
“小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开玩笑。”
“我真的没事。”蓐收挣扎着说,“蠪蛭角并没有伤及要害,因为我的心脏和常人不一样,它长偏了一些。”
“有这样的事?”
“是的,我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你们帮我止一下血就好。”
盖布在地上抹了一些泥,然后将蠪蛭角从蓐收的伤口处拔出,又将泥抹在蓐收的伤口处,使用法术使得蓐收的伤口愈合了。
“这样就可以了?”托尔问道。
“可以了,这些泥将成为蓐收皮肤的一部分,与原来并无差异。”
“我之前被捕兽夹夹伤时,你为什么不用这种方法?”托尔问道,“我怀疑你搞特殊待遇?”
“你可不能这样”盖布解释道,“泥终归是泥,是来自于我们身体外的东西。蓐收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所以他能够适应这里的泥。而你不行,你是外来人,要是将这里的泥土放入你的体内,你可能会水土不服。”
“听起来有些道理,那我就勉强相信你了。”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托尔他们也没有再向前走去的意思,于是他们就地搭帐篷,打算在这里渡过漆黑的夜。
夜晚来临的时候,这里稍稍有些寒冷。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生灵因为白天的战争都逃走了,所以夜晚显得格外安静。
一切都静静地,只有阳水向东流去时撞在石头上的声音。夜深的时候,他们听见有生灵的哭泣声,但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生物。
其实那便是蠪蛭,被化蛇砍去双角的蠪蛭夜夜哀嚎,给附近的人不断带来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