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地坐咖啡机旁边等他。
她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乖乖地等一个男人,这种心情她从来没体验过,是一种焦急而幸福的心情。
正当她感觉已经等了好久,都快坐不住了的时候,这时候有人轻轻地说道:“大小姐,让你久等了。”
鱼先生又神奇地出现在她旁边,仿佛他一直在这里。
张钟菊一下子就抱住了他,说道:“你回来了。”
鱼先生咳了一声,向周围望了一眼。
因为这里可不是停尸间,这是茶水间,是社交的地方。所以这里经常有人来,而官员们大多都认得张钟菊。
张钟菊只好松开他,这才想起正事,问道:“我爸爸在哪?”
鱼先生道:“跟我来。”
鱼先生便在前面带路,带她上楼,竟然一直走上了顶楼。
顶楼只有一间病房,鱼先生便带她进了这间病房。
张钟菊一眼就认出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的父亲,她正要扑去,鱼先生拉住她道:“别碰他,不能碰!”
张钟菊停下来,她特别想扑在父亲身上。
但她看到自己父亲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还有一身的血迹,明白父亲身上有伤口,不能碰。
父亲带着伤口并神志不清地躺在那,想到这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看着他问道:“我爸他怎么样了?”
鱼先生叹了一口气,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张钟菊一眼认出这是医生用的诊治本子,上面有病人的病情介绍。
张钟菊惊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鱼先生道:“先别管这些,你先看看老爷的病情。”
张钟菊哦了一声,赶紧打开病历看了起来。
病历上前面部分都是别人的病历,她直接翻了过去。
到末页的时候就找到了自己父亲的病历,而且上面的姓名写着就是自己父亲姓名,医生还是认识张尚书的。
病历上面写着父亲的姓名年龄,但是号码栏是空的,原来还没有来得及分配号码。号码那栏上面写着(熊武文交代特事特办,此人待编号)
张钟菊明白了,熊武文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不让自己父亲来普通病房,直接上顶楼,连小护士们都不知道自己父亲入院,这样杀手也无从找起。
鱼先生看到张钟菊在看着姓名那栏发愣,便说道:“下面大块的地方写的是病情。”
张钟菊哦了一声,连忙跳过病历头,往下看。
下面写着头部手部有外伤,较轻。胸部腹部外伤较重,还用了一些医学上的词语,张钟菊能看懂的只有“开放性伤口”,“深度达几厘米”之类的话。
不过这些不重要,张钟菊已经明白知道父亲被奸人在胸部和腹部刺伤了,而且伤口很深。最后面医生在总结处写着,“被人用剑刺伤,并不致命。”。
医生写的这些字都很潦草,这里的医生看样也和其它的医生没有什么区别,写出的字都是龙飞凤舞。但张钟菊不在意字迹,仔仔细细地读了三遍,终于明白父亲是外伤,伤势似乎很重,但“并不致命”那几个字安慰了她,她松了口气。
鱼先生又递给她一张单子,这是最新下的诊断书,这张单子上面最后面用红色的笔强调地写道“中毒!”
在毒旁边写着“裘一”“裘二”“裘三”的字样,并在“裘一”二字上面打着勾,写着确诊为裘一毒,然后又写着无药可医,只能保守治疗。
到这里张钟菊看不明白了,她不由得看向鱼先生。
鱼先生道:“老爷虽有好多外伤,但医生说外伤不致命,能救得回来,但是老爷中了一种毒。”
张钟菊道:“中毒?是那个裘一毒?医院治不了吗?”
鱼先生点头道:“应该是的,所以我才让你不要碰他,万一他血上有毒,沾到你的身上,你也要倒的。”
张钟菊看着毒药名称,她敏感地联想到上次鱼先生中的那个毒了。她的直觉没错,这毒药跟裘家有关。
张钟菊想了想说道:“那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得弄到解药才行?”
鱼先生道:“是的,这种毒的解药的名字叫做裘一伤,不过拿到药后不可立即服用,得用病人的血混入解药后再等十五天后才能服用。”
张钟菊马上就问道:“这毒为什么叫裘一伤,跟裘家有关系吗?”
鱼先生沉默了一会,只说道:“是的,因为裘家才有这种毒的解药,只要有了解药老爷就没事,否则的话……”他没有说下去,但是张钟菊已经明白了。
鱼先生又道:“我们就走吧,我们得离开这里了,再过一会就会有安保的人来巡逻了,他们和外面的保安不一样,他们是熊武文的人。”
张钟菊点点头,但她还是慢慢地向自己父亲靠近了两步,她又看了几眼昏迷不醒的父亲,只觉得父亲面色蜡黄,显然是失血太多。想想平时父亲的脸色跟张晋一样,都是白白净净的书生脸,而今天却是死一般的枯黄。张钟菊只觉得一阵心疼,眼泪又下来了。
她又趴到鱼先生的怀里无声地哭了一会,鱼先生一边四处张望着,一边哄着她。过了一会她不哭了,便和她一起下楼回到了花园,张钟菊让他跟自己一起走地道,鱼先生摇摇头,说道:“被队长知道就不好了。”
张钟菊也知道他自己能出去,便一个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