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脸红地换上了睡衣,又把怀子拿了出去放在地上,轻声道:“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鱼先生转过来身,看到她穿着粉色的睡衣。
鱼先生这时候发现,张钟菊很喜欢粉色,她的床单被罩都是粉色的,床也是粉色的,帘子也是粉色的,而且内衣内裤也是粉色的。
现在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张钟菊说道:“睡吧。”
鱼先生“嗯”了一声,又告罪道:“得罪了。”
毕竟他没有办法在这坐一宿的,他也得躺下。
只见他合衣躺在在张钟菊旁边.
除了和熊武文的那一宿以外,这多年来张钟菊一直是一个人睡,今天自己身边突然多了一个男人,她虽然觉得有点别扭,但也觉得有点开心。心想独守空房这么多年,老天爷大概看不过去了,派了一个男人后又派了一个男人。
这新来的男人有点瘦,看起来文文静静,长得虽没有弟弟那么帅气,不过也算挺顺眼的,比那个熊武文好多了,张钟菊最喜欢这种类型的男人,她现在稍微有点心动。
这时外面的灯熄了,看样子那两个小侍女躺下了。
张钟菊知道她俩很快就要睡着了。她睡眠本来比那两个小丫鬟好的,可是最近她一直睡得不好,她知道今晚肯定也会难以入睡,因为她现在旁边有个男人,她现在的心跳得好快。
她脑子里想了很多事,其中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这个男人晚上会不会对自己出手。
照目前来看不会,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跟熊武文完全不同,他不具有熊武文那种侵略性。熊武文这时候肯定已经压到自己身上了,而这个张鱼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缩在角落里,衣服也没脱,好像已经睡了。
真睡还是假睡张钟菊也不知道。她不敢去看。
此时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枕头用,他有没有盖上被子,更不知道他躺得舒不舒服。
这些不重要,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敢往他那看,这不应该啊,往他那看一眼有什么难的,但自己就是不敢看。
她又想自己在他旁边的话张鱼他真的能睡着么?这不可能吧。反正自己是睡不着。
不过睡不着也不能做其它的事,只好闭目强睡。
她闭眼躺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意乱,鱼先生听到她呼吸很乱,忽然说道:“你睡不着吗?我有一个方法,只要调整呼吸……”
张钟菊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用,我也有自己的方法。”
鱼先生看着她,听着她讲。
张钟菊不能讲,跟熊武文那种事累了后自然就睡了。但这种事她无法说出口,她只得说道:“我们聊聊天吧,聊着聊着就睡了。”
鱼先生心想:原来她的方法是聊天。
鱼先生便说道:“好,好的。那聊天。”
张钟菊先问道:“你多大?”
鱼先生道:“41岁。”
张钟菊一听,叹了口气,心中暗道:“他岁数有点大了。”
然后又问道:“你之前叫什么名字?”
鱼先生道:“我叫裘鱼……不不,之前我在文老板那,我应该叫文鱼。”
张钟菊道:“你刚才说你叫裘鱼,裘姓很怪,裘家……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家族的事情,据说他们家族是很神秘的。”
鱼先生嗯了一声,说道:“不过我现在不能叫裘鱼了,我现在我是你们的家奴,二公子买了我,又赐了我的姓,我应该叫张鱼……”
张钟菊想到赐姓的事,这才意识到这个男人仅是个奴隶。
张钟菊记得他还是刀耳,于是扭头又仔细观察他的耳朵,这时床上的灯很暗了,她看不清。不过自己记得应该没错,他是刀耳,是奴隶中的奴隶,是白韩利亚中最低贱的人。
这时候张钟菊有点灰心了,她心中道:“岁数又大,地位也太低了,虽然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是不能做自己的夫君……”她不知不觉竟然用未来的夫君的标准来卡鱼先生。
鱼先生并不知道张钟菊的心思,他还以为对方只是单纯地要跟自己聊天。
张钟菊突然问道:“你今天怎么跑温泉来了?”
鱼先生赔罪道:“我的错,我不知道大小姐会在……我以为这个时间不会有人了。”
张钟菊道:“原来是这样,平时你也常来这个温泉么?”
鱼先生一听就担心地坐起来,小声说道:“没有,我真的是第一次。”
张钟菊笑道:“你不用惊慌,这泉水天天都在流,不洗也浪费了,没事我不会生气的。”
鱼先生道:“但我真是第一次来。”
张钟菊道:“好好,没事。你先躺下”
鱼先生松了口气。但他没有再躺下来了,他觉得这个聊天其实危机重重,比抱**的钟菊回房还危险。
张钟菊又问道:“我弟弟花多少钱买了你?你是死契活契?”
鱼先生黯然道:“他没花钱,但我是死契,小人是刀耳,我们天生是死契。”
张钟菊知道刀耳这种奴隶天生就是死契,听到鱼先生又确认了一次,她叹了口气,怜悯心大增。她又说道:“我记得小时候刀耳还是挺多的,那时候我们国家的奴隶大部分都是刀耳,而现在似乎变少了。为什么呢?对了我们这经济变好,而加印国和越明国在打仗,所以外面来的奴隶一下变多了,才显得你们数量变少了。”
鱼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是的,是外面的奴隶变多了,而我们刀耳奴隶的数量并没有变少,只是大小姐您位置高了,看不到罢了。”
张钟菊道:“也许吧,不过现在奴隶买卖这个行业很兴旺,这个行业很赚钱。”
她和张晋一样,只觉得这个行业很赚钱。鱼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又道:“我听说有很多外国人为了活命或者为了一笔钱,就跑我们这卖身为奴,他们的数量太多了,所以相比之下你们的人变少了。说白了是钱改变了这一切。”
鱼先生想了想,觉得张钟菊说得有道理,他说道:“是的,我的朋友小弹珠,赵盾和丽姬她们都不是本国人,他们因为没有钱,只能把自己卖掉了。”因为困难卖身为奴这是生活的中惨事,但张钟菊对别人的凄惨事不怎么感兴趣。她便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是刀耳对吧?你凑过来,让我看看耳朵。”
鱼先生点点头,怕张钟菊看不清他就凑了过来。张钟菊点开了小夜灯,可是巧了,小夜灯亮了几下就灭了,床里一片漆黑,大概是上次熊武文把这个开关给破坏了。
没有光张钟菊她什么也看不到了,便想伸手去摸,忽然想到随手摸男人是不对的,她的手又收了回来。不过她又有点好奇,又想他是一个奴隶,自己有什么可怕的?于是她还是伸手去摸几下,摸了几下后觉得其实也没什么,鱼先生耳朵上的那个疤不是很明显。而且现在她最想摸的不是耳朵,而是……
她可没有勇气去摸想摸的地方,她可不想被人看成花痴。
只是鱼先生的头凑到了她面前,她听到了这个鱼先生的呼吸,这种呼吸让她心烦意乱,也给了她不该有的勇气。
她想:“管他什么刀耳不刀耳的,反正都跟熊武文那个了,不妨跟这个男人试试,自己想睡自己喜欢的男人。”
虽然她的想法很大胆,但是她还是不敢行动。
她只敢用言语试探。
她说道:“你是我家的奴隶吧。”
鱼先生道:“是的。”说完这句话,鱼先生似乎觉得回应得不够恭敬,现在他离她也太近了,所以他的回答也是很随意的。
鱼先生静了一下心,重新说道:“是的小姐。”
张钟菊道:“等一下我会有一些问题问你,你必须的如实回答,你知道吗?”
鱼先生想也许有很重要的问题要问自己,便认真地回答道:“我知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