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有个人,不是,有个鬼,不是,也可能是个妖怪。总之,那个,有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占据了我的身体,还,还装作我的样子,呃,也不是,是用我的身体,以我的名义,然后四处说是我。然后,还打人,还骂人,还……”
见着自家师父之后,高木子一个猛力冲上前,死死抓着师父的一角衣袖,越是着急忙慌的想要说清楚,反倒是越发说的乱七八糟。
“哎哎哎,等等,等等,先别晃。为师我这才喝完酒,脑袋还晕着呢。你慢慢说,缓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鬼,一会儿又是妖的?”
醉醺醺的晃了晃脑袋,孙悟空看着眼前重着影的高木子,笑嘻嘻的对着虚空拍了拍那虚影的脑袋。
“师父~~您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高木子嗅了嗅眼前甜腻腻却分明涌动着酒气的四周,终于意识到自家师父今日的不同。早又将自己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双手扶着孙悟空的胳膊,试图扶稳身体有些东倒西歪的师父。
“唔,没,嗝,没喝多少!纯阳子那小老儿看着不怎样,不想酒量倒是着实不差。唔,那蓝采和的酒量也算不错。你那师叔同他拼酒,到现在也还未分出个输赢来。”
“哈?您,您和师叔去找八仙拼酒去了?”
高木子没想到,居然神仙也喜欢拼酒!而且,居然也能喝的醉醺醺成这个样子!
“哼!若不是你火急火燎的不停嚷嚷着找我,我此时,说不定已然将那纯阳老儿喝趴下了。你个,嗯,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徒弟。”
脑袋被狠狠打了个脑袋墩儿,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冤枉的高木子来不及揉被打疼了的脑袋,赶紧一把扶助晃了一个趔趄的自家师父,继续发问:
“您这是和师叔,一起找八仙拼酒去了?可,你们才两个人,他们可有八个呢!”
“哼!不管是天宫的琼浆玉露,还是龙宫的晶露佳酿,俺老孙,何时喝醉过?便是再来十个八个的,也不在话下!”
看了眼此刻连站都站不太稳的自家师父,高木子对这句话深表怀疑。就这样,别说再来十个八个,只怕就是一个都可以轻轻松松将师父喝翻了。
眼珠子滴溜一转,高木子有些混乱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
师父刚才说,是自己鬼吼鬼叫着喊他来的,可是分明,自己并没有喊过啊!在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之后,高木子虽然心里着忙想要找师父,可毕竟酒店里那么多人,周围又是闹市区,她并没有想要成为众人眼中女疯子的想法。
不等高木子问出口,自己师父接下来的问话让原就稀里糊涂的高木子越发不明所以:
“嗯,还记得你之前从我身上拔下来的三个毛吗?”
“嘎?那,那难道不是梦吗?”
砰~~话刚出口,可怜的脑袋再次迎来了一记结结实实的脑袋墩儿:
“傻子,若那是假的,那我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你那几朵桃花又如何会同时出现?你,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
高木子很想说,难道现在这一切也只是个梦?话尚未出口,感觉到一记劲风刮来,高木子几乎下意识的瞬间避开了那打将过来的力道,堪堪让自家师父打了个空。
“啧啧,还算你孺子可教!”
孙悟空醉意熏熏的眼里并未有一丝恼怒之意,甚至带着一丝丝满意的欣慰。歪头看着无论如何不忘扶助自己的高木子,暖暖一笑:
“傻子,为师一早就同你说过,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诸事,你若认为那是假的,那便什么都是假的。但你若认定那是真的,那说不定,就真的是真的!”
“您是说,现在是真的,之前的那个所谓的梦,其实也是真的?”
“你不要总是想要问别人要答案。答案,一直都在你自己的心里。你得自己将它找出来才行。”
狐疑的看着自家师父,高木子很想相信,可理智却又告诉她,这根本就不可能。在那梦里的那段时间,这个世界的自己分明是一直在沉睡状态。且那个梦里出现的林有为和张鹤炎,同此刻的林有为和张鹤炎虽有相同,却又分明不是同一个人。
只有之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梦,那这所有的一切,才是有序且有逻辑性的。怎么可能两个都是真实的?这,逻辑上根本就不通啊!
嗡~~大脑突然一阵嗡鸣,高木子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一时间突然有些恍惚,此刻喝醉了的人究竟是师父,还是她自己?
分明醉的人是师父,可不清醒的,却似乎是自己!
“呃,说了这么半日,你还没说,为什么唤我来呢?怎么方才,一会儿是人,一会儿又成了鬼,成了妖了?”
这才想起来自己最开始想要说的事情,高木子甩了甩头,决定想不明白的事情那就还是先放放。
“哦~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个人,不是,鬼,不是,妖,哎,算了,反正是有个东西像是可以控制我的身体,和我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有时候我分明想说什么,可它不让我说,我就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然后,它还会占据我的身体,控制我说一些、做一些我并没有打算要做的事情……”
“嗯?其他两魂已经开始觉醒融合了!看样子还挺快的!呵呵,好事!好事!”
看着笑得一脸灿烂,还不忘拍手庆贺的自家师父,高木子瞪直了眼睛突然觉得有些胸闷。怎么说了半天,似乎都是自己在自说自话唱独角戏呢?这话,到底是表达的不对还是哪里有什么歧义啊?为什么那么严肃严重的一件事情,到了师父这儿却似乎反而还成了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师、师父,您现在,是在跟我谈论同一件事情吗?”
“莫慌!莫慌!你只说,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是否让你觉得心内畅快?是否,其实是说了、做了你想说却从未曾说过的话?”
高木子回头想了想,虽然有些地方的记忆有些模糊,但似乎,那些言行举止确实并不是自己不能接受的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