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三人只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小胖子周博文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倒着摔了出去,刀白翎见状急忙跃起将周博文接了下来,柳相如刚想伸手的时候,只觉数道劲风分上中下三路而来,当下也不敢硬拼,打垫步闪身还是没有及时躲开,一瞬之间只觉自己身上一阵酸麻,登时呆立当场动弹不得,柳相如正暗自叫苦不迭的时候,抬眼间匆匆一瞥,只见刀白翎和小胖子周博文也被对方定在远地,分毫也动弹不得。
“尔等凡夫俗子好不知趣,老夫在此避世隐居久矣,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与尔等一般见识,怎奈尔等宵小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冒犯天人神威……”
说话间柳相如才抬眼打量起眼前的这位老者来,只见这位老者身高八尺挂零,一身粗布古装的打扮,看面色乃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但是头上的须发却白中夹黑,两只臂膀粗犷有力,柳相如心里盘算,眼前这位老者应该就是这座隐贤庄的庄主了,这一头白里夹黑的须发,是因为老者呈现出返老还童的迹象。
人本身的精气是否旺盛,只要看此人的头发就可以了,传说中的鹤发童颜其实是不具有科学道理的,除了极个别特殊的情况以外,只要人到了岁数头上的发须发白,就说明此人的精气开始下降,一个人头发的营养旺盛,就说明此人的精气十足,眼前的这位老者,头上的发须白里夹黑,说明此人头上的须发已经白了,经过特殊的保养使得体内的精气复苏,故而发须开始变黑。
老者倒背双手走到刀白翎身前看了两眼,冷笑一声,忽然伸出单掌虚空直向刀白翎抓去,刀白翎当即闷哼了一声,掌中长刀忽然飞到了老者的手里,但见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刀白翎掌中长刀顿时化为一片碎片。刀白翎见状脸色一变,心知眼前的这位老者实力之强远在自己之上,当下心里盼望着老局长的援兵赶紧到来。
老者震碎刀白翎的长刀之后又迈步来到柳相如的身前,柳相如心眼一转,不等老者动手自己先开口了:“我说老爷子,我看您也是一位世外的高人,按照我们的话说你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也颇懂礼数,您老人家这么大的能耐这么高的身份,竟然如此黑白不分颠倒是非,我承认,论能耐十个我也赶不上您老人家的一根小手指,可是这世上自有因果报应,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不会因为您老人家有能耐这是非就会颠倒,我们大不了一死了之,二十年后小爷还是这么大个儿,可是您老人家就不同了,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您老人家的下场一定比我们还要惨……”
“哎呀,小兔崽子,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叭叭啊,我他妈让你叭叭……”说罢老者抡起巴掌照着柳相如的脸上就削了下去,只听一阵“劈了啪啦”的脆响,眨眼那间柳相如白皙的面容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刀白翎见状急道:“老不死,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冲着我来……”
老者闻言立刻停下了手,走到了刀白翎的面前,狞笑道:“怎么,打了孩子你心疼了,行,既然你说什么都能冲着你来,那老朽就成全了你,去,把二憨叫出来……”
老者一摆手,身后的一个仆人当即一路小跑的跑回了庄里,不多时领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大汉走了出来,老者见状嘿嘿一笑,道:“二憨,你还没有媳妇呢吧,你看看这个女子,当你的媳妇怎么样?”
二憨闻言当即大喜,急忙抬头向刀白翎看去,这一抬头只看得小胖子周博文当即就吐了,只见这个叫做二憨的汉子一脸的疙瘩,疙瘩上还长着麻子,大个儿的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套着小小的麻子简直就是三环套月的麻子,翻鼻孔蛤蟆嘴,一呲牙露出两颗发黄的大板牙,人未到近前就传出一股臊臭的气息,简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刀白翎见状急道:“老不死的,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你最好杀了我……”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你死了我家二憨到哪儿娶媳妇去,二憨,这个媳妇你可满意?”二憨闻言傻不拉几的冲着老者点了点头,哈喇子一流能有三尺来长,小胖子见状当即又吐了起来。
柳相如见状急道:“慢,老不死的,我们爷们死则死矣,敢不敢先道个万儿……”老者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道:“好小子,虽然老朽恨得你牙根痒痒,但是不得不承认,你小子也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有胆识,也罢,爷爷就告诉你,在下乃是贺兰叟,外号不周仙翁是也……”
“哈哈哈哈,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还他妈不周仙翁,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神仙吗,公然唆使自己手里的异兽残害人命,公然抢夺他人骨肉致使他人骨肉相离,如此巧取豪夺,与强梁盗匪有何区别,可惜我柳相如死在汝等猪狗不如的小人手里……”
“你……好小子,我让你骂,二憨,今个我做主了,这女子就是你的媳妇了,在你进洞房之前,先把这小我洗剥干净,一会烤了给咱爷们下酒……”
二憨闻言当即“嗷”的一声朝着老者拜了两拜,紧接着张开双臂就向刀白翎抱了过来,刀白翎见状心里一凉,此时身上酸软就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当下使出全身仅有气力向二憨撞去,争取保全自己的名节。
眼看着二憨就要得手,恰在此时一道歪风不知道从哪儿刮了出来,二憨一个没留神当即被刮了个跟头,贺兰叟见状笑道:“二憨,看你给美的,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倒在地上的二憨神情颇为痛苦,贺兰叟见状急道:“二憨,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自称贺兰叟,还好意思以不周仙翁自居,我看你这一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谁,你是谁……”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隐贤庄中的雾气慢慢散去,从中走出一个浑身上下一袭白衣的男子来,此人从上到下都是雪白一片,蒙在脸上的布也是雪白一片。此人身旁紧跟着两只神兽,柳相如看得清楚瞧的明白,这两只神兽正是自己的大猊和避水兽,而大猊身上端坐一人,正是前不久被那个红袍老者抢走的文雨兮。
“你……你如何能闯入我的隐贤庄?”
“贺兰叟,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关注你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你们就好好呆这里混你们日子就得了,非要相信那些个山崖上的岩画,居然还打算……行了,既然你们隐贤庄多行不义,我也只好替天行道,留不得你们了……”
“哈哈哈哈……笑话,替天行道,就凭你,不是爷爷小看你,尔等凡夫俗子,终究难与天人相抗……”
“天人?贺兰叟,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区区开了两窍,就以为自己是神仙了,真让我可发一笑……”
白衣人说罢慢悠悠将文雨兮从大猊身上抱了下来,文雨兮双臂紧紧搂着白衣人的脖子,白衣人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文雨兮的脸蛋儿,眼神中尽是怜爱之情,白衣人忽然抬腿踢了大猊一脚,大猊当即冲着避水兽吼了一嗓子,紧接着这两只神兽直向贺兰叟扑了过去。
贺兰叟见状当即伸出巴掌直向这两只龙种抓了过去,但见白衣人冲着贺兰叟一皱眉头,贺兰叟当即眼神骤变,身子凭空定在了那里,大猊和避水兽同时扑上去一人挠了一爪子,眨眼间贺兰叟的脸上便出现了几条血印子。
几个仆人打扮的汉子见状顿时围拢了上来,二话不说挥手就冲白衣人拍了下来,数道劲风呼啸而过,白衣男人不躲不闪,这几道劲风仿佛拍在了空气中一样,白衣男人和怀中的文雨兮毫发无损的从劲风中穿了过去,几个仆人当即呆在了那里。
白衣男人抱着文雨兮走到二憨身前,淡淡的说道:“你也配娶亲,你以为你和人进了洞房,就真的变成人了,畜生永远都是畜生……”说罢白衣男人看了一眼大猊,大猊当即冲着二憨就扑了过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但听得一阵惨呼之声传出,二憨身上一股血剑喷了出来,柳相如定睛观瞧,只见这个二憨那里是什么人,分明就是一头硕大的野猪。
白衣人走到刀白翎身前伸手向刀白翎的脸上摸去,刀白翎浑身一震顿觉周身上下一阵轻松,白衣男人道:“刀姑娘,别来无恙呼……”刀白翎闻言一怔,实在想不住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此人,白衣男人冲着刀白翎点了点头,随手将怀中的文雨兮递了过去,刀白翎接过文雨兮后,白衣男子轻轻一挥手,又化去了柳相如和周博文身上的劲力。
众人聚在一起欢喜无限,白衣男人一挥手震散了贺兰叟身上的禁制,道:“老不死的,你还打算跟我伸伸手吗?”贺兰叟闻言低头不语,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白衣男人见状又道:“贺兰叟,念你一身修为不易,我今天就给一条生路,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