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男孩话音刚落,大少爷脱口而出道:“相如,不许胡言,娘,这……”不等大少爷说下去,老夫人看着大少爷道:“寒水呐,经过与孙局和文处长的一番长谈,我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了,十三局不简单呐,里面个顶个都是高人,寒水你能结交到十三局的朋友,可以说也是为了我们柳家立下了一件大功了,孙局有句话说得对,既然祖宗给我们留下了这个祸患,那就是要我们这做子孙的来了结列祖列宗的这个念想,我们柳家守在这个山洼里已经多少年了,你还想让子孙后代继续守在这里吗?”大少爷闻言道:“娘,我下定决心拼死要灭去这个须弥佛国,不仅是要将我们柳家带出这个山洼,还要让我们柳氏家族的子子孙孙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们毕竟是神族一脉,我们柳家上下每一个人身上都流淌着女娲娘娘和伏羲祖先的血脉,相如他……”大少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夫人再一次的打断了柳寒水道:“寒水呐,怎么你在家族使命的问题上能够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反而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却糊涂了呢?相如是我们柳家的子孙不假,可是谁说了一定要相如来继承柳家的权柄呢?我们稍微的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日后你们灭了这须弥佛国除了这旱魃始祖,又待如何呢?”大少爷闻言立刻答道:“娘,这个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们成功的灭了须弥佛国除去了这个旱魃始祖,我即刻带领着柳家搬进城里居住,这些年来我东奔西走的虽然辛苦,可是也不短了钱粮,娘,以后的日子您就放心吧……”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都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吃能吃几口喝喝能喝几口?我说的是相如这孩子,你常年东奔西走的,自然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了,可是相如呢?这孩子自打一出生就没有离开咱们这片山洼,刚才寒雨给相如讲了外面的世界,这孩子就连火车轮船都不知道,你这个当爹的心里就没有愧疚吗?往小了说你是耽误了孩子的一生,往大了说你可就是我们柳家的罪人!”老夫人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这个时候我已经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小男孩就是大少爷柳寒水的独子柳相如。趁着老夫人训教大少爷的时候,我转过头来打量起这个孩子来,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一双灿若朗星的眸子清澈如水,没有沾染半点尘埃,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清澈明亮就说明这个孩子的内心无比纯洁没有丝毫的恶念。也许会有人质疑我的这个观点,孩子小时候天真无邪,自然没有恶念,也许长大成人之后,随着环境的变化也有可能学坏,那些杀人放火的歹徒刚出生的时候,也一样是个纯洁的人。这个观点表面看上来似乎有些道理,其实这个根本就是两回事,若是以世俗的观点来看,这样说也不算错,可是从道家的观点来看就不同了,但凡是心有恶念的孩子,尚在孩童之时虽然表现出来的程度不同,但是从眼神中便可以看出端倪来,孩子一生家教严格,也许心中的恶念会被伦理道德和理智压制住,这样孩子长大之后便不会走上邪途,反之如果心地纯良的孩子长大误入歧途走上了歪路,遇到合适的机会便会浪子回头。道门中人收徒看中的是资质缘分和悟性,可排在首位的却是人的品德,历史上因为看人不慎收下孽徒而闯下滔天大祸的比比皆是,正因为如此佛道门人收徒之前必先查看其人品行如何,遇到个好苗子不易,遇到个德才兼备的好苗子更是不易,遇到个德才兼备的本人一心向道家里人又支持的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各门各派的高道们遇到这样的孩子,最先做的事情必是查验孩子的眼神。
就在我打量柳相如的同时,这个孩子忽然发现我在打量他,直接转过头来跟我对视起来,我暗暗释放出少许肃杀之气看看这孩子的反应,却发现柳相如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瞪着这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倒是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老夫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大少爷说道:“寒水啊,寒山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其实你早跟我说明白讲清楚的话,我也不是不讲清理之人,这件事你做的没毛病,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处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过错归错,你也总得给人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孙局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寒山随时回来继承我们柳家的权柄,至于神杖么,既然你认下了这个妹妹,我也看上了这个闺女,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让人家喊我‘娘’吧,从今天开始,柳家的神杖便由寒雨执掌!”老夫人话音刚落,大少爷顿时脱口而出道:“此事全凭娘您做主了,至于相如他……”老夫人闻言道:“怎么,我说了这么多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么?”柳寒水闻言急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您说得对,相如在我身边,未必能教好他,拜个师傅确实是件好事,不过这可是您一家之言,小秦兄弟他……”老夫人闻言顿时笑道:“寒水啊,你不说这个我都忘记了,我也是老糊涂了,自己顾着教训儿子却忘了怠慢了客人,秦卓,你能不能卖给我老太婆这个面子呢,收下这个开山大弟子呢?”
我闻言干咳两下道:“老夫人,承蒙您老人家看得起我,不说冲着谁,但看相如这孩子我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是一旦拜师入了道门,其中修行之路异常的辛苦,我只怕相如他……”不等我说完,小相如立刻嚷道:“师傅,徒儿不怕吃苦,只要您能收下徒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相如愿拜在师傅门下,伺候师傅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