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这一个个村民全都跪了下去,还在那儿大声哭嚎着,也不知道在喊些什么...
全场一片惊愕!
还在朱雀大街上的吃瓜群众们,好一些人却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倘若大晋真的闹了蝗灾,那前些时日闹的沸沸扬扬的收割令,却是一个救命之策。
这其中能挽救多少大晋子民的性命,根本就不可计数!
血衣候罗秋,还有参与到这项决策中的大臣,将会一举成为整个大晋的英雄!
名载史册、流芳千古!
而朱雀城墙上,章二陛下与众大臣却都是拧了拧眉。
“这...俺是不是耳朵坏了?怎么好像听到他们在替小秋求情?”程老妖精有些瞠目结舌。
“好像...好像的确如此!”长孙无忌也目瞪狗呆。
“发生了什么?”
...
站在最后边的罗秋,却好似想到了什么,嘴角也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他知道,这蝗灾十有**都会在这六月出现,只不过具体在什么时候,却是不甚清楚的,如今看来...
肯定是昨晚发生了状况!
朱雀门与校场那边隔得不算远,却也不近,那些村民们也都在七嘴八舌地喊着。
这些声音都交织在了一起,听着还有些杂乱,倒也不怎么能听地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章二陛下连呼吸都有些急促,正在那儿认真聆听这来自万民的声音,他好似听到了...
这些村民们,的确是在为罗秋求情!
尉迟敬德与郑则离得较近一些,在这儿的几人也都能听得较为清楚。
郑则的那一双老眼瞪得老大,原本脸上还挂着嘚瑟的笑容,却是倏的一下就呆滞住了。
他的表情极为可笑,嘴巴还张的老大,明明是在肆意地大笑着,又好像猛地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那笑容都还来不及收回去...
就这般愣在了原处!
“父亲,这些村民...貌似都在替秋哥求情!”尉迟宝琳冷不丁儿道。
尉迟敬德的黑脸上也是露出了喜色,道,“你也听到了?”
“对!”
尉迟宝琳点了点头,又道,“他们好像还提到了蝗灾...”
“老东西,你完了你!俺会跟陛下进言,让你落到俺的手中!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尉迟敬德在桀然笑着,黑脸上还浮现出极为渗人的笑容,又对尉迟宝琳小声吩咐道,
“看着他,莫要让这老家伙自杀了!”
随即他便大步向那些村民走去。
“蝗...蝗灾?真有...真有蝗灾?”
郑则的老脸上还挂满了苦涩,整个人一瞬间宛若苍老了许多,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他就如同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似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死气...
“乡亲们,都安静一下!”
尉迟敬德却是站在了村民们的面前,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喝道。
这一声就宛若雷鸣一般,在许多人的耳边炸响,这跪着的一个个村民也都回过神来,目光讷讷地望着尉迟老黑。
“你们可是要提罗秋这小子求情?”尉迟黑子道。
“是!”
众人齐呼。
“尉迟高级守卫员,俺们...俺们村里闹...闹了蝗灾...”一个村民还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嘀咕道。
果然有蝗灾!
尉迟敬德心里一喜,随即脸上的表情又极为凝重,道,
“这件事儿陛下早就知晓,诸位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至于说罗秋这小子...”
“陛下完全就没有说过要处置他!这一切都是污蔑,就是眼前这个郑家郑则,也就是所谓的御史台郑御史...”
“假传圣旨!蒙骗了你们!也即是他,一直在怂恿陛下,要处斩罗秋!”
方才受了这么久的气,尉迟恭早就忍不了了,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先好好出一口恶气再说。
叫你这老东西装逼,还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就觉得恶心!
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就炸开了锅。
“什么?”
“你们看看,俺早就说了吧!这个姓郑的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就是!还想要杀了小侯爷,安的是什么心呀?”
“郑则?可是两个多月前,一夜之间死了三个儿子,五个孙子的郑则?”
“原来是他呀!怪不得会遭天谴了!”
“这郑家怎么尽出这些货色?”
...
一人一句,都在那儿兴致勃勃地说着。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只是一瞬间,这个郑则的名声就算是臭了,连带着郑家也受到了波及!
这些话多多少少也有几句,是传入到郑则的耳中。
饶是这些年来在朝堂之上混迹,也让他的脸上红通通一片,直欲寻一个地缝钻进去!
骂了好一小会儿,尉迟敬德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不少,又道,“你们选出几个代表,陛下就在那城门上!本将带你们去见他!”
很快就有六七个耄耋老头颤颤巍巍地走出,向尉迟老黑见过礼。
尉迟敬德点了点头,尉迟宝琳提留着郑则,一行人迅速地向朱雀城墙上奔去。
章二陛下与群臣早就有些等不及了,若非不合礼数,他甚至都想带头跑下去了!
好在并没有等多久,尉迟敬德带着人就跑了回来。
郑则已经没了先前的嚣张,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草民,叩见陛下!”
那几个老头儿,一见到穿着黄袍的章二陛下,立马就想要跪下去磕头。
这是因为激动的!
章二陛下赶忙上前去,将几人搀扶起来,嘴中还道,“老丈,这可使不得呀!”
折腾了好一会儿,章二陛下还让人搬来了几张椅子,让这几个老人都坐下。
“老人家,你们这次进城来,是所为何事呀?”房玄龄问道。
有三四个老头儿还在抹着老泪,场内这些人一个个那可都是大人物,他们何曾受过这般待遇?
提及这茬,这一个个也都来了精神,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都是有些焦急道,
“血衣候...”
“小侯爷,小侯爷呢?”
“小侯爷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