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复立后,变得更加勤奋,做事也非常认真和谨慎,这让康熙心里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做出让保清复立的决定是对的,保清还是个好孩子,只是被底下的人蒙蔽了。
太子复立后,过了一段时间的小心谨慎生活,但是半年后他就恢复原样,甚至比以前更加嚣张和放肆。
四爷和八阿哥一直在暗中注意太子的动作,收集了不少太子的罪证,不过他们并没有把这些罪证汇报给康熙,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月十五过后,康熙准备下江南,原本康熙再次想让太子监国,证明上次太子监国只是被人蒙蔽才出错。但是想到太子再次监国,说不定又会被那些不安分的大臣蒙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这样对太子的名声非常不好。
康熙再三想了想,就把所有成家立业的阿哥都带去江南,至于让谁监国,康熙想到了一个能制衡的办法。
留下明珠和索额图监国,明珠是大阿哥的人,索额图都是太子的人,让他们监国,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互监视彼此。为了怕双方都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康熙还留了他的心腹大臣下来监国。
三人监国,这是个制衡的最好办法。
就算明珠和索额图想要做什么,但是也会考虑到第三人的存在,不敢背地里做一些小动作,只能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监国。
对于康熙这一招,四爷他们除了佩服,也只能佩服。
原本明曦这次也要去江南的,但是在出发的前两天忽然生病了,明曦想去都去不了了,这让她伤心不已。
弘昀和福珠见额娘生病了,也不想去江南了,他们要留下来陪着额娘。康熙原本是不答应的,但是见弘昀和福珠小小年纪就知道孝顺额娘,就成全了他们。
在四爷前去江南的前一天晚上,明曦做了一个梦。没错,她消失已久的金手指终于上线了。
明曦被梦里的内容吓醒了,猛地坐起身,大口地喘着气。
四爷被明曦的动作惊醒,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就知道她做恶梦了,连忙把她抱进怀里,温声地安慰道:“曦儿,有我在,不要怕!”
明曦靠在四爷的怀里,缓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平静。
感觉到明曦的身体放松,四爷知道明曦已经平静了下来。
“梦到什么呢,把自己吓成这样?”这丫头刚刚还在发抖,看来被吓得不轻。
明曦从四爷的怀里抬起头,神色非常凝重:“爷,我梦到太子爷造反了。”
“什么?!”四爷被明曦的话惊到了,“曦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爷,我没有乱说。”明曦想到梦里的内容,一张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惊恐地神色,“在你们从江南回来的路上,太子爷反了。”
“太子他不敢!”虽然太子最近越来越猖狂,但是绝没有那个胆子造反。
明曦紧紧抓着四爷胸前的衣服,神色非常焦急:“爷,是真的,在你们坐船回来的路上,太子爷反了,你为了救皇阿玛深受重伤,最后掉落水里,差点丧命。”
“给我说说你梦里还有什么。”
明曦把她刚才做的梦,详详细细地告诉四爷,梦里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四爷听完明曦的话,不由地想到上次秋猎的时候遭遇刺客一事,那个时候也是在秋猎前曦儿梦到遇刺,这才让他提前有了准备,没有让刺客行刺成功。
这次和上次的情形一样,看来这次曦儿做的梦也将会是真的。
“爷,你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我会提前做好准备,不让太子的阴谋得逞。”曦儿是个有福气的人,每次在遭遇危险之前,都会提前梦到。
“爷,你千万要小心。”一想到梦里的四爷深受重伤掉落河水里,被河水冲到岸边,昏迷一天一夜才醒,明曦心里就十分心疼。
“放心,我会注意的。”四爷低下头亲了亲明曦的额头,温柔道,“时候不早,赶快睡吧。”
“恩。”把梦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四爷后,明曦心里就放心了,很快就睡着了。不过,在睡着前,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每次做梦都是提前预知三天的事情,怎么这次提前梦到这么久的事情。大致地算一下,等四爷他们从江南回来,也是三四个月后的事情。这次“金手指”怎么会提前这么早显灵,难道升级了?还有她这次没有去江南,也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会梦到太子造反一事。
明曦想了一会儿,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最后实在是太困了,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明曦就醒了,陪四爷用了早膳,嘱咐苏培盛他们仔细检查下四爷的行李有没有带全。
“咳咳咳咳……”明曦的风寒还没有好,又有些咳嗽。
四爷抬手拍了拍明曦的后背:“我不在家,你要好好地休养,早点把病养好。”
明曦乖巧地点头:“我知道,倒是爷,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
“你放心,我会平安无事的回来。”
“说到就要做到。”
“好。”
明曦又拉着四爷,婆婆妈妈地叮嘱了一大堆。四爷也不嫌弃她啰嗦,安静地聆听她的话语。
说了一大堆的话,明曦发现该说的全都说了,就没有再啰嗦了:“爷,一路顺风!”
“恩,你和孩子们在家好好地。”如果太子真的在回来的路上造反,曦儿和两个孩子没有去江南,真是太好了。或许,老天爷不想让曦儿和两个孩子有危险,这才让曦儿在去江南的前两天生病。
“我和两个孩子等你平平安安的回来。”
“好。”
四爷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前往宫里和大部队集合。
等四爷离开了,弘昀开口问道:“额娘,阿玛这次去江南有危险吗?”
“希望你阿玛不会有危险。”
“额娘,阿玛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危险的。”
“恩。”
四爷走后,像是把整个雍亲王府的灵魂带走一样,让原本就很大的王府变得更加空旷。
明曦的风寒在四爷走后的一个星期就好了,但是整个人依旧没有什么精神,整天懒洋洋的。只有在收到四爷的回信时,她才会变得有精神。
“福晋,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和,我们呆在府里也闷得慌,不如去寺庙烧烧香,顺便踏踏青,放放风筝。”
明曦觉得汪格格的这个提议不错,就点点头答应了:“你说得对,春光明媚,一直窝在府里就太浪费这么好的春色了。”
见明曦答应了,汪格格笑地非常开心:“那妾身现在就回去做点心。”
“好。”
等汪格格离开后,明曦就吩咐周姑姑她们准备一些吃的,明天出门带着。
第二天一早,明曦就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汪格格出门烧香踏青了。
出门踏青的达官贵人不少,一路上遇到不少熟人。
明曦在出门前,派人通知了梁氏。
梁氏带着孙子和儿媳出来烧香,和明曦他们相聚一起踏青。
一直到傍晚,明曦他们才回来。用完晚膳后,明曦没有急着睡觉,而是把今天出去踏青一事写了下来,寄给还在途中的四爷。
两三天后,四爷收到明曦的信,看到她带着两个孩子去踏青玩乐,四爷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他也想和他们一起出去踏青游玩。
弘昀和福珠也给四爷写了信,也写了今天出门的事情。弘昀还很调皮地画了画,画的是q版的画。q版的画,自然是明曦这个额娘教的。当时明曦教的时候,还被四爷笑骂误人子弟。
不过,此时看到弘昀画的q版的画,四爷只觉得非常可爱。
弘昀这个包子非常精明,他不仅写信给四爷,还是写了封信给康熙。
四爷看完信后,就把弘昀写给康熙的信,交给了康熙。
在去江南无聊枯燥的路上,康熙每次收到弘昀的信,心情都会变好很多。
“弘昀这孩子越来越会哄人开心了。”
“万岁爷,小主子写了什么哄您开心?”
“这孩子说他想朕了,让朕在路上注意身体,还说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朕。”弘昀的话,虽然只是童言童语,但是却让康熙这个爷爷很是感动,觉得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孙子。
梁九功在一旁笑着说道:“哎哟,小主子真是会哄人开心。”
“这孩子还跟朕炫耀他又学了不少东西,说等朕回去,再跟朕,就当是给朕的一个惊喜。”康熙完全能想象出弘昀得意骄傲地小表情。
“万岁爷,不是奴才拍马屁,小主子真的非常聪明,您教给他的东西,他一两遍就能学会。”弘昀小主子比当年的太子爷还要聪明。
“是啊,这孩子学东西非常快,背书也快。”康熙说这句话的表情非常得意,不过能有这么聪明又乖巧的孙子,哪个爷爷不开心。
“小主子洋文学的也好,南大人夸小主子是神童。”
“这次没带弘昀这孩子,真是少了不少乐趣。”上次去塞外,带了弘昀这孩子,康熙觉得枯燥无聊的旅途变得有趣了不少。
“万岁爷,小主子的额娘生病了,小主子要留下陪额娘,也是一片孝心。”
“是啊,这孩子不仅聪明乖巧,还是十分地孝顺。”这就是康熙为什么这么喜欢弘昀的原因。
“小主子这点随了雍亲王。”
“你说得对,老四是个孝顺的孩子。”康熙想到上次废除保成,只有老四这个儿子为保成求情,这点让他很是欣慰。老四这个儿子不仅对他这个皇阿玛孝顺,对兄弟也是十分的重情重义。
“有其父必有其子。”梁九功小小地拍了下马屁。
康熙被梁九功的这个马屁拍的心情十分好,“你这个奴才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万岁爷不嫌弃就好。”
康熙提起笔,打算回一封信给弘昀。
几天后,弘昀就收到了他阿玛和皇玛法的回信。
明曦得知康熙居然写信给她儿子,心里十分震惊。一开始,儿子写信给康熙的时候,明曦就夸赞儿子会做人,真是太贼了。
虽然好奇康熙给儿子写了什么,但是明曦没有强制地去看康熙给弘昀的回信,她充分尊重儿子的**。
弘昀自己主动地把康熙写给他的信递给明曦。
明曦看完后,心里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康熙对她儿子真是太好了。
康熙在信里让弘昀好好读书,他回来会检查功课的。还让弘昀在家乖乖听话,好好照顾额娘,有时间去宫里陪陪太后娘娘。最后说等他从江南回来,给他带好玩的好吃的。
“额娘,为了让皇玛法在途中有事情要做,我决定给皇玛法出谜题,额娘您有没有难猜的谜题啊?”
明曦想了想说:“那就给你皇玛法出脑筋急转弯吧。”
于是,接下来康熙和四爷收到弘昀的信时,最后都是一道猜谜题。
康熙和四爷都回答的十分正经,等他们收到弘昀写来的答案,都被逗得哭笑不得。
四爷一看这个搞笑的回答,就知道这个谜题肯定是明曦出的。
有一次,太子去给康熙请安,康熙在太子面前夸赞了弘昀一番,这让太子心里很是不满,对之前那个提议没有任何犹豫了。
大概二十天,康熙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江南。
在江南呆了四五十天,康熙这才领着一群人返回京城。
在离开江南回京城的路上,一天半夜三更,康熙的行船受到了袭击。
果然和明曦的梦境一样,太子爷造反了。
这一晚,明曦因为担心,心里一直不安,根本无法入睡。为了让四爷能平安回来,明曦大半夜不睡觉,在灯下虔诚地抄佛经。每抄写一个字,就在心里为四爷的安全祈祷。
太子爷造反一事,虽然四爷早有准备,但是为了保护康熙,四爷还是受了重伤,不过他并没有像梦里那样掉落河水里。
康熙得知是太子造反,气的差点昏倒。他不敢相信他一手带大的儿子居然会大逆不道的造反。
太子造反一事,暂时被压制了下来,没有传出去。
康熙下令搜查太子的下落,很快就找到了太子,下令把太子关押起来。
结果,康熙还是因为太子造反一事,气的病倒了。
本来返回京城的路程大概要二十来天,却因为康熙急着回京城,提前七天回到了京城。
一回到京城,康熙就下令把太子关押到死牢。
太子被关押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接着太子在回京途中造反一事也传了出来,顿时掀起了巨大的轰动。
四爷一回到京城,就被送回了王府。明曦见四爷受伤了,心疼地差点哭了出来。
“爷,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受伤的,可是你却食言了。”
“曦儿放心,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并没有掉落到河水里。”
明曦不相信四爷的话,直接去问跟着来王府里太医。听太医说四爷伤的不重,她心里才放心。
如果不是赶回来太急,四爷的伤会在回来前痊愈。这次回京走得太急,根本没法好好休息,导致四爷的伤没有痊愈。
明曦听太医说四爷只需要好好地休息就能彻底痊愈,心里便彻底放心了。
“爷,等你好了,我再跟你算这笔账。”
“好,等我好了,任由你处置。”
见四爷认错态度良好,明曦决定暂时不和他计较食言一事。
“爷,当晚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我梦到的一样?”
“是,幸好我提前做了准备,不然皇阿玛真的会有危险。”四爷到现在想起那晚的事情,心里还有余悸。
“皇阿玛没受伤吧?”
“没有。”因为四爷提前做了准备,又保护了康熙,所以康熙才没有像梦中那样受伤。
“皇阿玛没有受伤就好。”四爷为了保护老康受伤,这会让老康更加喜欢四爷这个儿子。
“其他几位阿哥有受伤吗?”
“大家都受了点伤,不过十三弟受的伤比较严重,伤了双腿,怕是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站起来。”这次去江南,四爷发现十三弟是个不错的弟弟,打算以后好好地照拂下。
十三爷可是四爷的好弟弟,一直以来都跟在四爷身边,扶持四爷。现在十三爷受伤了,是不是该表示关心。
“爷,要不我明天亲自去一趟十三爷府里,送一些药材和补品?”
“好。”
见四爷答应了,明曦在心里笑着说道,四爷果然很在乎十三爷这个弟弟。
“爷,太子爷造反,皇阿玛会怎么惩罚他,会杀了他吗?”
“皇阿玛应该不会杀了太子。”即使太子造反,康熙也不会狠下心杀了太子,毕竟太子是他一手带大,也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不忍心杀了太子也是很正常的。
“会再次废了太子吗?”
“会!”四爷说这个字的时候,双眼变得非常清亮,“皇阿玛虽然不忍心杀了太子,但是绝不会再让二哥做储君。”他一直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爷,太子再次被废,你的机会就来了,不过越是在这个时候,你就越要避风头。”
四爷没想到明曦会想到这方面,他的曦儿真是聪明。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明曦知道四爷会做得很好,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孩子很担心你,我让他们进来看看你。”
“好。”
弘昀和福珠见四爷受伤了,立马就哭了起来。四爷哄了半天,才把两个孩子哄得不哭。
等两个孩子见过四爷后,明曦就让他们两个先下去,让四爷好好地休息。
“曦儿,你陪我一起睡。”
明曦揶揄地看着四爷:“爷,你这是在撒娇吗?”
四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曦。
明曦被四爷眼巴巴的眼神看的心头一软,故意用颇为无奈地语气说道:“好吧,那我就陪你睡一会儿吧。”说完,就在四爷身边的空位躺了下来。
四爷把明曦搂在怀里,低下头把脸埋进明曦的颈窝里。
明曦拍了拍四爷的后背,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快睡吧。”
“恩。”四爷很快就睡着了,大概是因为赶路太累,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接下来的几天,四爷就在王府里养伤。不过,康熙并没有忘记四爷,经常派人来送东西。
康熙回来这几天,并没有急着处理太子的事情,而是派人调查太子造反一事的来龙去脉。
很快,太子造反一事调查清楚。
康熙原本心里还抱着一点侥幸,希望这次太子是被别人蛊惑或者欺骗,但是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太子造反,已经策划了很久,就等他去江南。
得知是这个结果,康熙雷霆震怒,先是拿索额图开刀,把拥护太子的一群人,杀的杀、贬的贬、流放的流放,总之把太子的实力全部铲除了。
至于太子,虽然康熙再次废除了他,但是并没下令杀了太子。
大阿哥迟迟不见康熙杀了太子,就向康熙谏言杀了太子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
康熙对大阿哥提议杀死二儿子,心里很是不满,觉得大儿子太过冷血无情,没有一点兄弟之情。
其他阿哥不敢妄议太子一事,也不想沾惹一身腥,都没有向康熙谏言杀掉太子,也没有帮太子求情。
等四爷的伤好的差不多,就进宫给康熙请安,然后帮太子求了情想,希望康熙能饶了太子一命。
这次四爷帮太子求情,康熙没有训斥他,反而觉得他是个好弟弟,不像其他儿子那样事不关己,或者谏言杀了太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康熙下令把太子囚禁在东宫,任何人不得探望,东宫的人也不得踏出一步。
东宫被士兵团团包围,别说人,就连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太子再次被废,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太子不可能再复立了,朝廷中的各方势力变得蠢蠢欲动,都在想办法让自己拥护的阿哥成为新的储君。
明曦虽然没有出王府,但是也能感觉到京城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一场名为夺嫡的暴风雨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