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闹过后,几人的神色再次恢复正经。
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还未解决,最可怕的对手现在才刚刚出来。
直面玛尔扎哈,他的恐怖与强大会带来怎样的困难犹未可知,且封印他的那位究竟是敌是友也是个未知数,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现在还是按照原计划行动吗?”
阿克尚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叉着腰,一脸沉思状。
夏伊泽将心底关于“道”的感悟压下——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然后郑重地看向两人。
“不仅还要行动,且要更快、更狠!”
卡莎侧目,眼中有着惊讶,在她看来,夏伊泽的年纪无疑比她还要小,且从虽破旧但讲究的穿着可以看出其出身并不差,虽然言谈举止有时候不太正经,但毫无疑问夏伊泽有着一个不错的家庭——这点还可以从他父母是伟大的探险家推测出。
但就是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魔法天赋惊人不谈,战斗方面有出色的表现不说,其大局观与判断力竟也如此老辣。
卡莎与虚空战斗十年,十年来经历的战斗比吃过的饭都多,她的经验无疑是十分充足的,对于战斗局势等方面也往往看得十分准确,但夏伊泽不一样,就算他立志成为最伟大的探险家,但卡莎也不相信在他这个年纪能探出个什么花来。
难道夏伊泽这段时间来的种种表现只能用天赋来解释吗?
亦或者说,他真的能“看到”命运的轨迹,从而作出最准确的选择。
没错,夏伊泽现在作出的决定就是最正确的,玛尔扎哈超出以超出他们预期的方式出世,那么他所拥有的能力也很有可能超出夏伊泽的预料——甚至从夏伊泽的角度看去,他的所有猜测都有可能是错误的,他脑子里的时间线,或许早就已经与现实交错开来。
都说未知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不无道理,未知的玛尔扎哈,才是最令人感到害怕的,因此他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就算不能解决他也要搞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且除此之外,封印玛尔扎哈的幕后黑手的身份也令夏伊泽感到不安,在他包括卡莎的理解中,这个地方都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角色,但现在突如其来的变化告诉他们:永远不要掉以轻心,变故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现在玛尔扎哈应该已经成功出世了,我们不清楚他的实力,贸然靠近太过危险,还是先在暗中观察一下吧。”
天色渐晚,正是虚空实力的顶峰期,这对于他们来说或许不是个好消息,但是他们没办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根本不可能拖倒天再次亮起。
“还是按照原来的阵型,我打头阵,卡莎在后方随时策应,阿克尚在最外面做接应,顺便将任何可能的危险清楚——比如乱入的虚空物。”
夏伊泽镇定地述说着自己的计划,虽然局势越来越紧张,但他却能始终保持冷静,对于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年而言,这是极其难得的。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从一个大学生彻底蜕变,如果身体素质再往上提提,他就是最尖锐的战士,在任何情况下都如一柄尖刀,能随时插入敌人的心脏。
其实严格意义上而言,在场的三个人都拥有这样的素质,卡莎十年虚空作战,自不必多说,阿克尚身为光明哨兵的一员,本就天赋异禀,在其师傅的倾囊相授下更是不负哨兵之名,多年穿梭恕瑞玛的经历也让他能从容面对一切危险,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不太靠谱,实际上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夏伊泽显然是最特殊的,尽管前身伊泽瑞尔也是个“老油条”,但到底被年龄所限,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再加上他只是继承伊泽瑞尔的记忆,主体还是身为大学生的自己。
“很好。”
卡莎轻轻点头,不知肯定的是夏伊泽的计划还是夏伊泽本身。
“又要让你出风头了…”
阿克尚啐了一声,虽然语气不善,但并没什么恶意,只是下意识地挤兑罢了。
另外两人当然明白这点,因此也没把他的话放心上。
“那费话不多说,开始吧。”
夏伊泽巡视一眼,见没什么特殊情况后便准备开始行动。
原本地理位置优越、范围广阔的山洞此刻已经近乎成为了废墟,大半区域都随着中心的奔溃而坍塌,边缘区域虽受到的伤害较小但也都变得残破不堪。
整座山矮了好多截,洞口更是被碎石掩埋,无法进入。
但是几人都不是一般人,齐心协力之下很快就强硬地轰出一条通道。
“你就留在这里吧。”夏伊泽对着阿克尚说道。
阿克尚双手枕头,十分悠闲地靠到一旁,甚至还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其实做个看门的也不错,至少不用在里面受苦受累。”
“你就得了吧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个战斗狂人?心里早就憋坏了吧?”
夏伊泽得意地笑了笑,毫不吝啬地打击阿克尚,且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溜进洞口,留给阿克尚的只有一个潇洒的背影,根本不给反击的机会。
卡莎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两个分不清状况的男人感到无语。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斗嘴打闹!
阿克尚气极反笑,垮这个脸闭上了眼睛,对着卡莎摆了摆手上的开恩者:“你也进去吧,再不去他就跑远了。”
……
滴答,滴答。
山中通道比之前还要狭窄了不少,最小处甚至只能一个人弓着腰走过,黑暗的环境中不时还飘过沙尘,稍不注意就会吸入鼻中直呛咽喉,最怪异的是还有水一样的液体不时滴落在地,溅起声声清脆的滴答。
夏伊泽裹紧黑纱披风,背后微微反光的红色花朵能从精神上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洞中很安静,除去滴水声,便只有夏伊泽偶尔响起的轻微咳嗽。
即时有神识存在,他也走的很小心,神识看到的红色液体不得不让他小心——否则自己可能也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他的担心是很有必要的,第一波危险很快就降临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