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欢正看的起劲儿,凭空忽然飞出什么东西照着面门砸了过来,下意识想躲,奈何多年酒色掏空了身体,身子跟不上脑子,只稍稍沉了脑袋,那东西就飞了过来,混着两颗门牙,一起砸进了他的嘴里,好悬没把他噎死。
这边自家少爷着了偷袭,那便家丁自然顾不上揍地上的蝼蚁,纷纷聚到曹欢身边警戒,木玉瑶迈步走进人群,俯身去看那少年。
“你没事吧?”
少年被打的鼻青脸肿,脸上尽是血迹,身子缩成一团护在怀里,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却是瞧见一个绝美的女子,不由的愣了愣,咧嘴很难看的笑了笑:“没...没事...”
说着却眼角一闭晕了过去,曹欢哪里在众人面前出过丑?吐出核桃及两颗带血的门牙,恶狠狠道:“你是谁?本少爷的事你也敢管!嫌活的太长了?!”
京城四大纨绔,除了以前的木玉瑶,其余三个中,有两个都被自家老爹扔在了军营中,去霍霍军中同僚了,京中就剩下曹欢一人,遛猫逗鸟、喝酒打猎,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
在加之平日里行事霸道,可谓是很不讨圣安城中百姓的喜。
木玉瑶没理会曹欢,定眼瞧了瞧这孩子,发现竟然是前些日子救下的那“小偷”,现下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好似又回到了刚见面的时候,他那一笑,木玉瑶只觉得太阳穴都跳了跳,起身将他护在身后。
一双黑眸中逐渐染上了怒火:“怎么,曹公子这是糊涂了,连我都不认识了?敢问诸位,这孩子做错了什么事,要遭此毒打?”
曹欢正气恼有人跳出来多管闲事,现下看清木玉瑶的脸,微微楞了一下,随后跟见着什么可怕的东西般瞪大了眼:“木..木玉瑶!”
周遭的人在认出是木玉瑶后,都忍不住惊呼了声,毕竟这侯府嫡女自从被皇上赐婚给五皇子后,就鲜少露面,就跟转型了似的,一改以往的作风。
这下子可是圣安的两大纨绔碰上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来了精神般,纷纷伸长了脖子,不想错开一幕。
曹欢现下心里直打鼓,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木玉瑶,脸色有些难看道:“你怎么在这?”
木玉瑶冷笑了声:“我不在这,怎么能正巧撞见你仗势欺人、殴打平民百姓呢?”
“你血口喷人,分明是那人伤了我家公子。”
家丁头子模样的人跳出来吼到,曹欢配合的在后面点头,做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来,一双眼却忍不住滴溜溜盯着木玉瑶上上下下的看。
不得不说木玉瑶这人是真的好看,比红、袖招头牌姑娘都好看,在瞧那身段,若是能欺在身下,定是比那些温香软玉都还带劲....
曹欢的眼神中满是恶龊的审视,木玉瑶瞥了眼他一眼:“那你就说说,这孩子是怎么伤到他的,是这孩子会飞天,飞到车上伤了人,还是会遁地,钻道地里惊吓了马匹?亦或者是他罗国这时带起的风太大,吹伤了他?”
这连温饱都还不能解决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对这马车感兴趣,更不用说路上碰见马车还自己撞上去。
周遭看热闹的人爆出一阵笑声,曹欢脸上有些挂不住,瞪了两眼家丁头子,家丁头子腆着脸笑笑,扭过脸来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这人惊了吗,我家公子好心不计较,还要送他回去,谁料这崽子狼心狗肺,竟然在车上伤了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曹尚书之子,多几日可是要出席宫宴的。”
“现下受了伤,别的都好说,这宫里可没法儿交代,这医药费、损失费等等,你说怎么弄吧。”
木玉瑶正要说话,忽然察觉到衣裳被人拽了两下,低头看去,只见这少年扯着她的衣袍,小声道:“我没事...”
话没说完就又晕了过去,木玉瑶这下子可控制不住心中那股火,扭过脸来冷笑一声:“刚好我近来学了不少的医术,既然曹公子受了伤,理应救治,不若让曹公子让我瞧瞧,也省得延误病情,你说可是?”
“你怎么能碰....”
家丁头子正叫嚣,曹欢猛的踩了一下他的脚,将剩下的话截了下来,自以为温文尔雅的一躬身:“如此,便劳烦木小姐了,街上人多口杂,不若上马车,我们慢慢诊脉?”
只可惜缺了牙的豁口漏风,还有丝丝血迹挂在嘴角,看上去怎么都不像个好人。
木玉瑶似笑非笑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必,我的医术尚可,人多亦能瞧出病症来。”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到了近前,双手如铁箍一般擒住曹欢的手,凝神搭脉。
周遭家丁具是一惊,想要上前却被自家公子用眼神喝退,曹欢看了眼木玉瑶纤细的手腕,深深吸一口气,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片刻之后木玉瑶撤了搭脉的手,朗声道:“曹公子的病其实无甚大碍,只不过是酒色将身子掏空,肾气不足而已,只需精心忍性,少吃些龙虎、鹿鞭,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不出四五年,自然可以补回来。”
木玉瑶说道肾气不足的时候,曹欢就像阻止她,奈何手腕还在人家手中握着,无论怎么使劲儿都挣脱不开来。
一时间不知是急的还是臊的,脸色通红,急急叫她闭嘴。自家主子攥在旁人手中,家丁也都不敢动,只好在一旁跟着呵斥。
春桃见着立马挥手,侯府的一干人上前将这些家丁给隔在身后。
木玉瑶哪里管他们,瞧瞧曹欢脸色,又道:“曹公子酗酒成性,肝也伤的不轻呐....啧啧啧,这酒也得禁上五六年,最好日后滴酒不沾才好。至于这孩子弄的伤口.....”
说着瞥了一眼曹欢手上的牙印,手上更用力了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呢。”
曹欢哪里受过这个苦,一叠声叫着疼,看热闹的人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喊一嗓子“好”,面上却大多生出一副解气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