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家过去半个月了。
会不会圣安又出了什么事呢?顾冥渊觉得,自己现在是在是有些杞人忧天,可却总是忍不住的去想。
临走之前他还特地交代了班鹤鸣,无论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如实的跟他汇报,但是他有种感觉,班鹤鸣肯定是隐瞒了不少事情。这在以前,班鹤鸣可绝不会这么做,他是母妃在世时就服侍他的老人,班鹤鸣的忠心绝对毋庸置疑。
可他家那个小东西,却是个极有本事的人,如今竟然让班鹤鸣都能心甘情愿的听她号令。
顾冥渊低低的笑出了声,十分的无奈,又忍不住开心。他的人就是她的人,这话还是他说的,这会儿自己导师抱怨起来。
自在是班鹤鸣这选择性的跟他报信,让他没有办法掌握圣安的真实状况,总是没办法让他安心。
其实顾冥渊倒是真的没有冤枉班鹤鸣,原本把主子命令当成是必须执行任务的班鹤鸣,现在在木玉瑶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还真的是选择性的给顾冥渊发消息。
因为木玉瑶说了,安歇没必要让顾冥渊知道的事情,就算是告诉了他,也无济于事,徒惹他忧心,所以不用什么都跟顾冥渊说。
班鹤鸣一开始肯定是不习惯的,可是慢慢的,也觉得木玉瑶说的有道理,就比如圣安的有些事情,他们已经解决了的,如果在告诉顾冥渊,也没有什么益处,反而会令他担心,影响他的判断。
所以,他就开始听木玉瑶,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说了。
就比如这一次,木玉瑶要来郦城的消息,木玉瑶在临走之前,特地交代班鹤鸣,千万不要告诉顾冥渊。因为按照时间算,她出发的时候,他可能是刚到郦城,肯定事务繁多。
她是肯定要去郦城的,说与不说,结果都是一样,如果说了,顾冥渊定然不放心,更要关心她的行踪,这么多事清积压在一起,对顾冥渊的身体会是非常大的负荷。
班鹤鸣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默默的听从了木玉瑶的话,自动的把这个消息给屏蔽了,而最近圣安被木玉瑶给安排的固若金汤,一般情况下,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所以他也就没什么事向顾冥渊禀报。
而现在,不管顾冥渊怎么忧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也没办法飞回圣安去看个究竟,只能让墨枫在送信回去,等待消息。
几日后,顾冥渊带上墨枫去了袁老将军的府上。
袁府也在郦城,但是却在郦城的外城,坐落在凤梨山的半山腰上。
凤梨山背靠着郦城,是个易守难攻的宝地,万一郦城失守,从凤梨山撤离,是最佳的途径。
袁家几代人驻守郦城,有这样的府邸,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有袁家在,这么多年,西楚跟夏国之间战火连连,却也从未攻下过郦城,十几年前木朽封奉命来郦城抗敌,也是联合袁家,才一路打到了西楚皇城附近,只可惜,当时没有一鼓作气夺下西楚,否则,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麻烦。
袁府位于半山腰上,而山脚下,就是袁家军的操练场,是袁家亲兵驻守的地方,西楚的二十万驻军,则是驻守在距离郦城十里外的半山坡上。
顾冥渊来郦城,并没有提前跟袁老将军打招呼,到了府邸命人通报之时,也只说是木将军的后背,前来拜访。
他在边关那一战,必定会让西楚对他有所顾忌,所以他并不打算即刻暴露自己的身份,而除了下落不明的赫连纳,无人见过他,这时候,虽然不能肯定赫连纳是在西楚还是在北境,但是遇见他之前,还是没人能认出他的身份来。
等门房去跟袁老将军禀报说有木将军的后背造访的时候,袁老将军还有些疑惑,不过他当年可是非常欣赏木朽封的,所以也没有犹豫,就叫人把顾冥渊给请了过去。
就在顾冥渊跟着门房进了袁府,朝着袁老将军的院子去的时候,却是迎面撞见了两个有说有笑的人。
是一男一女,非常不巧,那女的还是顾冥渊见过的。不是别人,正是几日前,在街上撞见的那个有些不同寻常的韩大小姐韩梨花。
顾冥渊远远就闻到了那股甜香,抬头果然看见是韩梨花。
跟在她身旁的年轻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笑容明朗,在跟韩梨花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对心爱之人的仰慕和小心翼翼。
顾冥渊的眼神何其毒辣,只消一眼,就知道这两人的关系不寻常,但多半是这位年轻男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而能在袁家如此无所顾忌的,大概也只有袁府的子孙,如果顾冥渊没猜错的话,袁家二十岁出头的男子,只有袁老将军的嫡长孙袁子仪。
袁老将军三个儿子,大儿子早年战死沙场,只留下一子,是以袁老将军对这个嫡长孙十分的看中,一直都是由他亲自教养的。
这也是墨枫前两天刚刚查到的消息。
顾冥渊注意了那两人,那两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顾冥渊。
袁子仪是有些好奇,这又是谁来拜会祖父?尤其是,看这人气度不凡,想来身份应该是不简单。
而韩梨花见到顾冥渊,眼中疯狂的迷恋飞快的一闪而逝,然后露出一个欢悦的笑容,异常的迷人,使得她那张带了几分异族特色的脸,愈加的灵动和富有魅力起来。
顾冥渊神色镇定,只淡淡的看了这二人一眼,点头示意。虽说已经猜出对方的身份,但他第一次登门造访,不可表现得太过明显。
袁子仪也冲着顾冥渊点了点头,对方既然没有自我介绍,他也不好立即就表面身份,既然是去见祖父的,那等祖父见过他之后,若是有必要,自然会引见给他们认识,若是没有必要,那就当做是不认识了。
袁子仪生在边关,虽然性格豪爽,但跟在祖父身边多年,也知道这人跟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尤其是像祖父这样有名望的老将,每年前来拜会的人并不少,而并不是每一个,都需要他们结实,这也是祖父教给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