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哲脸色很不好看,但在如此“逼迫”下又不得不停下脚步。
“谁说我要食言?”魏哲梗着脖子道:“你要让我干甚?”
木玉瑶冷然的看着他:“很简单,绕着整个训练场跑十圈,边跑边喊我是蠢猪,喊完了、跑完了这事也就过去了,不然别怪我这侍卫压着你硬跑,到时候伤着哪了我可不会认账。”
这要求,完完全全就是故意针对他的!
魏哲毕竟在军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这般气,当即朝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的道:“做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命令老子?这里是军营,你若是敢动手,我看谁能保你!”
木玉瑶是女子,军中本就不该有女子出现,若是木玉瑶在军营中动手伤人,那么魏哲完全有理由告她一桩。
也是想到这面上,魏哲顿时硬气了许多:“我看你是女人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今日这事我们就各退一步,权当无事发生,你若再胡搅蛮缠,到时候收不住场面的可是你!”
木玉瑶黑眸中竟是冷色,脚步微动,步步逼近他:“收场面?你想如何?向上方禀报?”
魏哲被她这一身戾气吓得微楞了几分,面前的木玉瑶越发的靠近。
“是向秦老将军禀报自己赌输了不认账,还是禀报自己自大狂妄?”
“我木玉瑶把话给你撂在这,你们之中有谁不服的尽管来找我比试,无论是射箭还是骑马,武术兵法我通通奉陪!”
“你赢了尽管狂傲,但你输了,就算你再不愿也得按我的规矩来办!”
红衣女子长发随风飘扬,眉目间是逼人的傲气!
“木玉瑶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变了脸色。
毕竟按照她这祸害传千里的名声,别说圣安了,就连他国都知道。
木朽封与秦老将军不同,秦家人皆是声名显赫的将领,但毕竟秦老将军越发的年迈,手中的军权已悉数上交。
而木朽封手中,握着夏国的十万兵权!
一个有权、一个有势。
而木玉瑶作为这两人共同的心头肉,惹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势力最大的两家。
魏哲也没想到眼前这人居然是秦老将军传闻中的那个外孙女,就在他骑虎难下之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不在训练场中训练,聚集在这干什么?”
顾冥渊双手覆于后背,冷峻的脸庞带着几分赫人的厉色。
众人转首见是顾冥渊,连忙下跪行礼。
魏哲心头一颤,也不得不低下头跪在地上。
秦丁森朝他双手一拜,木玉瑶见此也淡淡的朝他行了一礼。
黝黑的眼眸相对,木玉瑶看不懂他眼底的深意,皱了皱眉移开了目光。
顾冥渊薄唇轻启道:“秦副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秦丁森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言语中暗暗的往木玉瑶偏心。
顾冥渊听完之后微微眯眼,抬脚走到魏哲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就是你不服?”
魏哲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他咬牙回道:“五...五皇子,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末将这才与木小姐起了些许冲突...”
“误会?”顾冥渊看着他的目光中一片冰冷:“本王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输了是事实,按照军法理应按照她所说的完成,你若是不想,那便按照军法处置。”
魏哲猛的抬头求饶道:“不不不,我愿意!我这就去绕着训练场跑十圈!”
秦老将军定下的军规那可以用“变态”来形容,普通人若是按照那军规处置,不死也要托层皮。
魏哲不是傻的,比起丢脸来说保命自然是最重要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扳回来。
当下猛的起身,绕着场子跑了起来,一边喊还一边任命的喊着“我是蠢蛋”。
顾冥渊神色不变,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墨枫,你给本王盯着,他若是敢有一丝的偷懒,就加罚一圈。”
“是。”墨枫听命的前去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场子中的魏哲。
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纷纷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顾冥渊转首对着秦丁森道:“秦副将,军中何时是养闲人的地方了?”
秦丁森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躬身道:“末将这就让他们去训练。”
有了顾冥渊的命令,在场的人不敢偷懒,纷纷各自训练起来。
顾冥渊见此淡淡的看了木玉瑶一眼,转身离开了训练场。
木玉瑶微微挑眉,瞧着他的背影心中越发的古怪,这五皇子三番两次的为自己帮腔,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她可不信顾冥渊这是闲着没事干。
训练场一事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秦元含得知木玉瑶的表现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她不愧是秦家的子孙!
而整个军营的人再也没人敢去招惹她,且不说今日五皇子的维护,光是一个秦家都足以让他们后怕。
但大多数的人更是被她那一手出色的箭术所折服,纷纷议论着这传闻中“什么都不懂”的侯府嫡女。
夜色将领,整个营地也归于平静,木玉瑶却起身出了帐篷。
营地里的伙食自然不比侯府,秦老将军主张一视同仁,每人能吃到的肉都十分有限。
本打算将就着,但这山林间有着野生的山鸡,大晚上的叫声让她忍不住想要动手.....
军中很大,巡逻的将士们不少,木玉瑶正准备随便找个人问问时,不巧竟然看到了那转角走来的顾冥渊。
顾冥渊穿着白色的衣裳,像是随意套上的,白日里束起的头发,此时随意披散,远远的看着竟然有几分风流倜傥的味道,再加上顾冥渊那俊美的脸庞,木玉瑶一时也忍不住怔了几分。
顾冥渊也有些措手不及,大约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木玉瑶,深更半夜的,木玉瑶因为睡了一觉,头发也是随意散下的,平日里那傲气的样子,如今看着却是有几分温婉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