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作人员穿着一身防护服赶来时,那小孩被吃得只剩下一条腿了。
鳄鱼们倒是美滋滋,饱餐一顿后继续在岸边晒着太阳,还打着饱嗝。
孩子的母亲坐在地上,乱发如同瀑布一样垂下,撕心裂肺地大哭。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她就不靠近围栏了,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路人看她的眼神充满怜悯,比起指责,大家更同情她的遭遇。
血淋淋的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有一个人不心疼,没有一个人不想去救孩子。
只是,没人敢去救,也无法去救。
游客们在短暂的悲伤后,开始愤怒起来。
“这母亲当的,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真是该死。”
“这妈也是虎哔,让自己的孩子爬围栏,人家都劝她了还这样,活该!”
“我要是这女人的老公,肯定打死她。”
“她不配有小孩,也不看着些,一点都不上心。”
游客们的态度越发气愤,有个长相丑陋的男人上去就踹了她一脚,然后迅速跑进人群里。
人们朝她丢垃圾,再也没有同情的念头。
刚才还替她感到可悲,现在只有宣泄与指责。
……
韩凌薇不想凑热闹,群众的言语是恶毒的,本来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沉重。
也的确是那母亲要作死,贺寒森好心劝她,她不但不领情,还打人。
最后酿成悲剧!
这能怪谁?
还不是怪她自己活该。
路人的指责与谩骂对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她别无选择,因为这场悲剧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只能由她自己来承担。
韩凌薇不想再掺和这些晦气的事情,二话不说,拉着贺寒森离开现场。
“小森子,我们走吧,那女人自作自受,被骂也是她咎由自取,不要再管她了,咱们去别的地方玩。”
贺寒森坦然地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什么也没说,嗯了一声,便随着女孩离开。
憨憨娟像个小狗一样跟在两人的身后。
下午,三人逛了一圈动物园,去了狮子区、去了老虎区、去了熊猫区,动物都被关在玻璃屏障里。
偌大的空间将它们的身心禁锢,失去了野性,大多数时间都躺在地上,目中无神,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毫无生机。
每天来动物园游玩的人都很多,游人们吵杂的喧闹声比动物的吼叫声还要起劲。
与其说是看动物,倒更不如说是看人。
一望无际的人,男女老少各种各样,只有你想不到的人,没有你看不到的人。
逛了一天,临近黄昏,还没到集合时间,但是三人都感觉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提前离开了动物园,上了大门口的大巴车。
大巴车上。
韩凌薇把药吃了,紧接着小猫般地睡在男人的怀中。
“小森子,叫老婆。”
“老婆!”
两人公然在大巴车里撒狗粮,丧尽天良,林娟娟只感觉自己就是个电灯泡,没有一点存在感。
内心那叫个憋屈,闲着没事,下了大巴,到处溜达。
她宁愿吃西北风,也不愿意吃狗粮。
吃了一天的狗粮,难道还不难受吗?
她到处溜着,来到一处小卖铺附近,就见一个身穿白衣道袍的算命老头坐在大树下,看起来花里胡哨的样子。
那算命老头白须过胸、狐狸眼睛、月亮脸型、一字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什么好人。
他见林娟娟从一旁走过,激动地大声喊道:“天人啊!天人啊!大姑娘你就是天人啊!”
林娟娟听见叫喊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左右看了看,确定那算命老头在喊自己时,才满怀好奇地走上去,问道:“什么天人?你说我吗?”
算命老头一把将她拉到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笑嘻嘻道:“大姑娘,我见你印堂发光,想罢最近定然有飞来横福!你可否愿意听我道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