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眼前一亮,从少年手里接过钱包:“小朋友, 小溪哥可是从来都不占便宜的, 尤其是你这种小朋友……”
梁髓之靠着吧台,小脸通红, 眨巴着大眼睛看西溪。
他只是、只是不明白、他以为、以为……
想起吃火锅的时候娇哥说了,他们、他们是有关系的、他们……
仿佛在要回钱包。
快端走。
少年委屈巴巴的丹狐眼皱了皱, 伸出小手去勾:“果汁……甜甜的……”
就医院那点实习工资什么还不够买瓶香水呢,西溪手里紧得很。
少年趴在桌角,迷迷糊糊睁眼看着西溪:“钱……”他想了一下, 从书包掏了个皱皱巴巴的钱包递给西溪:“小溪哥……钱……”
西溪赶紧拖住这倒霉孩子:“什么果汁, 那是果酒,用鸡尾酒特调的, 小口小口品的, 那让你喝上这么多……而且……”
西溪扭着靠近小声道:“小溪哥今天可没带这么多钱,你……你悠着点。”
另一只手将梁髓之手里的果酒杯给抢了过来,赶紧递给酒保,眼神示意。
梁髓之记不住后发现自己银行卡多出的钱取了小部分为了还苏玫瑰的给他买的手机钱, 只是还没来得急给她就遇上,就看见……
酒保道:“我就说。”
“哎,西溪,我们都是穷人家出来的谁不知道手洗衣服多少遍会变成这个样子。”
西溪手一收,得意道:“就这一次啊,下次小溪哥带你去玩更好玩的。”好久没喝酒了、西溪也有点馋,尤其是那天看出这小o穿的一身名牌,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吧……
西溪安慰着自己, 把皮甲打开。
随手抽了张黑卡递给酒保:“再来两杯玫瑰苦杏。”
酒保摇头:“不对啊,上道的话,这校服领子都洗白了……”
酒保这么一说,西溪的眼神随既就跟了上去。
视线落在怕在吧台少年衣领,从蔓延到锁骨的衣领,西溪眼尖,一眼就能看出手洗很多遍。
西溪伸手挡了一把酒保的视线,用手帮梁髓之拢拢衣领:“先刷卡,关你屁事。”
拿着钱包,西溪一眼就看见放相框的位置
--那天医院影射的底片。
西溪第一次接受新生命感觉,这底片他可忘不掉,也没想到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底片,这小朋友保存在钱包里。
看来……
“喏。”酒保刷完了卡递了回来。
顺便惊叹了一句:“无限额的黑卡,也是奇怪了,这种卡我只见老板还有平时那几个股东刷过……”
卡被西溪抽回,放好。
又将钱包塞回少年书包。
那酒保接着猜测:“西溪,这小孩脸长得是真不错。”酒吧抽抽鼻尖,眼底有点兴奋:“好像还是个omega,味道就是有点怪……”
酒保臆想:“你说,是不是干那个的。”也就刚才那一小眼脖子,白花花的真叫人兴奋。
“怎么,你想?”西溪瞪大眼,语气不大好。
酒保赶紧摇头,伸手摸了摸西溪的手:“哪儿啊~有你就够了……”
西溪抽回手,眼里都是嫌弃:“王大巧,我就是寂寞了找你,别以为我俩有什么关系。”
酒保讪讪然:“知道~”
“哼,还不去调酒,臭男人。”
刚才酒保的话,西溪也听进去了,他支着下巴招招手:“王大巧,给我拿点信息素阻隔贴过来。”
盯着迷迷糊糊趴着的少年,西溪贴好腺体阻隔贴,心里才舒畅不少。
这小朋友自己的信息素还掌控不好,才有点醉酒开始无声息释放,要不贴着估计一会整间酒吧的alpha都要被招惹过来。
西溪推了推梁髓之枕着小脸的胳膊:“喂,小朋友,不是想喝酒吗?酒来了。”
梁髓之迷迷糊糊,上下眼皮打着架,他努力睁开眼:“小、小溪哥……我、我在哪……”少年撑着桌子,左右环顾了一下,觉得后颈不太舒服,伸手去摸。
被西溪给拦住了。
“小朋友,自己都控制不住信息素,还是贴着吧。”
说得梁髓之脸红扑扑,一双漂亮的眼睛也难以置信睁大,扯紧了衣角:“我、我……我没有帮、帮别人……”
上次信息素控制不住就、就帮了她。
少年今天听完课后不敢了、他觉得那样不好、是……是坏孩子……
西溪听得乱七八糟,把面前的小酒杯递到少年面前:“什么啊,别胆心了,我给你贴着阻隔贴呢……”
梁髓之又伸手摸了摸,才放下心。
指腹透过胶布摸到自己腺体。
“给,这酒可甜了,最合适你这种小朋友喝。”西溪托着脸,搅合杯子里暗红色的酒冰。
少年垂眸,盯着酒却不像刚才那样着急。
而是试探用鼻尖闻了闻,耳尖软软的微微耸动。
“酒精度挺低的,你喝慢点就行。”西溪这次敢让这小朋友喝了,用手抚了抚耳后的卷发。
梁髓之在小溪哥的视线鼓励下,伸出粉嫩的舌尖浅尝辄止。
“甜。”少年丹狐眼眯了一下,眼下的赤痣被酒色衬得格外有味道。
西溪搅着酒道:“这酒叫玫瑰苦杏,是一种传来的酒。”
少年楞了楞,小声跟着重复:“玫瑰……苦杏……”
“对啊,是一种因为战争才长出的新植物,据说是一个偏僻小星球里一个独居人种的,他比较爱护自己的玫瑰,可是他的玫瑰生活的太难了,好在有种花人一直悉心照料,但是战争让种花人死了,玫瑰不再开花,枯萎了很多年……”
“直到有一天,它悄然活了过来。”
少年听故事听的认真,西溪笑了起来,声音像铜铃。
“小朋友,你喜欢这个故事?”
梁髓之咬着吸管,小声道:“我认识一个人,也……也叫玫瑰。”
西溪一眼看穿,却不揭穿。
只道:“那朵花活过来,盛开的时候却不是自己的味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摇摇头,揪着衣角。
西溪没忍住捏了捏他小脸:“因为它复刻了种花人的信息素,它盛开的时候将他的信息素刻在骨子里绽放。”
“这是爱呢,无言的爱。”
梁髓之点点头,听得似懂非懂。
“那人也能复刻伴侣的信息素吗?”
西溪手一枕高脚椅,咬着吸管:“这就说不清楚了,毕竟科技这方面小溪哥也没什么经验……”
西溪托着下颚,盯着少年,试探道:“怎么,你想复刻信息素?”
“没、没有……”蜷起的手心,又缓缓松开。
梁髓之心里乱乱的,他只是个刚刚二段分化的omega,就像、就像老师说的,他……他还分不清楚爱跟xing,可能、可能他跟苏玫瑰应该只是、只是信息素的吸引,因为太契合了,所以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
会难过吧。
酒精上头,人总是迷迷糊糊的。
西溪将酒喝了小半,抚过自己发尾:“不过,小溪哥其他经验可是很丰富的……”西溪眨眨眼尾。
“你……”憋了半天的八卦总算问出口。
“跟那天陪你去医院的alpha是不是……那种关系?”西溪含糊道。
少年眼神单纯,喝着这杯“玫瑰苦杏”,舌尖卷席着淡淡的玫瑰味,他小小咬了一口唇瓣:“什么……关系……”
西溪挑挑眉:“就是……就是……”
包.养
两个字,西溪没好意思说。
万一不是,可把他想成什么人。
“哎呀,你们学校老师应该又提醒过的吧……”一个这种事有omega的学校或多或少都会提一提。
少年闻言,原本被酒精上头的浅粉色红晕直接晕染到耳根。
唇红齿白的……
他怯生生看着西溪,像个被戳穿的无处藏身的小兔子。
缓缓点头。
他们确实是信息素契合过头的关系……
西溪伸手一拍大腿!
“我去,小朋友,你怎么上了这一行……”西溪有点惋惜,又道:“怪不得那天什么去医院,问你得到什么,什么也没要到。”
西溪一把抓住梁髓之:“是不是alpha外面有人了!刚刚我就听见你说一个alpha怎么能对两个omega好……”
少年本来就有点醉,现在跟听不懂。
微微歪头。
“我、我不喜欢,她、她这样……”缓缓低头,手指都绕到一起。
“我会……会难受。”
西溪感叹:“看来动了真心……”青年拍拍自己,信誓旦旦道:“这种事,小溪哥经验丰富,我跟你说,以前我就被骗过,一开始吧哄到手,后面才知道是骗我去卖腺体给一个没腺体的有钱人的小孩,好在小溪哥我聪明……挎着包就溜了……”
一说说跑偏,又拐回来。
“虽然小溪哥这是失败案列,但是跟你说,像你这样遇到真有钱人的也有个,我原来那个巷子里住了兄弟两人,哥哥是个beta长得怪秀气的,成绩也不错考上大学,后来攀上了个老女人……啧啧啧……”
西溪抓着少年道:“现在都怀孕了,这才是成功的。”
“那alpha都四十多了,精力不错,年纪是大了点,但是会疼人啊~”
梁髓之小脸戳着酒杯,跟着喃喃了两句:“疼人……嘿嘿……”
西溪板正了少年:“小朋友,我这可是忠言逆耳,你这要真喜欢就多学点omega那些惯用的手段,别太……太单纯了。”
少年搭着眼皮,睁着。
手指绕在一起:“我……我……”
西溪靠近小声道:“这omega得主动,还有契合越高,只要释放一点点信息素就完全吸引alpha了。”
“关键就是,你不能让得逞啊。”
“这alpha一得到就不珍惜了,咋们omega得多为自己着想……”
梁髓之被西溪板正肩膀,表情有点束手无策,眼睫搭着长长的眨:“可是那个人亲、亲了她……”
西溪听到拍着腿大笑。
“小朋友……怎么这么清纯呢……别人亲、你也亲啊,主动点……”
“怎么人家就敢,你就不敢。”
西溪刚说完。
舞池那边音乐放了起来,西溪来了精神,嘱咐了两句:“不敢就喝点果酒,酒壮怂人胆,omega不能怂……”
“喝、喝酒。”少年看着面前的几个空杯,摸摸胸口。
好像……跳得更快了。
西溪拍拍少年肩膀:“哥先去玩会,你乖乖坐着,一会哥就来看你。”
梁髓之软软糯糯点头。
“王大巧!看着点。”西溪嘱咐酒保。
酒保干脆利落答:“绝对办到!”
西溪一走,那酒保就端了杯酒过来,带着笑意:“小朋友,再来一杯,这酒不错的。”
原本就已经睁不开眼的少年不太想喝了,但是垂眸盯着圆角挑杯里炙热混着砖冰的果酒,少年抿抿唇瓣:“这是……”
酒保答:“玫瑰苦杏。”
这次,是一口喝完的。
红色的果酒顺着唇瓣朝下滴,少年白皙的脖颈滑到衣领里。那样炙热的颜色像火烧一样在一片雪白中燃出了耀眼的颜色……
喝完,少年就倒到吧台。
酒保看见乐呵呵地:“小朋友,酒量也太浅了。”
梁髓之做了个梦,他赤脚走在地板上,空荡荡的屋子让人害怕,那个房子好大……大到他找不清方向,他想喊喉咙却火辣辣的,要将他烧哑……
他跑了好久,脚都跑出血,最后在回廊的尽头看见一道身影。
alpha少女穿着蓝白的校服,斜挎着书包,坐在窗边……他想伸手去抓,跑到脚都疼了、还是没抓到,他想喊,他想她回头看看自己。
他使劲捏着喉咙,艰难发声。
她好像要跳下去,他突然大喊:“---玫瑰!”
她回头了,淡薄的桃花眼轻轻敛了敛,朝他伸手……
唇角带着弧度:“小傻子,过来。”
少年缓缓睁眼。
是、是个梦。
酒精的冲缓将头脑都炸开,他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了,脚下也是软软的,旁边喧闹的舞池,喧哗的街道。
明明那样热闹,他却觉得失落。
脚下一个浮步。
被人托住了腰脊,少年受惊一样想挣扎着离开,手腕却被紧紧攥住。
这个人力气太大,要将他捏碎一样。
身后的少女的低哑声音传来。
“长本事了,学会到酒吧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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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杯了, 别喝了,本来就是带你出来散散心的,一会喝得醉醺醺的……”西溪精致的眉皱了皱, 又用手摸了摸后颈的腺体。
酒保一看那黑卡,表情都不对了:“西溪,你攀高枝了?”
“去你的,没看见我这小朋友家里上道吗?”西溪抚了抚耳边的碎发,睨了两眼。
她怎么可以、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