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让人害怕,勉强都能睁开眼……
浅金色半挽的头发,一双上挑的桃花眼,眼窝深入, 灰魄色的眸子里有一种近似凉薄的情绪,像海风的蓝夜吞噬最后一丝月光的沉静。
“谁带你来的?”
少女微皱眉头,如果没有消费短信,不知道跑哪玩去了……
梁髓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你是谁……我、我不认识你……”少年气急了, 他使劲缩着自己的手,奈何被alpha少女的力气大大的嵌住,拧得手腕都红了。
拉着手腕将人扯了过来, 看着托着脸哭唧唧的omega。
合约的事、苏珺的事、所以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牵扯了一个omega。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气散了大半。
原本跟段峤去段家转接股份问题, 话没套到,手机黑卡消费金额消息弹出来, 谈判一结束, 账户一查,她才知道自己所有的身家全转给这小傻子,不是一半、而是全部!
站也站不稳,一个劲推苏玫瑰。
信息素再契合, 再怎么怜惜一个omega, 都不至于将全部身家都凑上去,当一个彻底的空壳。
赶人的意思,虽然这是高档公寓小区,但是大晚上的两个学生醉醺醺的,司机可不想惹事……
从梁髓之钱包里抽出那张黑卡,“滴”刷了一声。
声音含糊小声:“血好腥……”
omega少年其实是害怕的。
苏玫瑰将人攥到吧台边,扫视了一遍桌上的酒,声音过于低沉:“酒好喝吗?”她将手换换抬起递到少年面前:“有我的血好喝吗?”
直到被拉出酒吧,还在颤,浑身都在颤,他垂眸迷迷糊糊看着攥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渗出的血色已经渐渐凝固,但是他走慢点,被攥紧的时候伤口又崩开,导致虽然还醉着,梁髓之还是小跑着跟上去。
梁髓之已经在出租车上睡得迷瞪,下车的时候跟蜷缩角落里没安全感的幼崽一样,她拉了拉少年纤细的手腕,大概是酒精开始作祟,少年没有要醒的意思。
司机通过后视镜道:“一共56星币,刷卡还是现金?”
还没来得急收起来,少年突然开门下车蹲到马路花坛边干呕,一遍吐一遍涨得小脸通红一直到被衣领盖住的脖颈,顺着下去有些果酒的酒渍……
梁髓之歪歪扭扭回了头。
看见苏玫瑰,他眼圈红了一圈,眼尾失落耷拉着。
两步都没走稳。
乖巧的走到苏玫瑰面前:“一个alpha不能、不能同时对两个omega好的……”唇瓣抿了抿,又有点委屈撇起来,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朝下扒拉。
她没伸手接住这泪珠子,却觉得好笑。
食指落在少年细腻的皮肤上,下颚轻轻抬起。
少年的视线由苏玫瑰手上干涸的血渍到alpha少女逆着灯光模糊又浓颜精致的脸,她的眉头缓缓舒展,似笑非笑,眸子里的写满了……
占有欲。
指腹落在少年的下颚,接住了一颗泪珠。
“你看见什么了?”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像无数次空间的回荡一点点在少年心头抚平又折叠。
苏玫瑰产生了一种其妙的感觉,这种感觉除了趣味更接近于一种……一种难以控制的舒适感、她很不喜欢自己沉迷于近似于“家”的感觉,这会让她失去对苏珺的恶心的恨意。
少年丹狐眼挂着泪珠,想起小溪哥的话。
他扯了扯手指头,果然是酒状怂人胆。
少年鼓起勇气,眼尾却半眯着昏昏沉沉:“段峤、段峤他亲你,他故意……”
可能是喝酒了,任督二脉也打通不少,梁髓之倒是想到了段峤看向他的眼神,他、他……
omega少年伸手薅住了少女的脖颈,他缠着扑了上去,软软的小骨头酥酥麻麻的一贴上来,脖颈都是果酒的味道,少年呜咽:“我走不动了,背、背我……”
这句话倒是出乎意料。
苏玫瑰因为这个拥抱没站稳退了两步,腺体却呼着热气,omega醉沉沉的奶音。
脸颊像找支架,在皮肤上蹭来蹭去。
双手模模糊糊环上去:“我、我走不动了……”
少年委屈巴巴的,就开始抽泣,一面哭一面打嗝。
她站在原地,却没上手。
看着远处黑漆漆的一片,苏玫瑰突然道:“我去哪,你都跟我吗?”从喉咙里压抑的声音一点点化开。
梁髓之蹭了蹭脸颊,鼻子涩涩的。
“可我是孤儿……”
少年想起今天的新闻,声音渐渐小起来,他很受伤:“贫民窟拆了,你、你让我跟你走的……”
这个意思像吃定她了一样,少女灰魄色的眸子轻轻弯了个弧度。
她觉得好笑。
在苏珺冷血的基因里,她应该也遗传了薄情才对,对一只奶声奶气的omega感兴趣,让她诧异。
苏玫瑰伸手托住少年的细腰,仿佛刚才的阴郁都是一扫而过的,她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仿佛只是机械的完成这个动作,从前面抱住了少年的腿。
他环着自己的脖颈因为醉酒很快睡着。
从小区大门到公寓不是很远,彻底完成分化的高阶alpha体力远比想象中还要有精力。
将人放回他的房间。
今天算是结束了,关于财产转移、关于以后……
苏玫瑰洗澡的时候看了一眼右手上的整齐一排的牙印,楞了楞。
用水冲掉了血渍。
洗好以后,只是随意裹了一件浴袍,系带在腰间松松垮垮的。
浴室的湿气落再开门的瞬间都贴在额前的碎发上,刚刚吹干的头发带着薄薄一层的雾水,苏玫瑰灰魄色的瞳孔轻轻敛了敛。
本该在自己房间乖乖躺好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床。
她走了过去,伸手拉开被子给梁髓之挡上。
白花花笔直纤细的大腿就躲在褶皱的白衬衫下面,她原本以为这件衬衫原本当睡衣长度是足够了,但现在看来,哪天她得让这小兔子给自己买套睡衣。
梁髓之躺着,突然睁开眼。
眼下赤痣跟着眼睛眨巴在颤动:“我、我渴……”
喝了水之后,少年才安静下来。
床足够大,而且她认床,给少年裹着分了一半,苏玫瑰准备自己睡一半……那些事明早再处理。
刚躺下,床晃了一下。
裹在被子里的少年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挣脱出来,就是不盖嘟囔着呜咽:“热、热……”
梁髓之大概喝的不是酒,
是熊心豹子胆。
睡得迷迷糊糊,又用手将两人中间的被子给扯开,像一条滑溜的鱼从中间串了过去,靠着舒服的感觉,鼻尖轻轻耸动,在寻找那股味道……
一路循着,呼吸在苏玫瑰衣领钻,朝后颈去。
又觉得自己脖子难受,扭来扭去,衬衫在被子下面都翻了个盖。
“好闻、你、你好好闻……”
少年的声音像有蛊惑的回声,手攥着浴袍的带子,不知深浅朝上靠,又想蹭掉自己后颈贴得黏腻的东西,眼圈红红的看向苏玫瑰。
她的表情过于淡然,让人难得看穿。
他拉着她的手一个劲朝自己脖颈带,有些急小声道:“难受……难受……”
指腹落在少年细腻的皮肤上,她眸底暗了暗。
突然!
将人翻了个面!
钳住了少年的手腕,两只手高高地举过头顶挡在床板上。
梁髓之害怕又刺激得小声叫了一下。
像挠痒的猫儿。
“今天的安全教育课没上吗?”她的声音有点喘。
丹狐眼睁大了看着少女,透过落地窗照下的月色,看见耳根泛红的位置。
“听、听了。”他的声音都在颤栗。
少年不敢动了,却还是难受腺体,脖颈轻轻扭动了一下。
那块胶布被蹭掉了小半。
属于omega的信息素瞬间释放,在足够距离像无形的手将两人推进,她的喉头轻轻耸动。
呼吸变得很响,在房间里。
“课上应该教过……”她的眸子越来越近,要将少年吞噬。
他的手腕被订着头顶,眼尾轻颤。
“alpha的床不能乱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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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得他疼, 一疼就哼哼唧唧,醉着酒小脸红扑扑的。
alpha近距离的俯身,像潜伏的猎豹让兔子察觉到危险性。
小兔子颤着睫毛,不敢说话。
梁髓之没站稳踉跄了两步, 还在剧烈挣扎, 伸手就朝苏玫瑰攥紧的虎口“嗷呜”咬了一口,还是没松开, 直到嘴里能尝到血腥,少年才颤颤巍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