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阔有过短暂的见面,离开多宝公司后,白樱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号称帮叶舒婕“一晚上搞定屋灵”的人,确实就是多宝公司的负责人,同时也真的是“静山宗”的弟子。
但这并没有打消她对陈阔的怀疑,因为她面对面见过陈阔后,就更加确定他没有能“一晚上搞定屋灵”的能力——他不是那种层次的高手。
于是满心疑惑的她又回到了叶家在太华路的那座宅院,让叶舒婕派人给她开了门。
入夜后,又在那宅院中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观察感受了一番后,她甚至布置了查灵的法阵、仪式,做了全面的灵气分布检查。
下午的时候,白樱就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这宅院的灵气状况不太对。
只不过当时是白天,且是阳气相对较盛的午后,宅院内部自身的阴属灵气不显,她只能判断没有“屋灵”,也没有其他“灵”或“恶灵”、“妖灵”的存在。
而现在,一系列的灵气观测、检查后,她终于明白那“不太对”的感觉是什么了。
叶家的主楼建筑,不论里外,确实都没有不正常的“灵”,但也没有任何正常的“灵”,以它所处的位置,风水布置,周围灵气环境,自然情况下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只能说明,最近确实有人处理过这屋里的灵气,清除得干干净净。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陈阔真地把屋里的“屋灵”给除掉了,只是所使用的灵术、法术太强,把其他的灵也一起除了;
另一种,是本来就没什么“屋灵”,但陈阔还是想办法把原本屋里所有的灵气都给除了一遍。
今天白樱去多宝公司见过陈阔一面,已经断定他没有实力做到第一种,所以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但一般情况来说,就算要清除普通的灵气,也是得费一番功夫,需要施展灵术用掉许多耗材。
陈阔他们既然是要唬外行人,为什么还得这么麻烦?
除非,有什么必须清除的灵气痕迹……
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落,她忽然想明白了。
陈阔是真的“静山宗”弟子,叶家老爷子请的“袤奇宗”弟子也是真的,但屋里的“屋灵”却未必是真的!
叶舒婕他们住在房子里所遇到的那些灵异事件,很可能都是陈阔和“袤奇宗”的人安排的。
虽然早就猜到这种可能,但江湖骗子、小毛贼来做手脚,和真正的“名门正宗”弟子搞鬼,意义完全不同。
“静山宗”和“袤奇宗”的弟子合谋,主动制造灵异事件捞钱?
不,应该不止是为了钱。
白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牵涉极广、水极深的阴暗领域。
如果继续往下查,相关的利益集团若是发现,必然会对她下狠手。
现在,该怎么办?
……
在白樱因为觉得发现了大黑幕而惊讶、犹豫的时候,刚刚成为陈阔秘书的朱璃,下班回到了家中。
因为她下午主动留下来帮杨姐整理一些材料,搬些东西,所以离开公司时已经快七点了,杨姐请她简单在公司边上吃了顿便餐,也顺便给她安利了一下公司周边好吃又实惠的餐馆。
朱璃租住的是民房自己格出来的一室一卫小单身公寓,因为位置相对比较偏,所以价格倒是不贵。
刚一进屋换了拖鞋,朱璃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母上大人。
“妈,我刚到家呢,嗯,已经入职了,同事和老板都挺好的,晚上就是和我之前跟你说的、面试我的杨姐一起吃的……”
聊了十几分钟,结束通话后,朱璃正准备去洗个澡,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跟一个好友发了语音通话请求。
很快通话接通,那边是个有些慵懒的女声:
“小小璃,怎么样,在仙岳市玩得开心不?”
朱璃直接说道:“咩姐,我今天入职多宝了。”
电话那边一下安静了下来,五六秒后才回道:“你还是怀疑那个仇人在‘静山宗’?”
声音却是再没有刚刚的慵懒和轻佻,而是严肃冷静。
“嗯,当时那家伙用的‘青天定身术’,是‘静山宗’独有的定神灵术。那咒语我听得很清楚,效果也是我自己体验的,绝对不会错。”朱璃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就算用的是‘静山宗’的独门灵术,他也未必就一定是‘静山宗’的人。那些所谓名门正宗的修者,偷学其他宗门的灵术、法术,私下来用,也不是什么奇事。你应该再耐心一点,咱们现在有不少人都在各个宗门,早晚能打听到那个白发白眉的老道具体身份。小小璃,你应该知道,现在你能有这么个平静的生活条件,有多么不容易。”
“放心吧,咩姐,我会小心的。从多宝公司这种宗门外围企业入手,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我的身份是绝对真实的,本身也可以说是完全的人类了,不可能被看穿的。”
对面又沉默了一会,然后“咩姐”轻叹了一声,说道:“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静山宗’和相关的信息,总之……你多加小心。”
洗完澡,朱璃穿着身黑色睡衣坐在桌前,拿出自己的日程本,随便从中间翻开一页,开始书写。
先是写了个名字:陈阔。
然后在这个名字上圈了个圈,这是她进入多宝公司最主要关注的目标——因为他不仅是多宝公司的负责人,也是真正的“静山宗”弟子,是所谓“名门正宗”的成员。
回想着今天与陈阔的短暂见面,朱璃在那名字下方写下了一个词:
好色。
虽然陈阔刚进办公室时,投向她小腿的视线很隐秘,也很快就移开,之后再没有真正把视线放到她身上,但她还是通过灵感感知,判断出了陈阔当时的状态。
她知道,陈阔看到她后,身体的**就一直处于非常高涨的状态。
不过除了刚进办公室那一眼,陈阔之前就没有再看她。
于是她便在“好色”下面,写上了“胆小”。
但刚一写下,她就把“胆小”重新划掉,写上了“克制”。
陈阔是她的上司,是老板,在地位上应该是强势的,所以这种视线上的回避,反而是对自我**的克制。
这让她觉得这个未来一段时间的“老板”人品还可以,也方便她的潜入行动。
当然,如果那“老板”是个猥琐的老色胚,真敢企图职场骚扰的话,她就是另一种策略了——她有的是隐秘而阴狠的方法让对方“克制”,甚至是永远地“克制”。
不过陈阔一个正经修者,居然那么容易引动**,属实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