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走出房间的时候,女人的哭泣声还没有停下来,但是被瘸子抓着头发,从房间里拖出来的男人,却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到瘸子拖着如同尸体一样的男人走向我这边,我连忙主动凑上前去,伸手准备抓住被瘸子拖拽的男人。
“这个交给我就好了,你去把那个女人带上。”瘸子头一歪,看了一眼身后开着铁门的房间。
“哦。”我答应一声,便向女人所在的房间跑去。
女人的双手还被绑在身后,身体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趴在那张破旧的床上,只是她的头上,被瘸子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
伸手把女人腰间的裙子放下来,我抓住她的肩膀,想要把她从那张破床上拉起来,这才发现她双腿打颤,根本就不能独自行走。
转过头想问问瘸子,可不可以让这个可怜的女人缓一缓,却发现瘸子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那个男人拖拽到了铁门那里,地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那几个在大厅里忙活的男人,正拉着水管准备冲刷地上的血水。
此时被我从床上拽起来的女人,已经如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我只能抓住她的肩膀,蹲下身子把她扛在了肩上。
女人的身子很软,身上的腥气味很重,像在边境的森林里时常会突然出现在小路上的蟒蛇。
被我扛上肩膀之后,女人止住了哭泣声。
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悬空,又被我的肩膀顶着小腹,这种姿势让她很是不舒服,女人努力的挺着身子,想要从我的肩膀上下来。
“如果你再闹腾,我就让瘸子来带你出去。”我压低声音,对肩膀上的女人说着。
刚还在折腾着的女人,听到我的话,立马停止了一切的动作,身体再次软软的趴在了我的肩头上。
见女人不再挣扎,我连忙快步的追上了瘸子,跟在他的身后,我们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地面上。
守在地下室门口的那两个人,一看到我和瘸子从地下室出来,便主动上前接过了我们带上来的这两个人。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瘸子对我说着,便转身向车库走去。
那一男一女两个人,被守着地下室的两个人抓着肩膀,蜷缩在一旁的土地上,像极了羊圈里待宰的羊羔。
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是同情他们,还是该无视他们悲惨的命运。
**,总会让人变得疯狂,而这种疯狂的代价,只能是死亡。
没等我再多想,瘸子已经驾驶着酒吧的那辆货车,停在了距离我不远的地方。
站在一旁的两个人中,那个年岁稍长一些的男人,看到瘸子把车停好,不等我开口,便主动对我说道:“这种粗活儿,让我们兄弟俩来做吧!”
说着话的功夫,那个年长的男人,便已经把地上的女人,猛地一把拉起,扛在了肩膀上,一只大手顺势塞进了女人的裙子里。
受到惊吓的女人使劲的仰起头,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声音。
“哥,让我摸两把,我也过过瘾!”跟在年长男人身后的年轻男人,拖拽着地上的男人,急急的跟了上去。
见同伴没有搭理自己,年轻的男人干脆伸出手。
看着两个兄弟俩的举动,我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脑袋晕晕的,仿佛活在梦里一般。
一直以为,这个阴暗的世界里,杀人放火才是最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世界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让你的内心感到恐惧。
这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世界,这是一个住满了魔鬼的修罗场。
每一个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把嗜血和淫虐别人当做乐子的混蛋。
等兄弟俩把那对夫妻塞进货车之后,坐在驾驶位的瘸子冲我招了招手,喊道:“阿贵,你坐在后面看着他们两个。”
听到瘸子喊我的名字,正迎面向我走来的那个年长男人,连忙冲我点头哈腰的说道:“贵哥,以后有什么粗活儿,就让我们兄弟做就行。”
“哦。”还没缓过神儿来的我,随口答应一声,便跑向了停在那里的货车。
拉开车门钻进货车里,我坐在了那个男人的身旁,伸手把他向女人那边推了一把,瘸子就已经发动车子向酒吧外面的公路上驶去。
东南亚的夜晚,和白天的闷热比起来,显得清爽了很多。
微风从半开的车窗吹进来,打在我的脸上,让心情极度压抑的我,瞬间变得清醒了起来。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没有人性?”开着车的瘸子,突然问了我这么一句。
坐在后排的我愣了一下,连忙回道:“哥,我没有这么想。”
“哼!少在我面前演戏,你小子心里早就把我骂的没有人样啦!以为我不知道吗?”瘸子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冲我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也不知道他脸上的微笑,代表着什么,所以我选择了闭上嘴巴,没有再多做解释。
“啪”
瘸子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丢在了我的脚下。
那是一个烟盒,和我在薛麻子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个烟盒一模一样的烟盒。
看到脚下的这个烟盒,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确定,只能把目光投向开车的瘸子,等着他说出他的答案。
“你看着我干什么?”瘸子笑着问道。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面露疑惑的反问。
“大哥那里的烟盒,我已经调包了,如果你抽的是这个烟盒里的香烟,现在应该正兴奋的找地方发泄,或者已经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啦!”瘸子淡淡的说着。
虽然已经猜到了瘸子要说什么,但是听着他如此随意的把话说完,我的心里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知道的真相越多,就越是接近死亡。
在这条去往地狱的路上,瘸子把他的秘密,毫无保留的告诉我,他又是想要做些什么?
这个问题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做任何的猜测。
身旁男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女人又开始小声的哭泣着,坐在车门旁的我,把手悄悄的伸向了车门上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