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点想找人陪我一起,但之前我大部分同班同学都已经来过了,我也不好意思拉着别人再逛一遍。
至于太宰......他总不能真的只有我一个朋友吧!
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够危险了,男孩子还是应该独立一点!
倒是之前松田阵平权当是售后服务,发来消息问了我一句腿伤怎么样了,又在闲聊几句,听到我准备今天去美术馆的时候,开玩笑似地回我说‘要是这次也被抢劫了,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我和他这两天line上也有过一些交流,不过基本上都是我单方面地逮着学长薅羊毛,问了他一些法学有关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哪位老师的课比较简练,还有推荐的一些参考材料等等。
倒不是说我有多么好学,之前跟朋友吐槽的那些理由也基本上都是开玩笑,只不过我属于稍微有点被害妄想症的类型,每次看着同校小群里的聊天记录,都忍不住直呼法外狂徒竟在我身边。
但我觉得这完全不是我的问题,毕竟这些大哥可是提出了包括但不限于‘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和‘十年以上至无期’的各类分级操作的详细教学措施,甚至还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万一事情暴露后如何拖着竞争对手一起去吃免费牢饭,当真是看得我冷汗直冒。
这我要是不多学着点,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哪一步开始跳的坑。
话说你们丫的不入狱谁还入狱啊!怪不得松田阵平会说我们这专业入狱率数一数二的高呢!罪魁祸首就是你们!
【我:也没有那么倒霉的!抗议!】
【松田阵平:我那天会在美术馆附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直接找我比打报警电话快。】
【我:这种担心肯定是多余的!但还是多谢啦,松田学长。】
结果我还是乐观的太早了,我那边前脚刚踏入美术馆五分钟,后脚整个美术馆就乱了起来,仔细一听还偶尔有着“怪盗基德”一类的惊呼声。
我:“……”
有没有搞错啊!东京的治安还能不能好了??
还没等我想好该如何应对眼下这一番混乱的场面,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
【松田阵平:你考虑过去买彩票吗,不要乱跑,去一楼大厅等指示。】
内部信息流通的快了不起啊??
我有些不想理他,甚至还特别想举报他上班时间玩手机。
好在眼前乱糟糟的场面也没有维持多久,几分钟后安保人员就让所有参观者和员工一起聚集到了大厅里,开始解释现状。
在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之后,我终于了解了个大概。
据馆主所言,他收到了一张画着怪盗基德标志的预告函,大意是今晚会来取走画廊上几幅最贵重的画之类的。
“可是......怪盗基德不应该只对宝石感兴趣吗?”旁边响起了点窃窃私语声,我扭头看了眼,从打扮来看,应该是两个女高中生。
按我自己来说,我肯定是不会管闲事的,再说这盗窃案也不是我的专业范畴,在这方面我的水平基本属于一把锁解决不了的问题,那就来十把的类型,但要是让我明天再来这跑一遍我也不大乐意,于是我毅然决然地决定把这次的突发事件也一并写入我的社会实践总结里,水个总字数。
......不过说起来,太宰好像也会开锁哦。
打定了主意后,我干脆向着那两位女高中生的方向迈了两步,相当自来熟地跟她们打了声招呼,自我介绍了一番后,就拿出了手机,打开备忘录,开始询问起他们有关怪盗基德的信息。
这时候我就又开始羡慕起了太宰那个堪比摄像机的记忆力了,我边敲着手机键盘,边分心想着问题,“所以,你们觉得这次的事件,不是怪盗基德犯下的?”
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其中栗色短发,名叫铃木园子的那位支支吾吾了片刻,挠着脸颊躲开了我的视线,“我是说,至少就我知道的来看,是这样的啦......”
“唔,不能确定吗。”我想了想,“不过光按价值来看,这里摆着的艺术品应该不逊色于知名珠宝才对。”
“基德大人才不是因为价值才偷那些珠宝的呢!”铃木园子闷闷不乐地反驳道,“他偷完后都会还回来啦。”
“哇哦,这个量刑就有点困难了。”我惊叹了一声,“浪费警力的定罪可是很弹性的。”
“学姐,你是法律系的吗?”这下倒是被铃木园子挽着的毛利兰主动接过了话题,她眼神明亮地望着我,带着点自然而然的亲切与向往。
“那倒不是......不过我在努力兼修一些啦。”我眼看着安保大半天都没有放人的意思,也就不再急于收集信息,随意闲谈道,“你以后是想学法律吗?”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话刚一出口,毛利兰就直接红了脸颊,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铃木园子毫不客气地出卖了自己的朋友,神秘兮兮地低声告诉我,“她呀,有个当侦探的男朋友,然后她家里呢,又有个当侦探的爸爸和当律师的妈妈,所以唔唔唔——”
“园子!”毛利兰明显是有些恼羞成怒地晃了晃铃木园子的肩膀,“不要乱说啦!”
唉,这就是女子高中生的甜美爱情吗,我酸了。
在心里唏嘘感叹了片刻后,我刚想跟着打趣上几句,就听到背后传来了道熟悉的声线,“又见面了。”
松田阵平摘下墨镜,懒洋洋地跟我打了声招呼,走到了我的面前,低头盼了眼我缠着绷带的膝盖,“怎么还打着绷带?”
因为我的青梅竹马用给我手工做一个月奶茶来贿赂我让我不要拆......我已经不想吐槽他了,随便吧,反正我有奶茶喝就行。
要放在国内我肯定都不带理他的,问题是日本几乎没有奶茶店,自己做的话我又是标准的随缘加料凑合就行达人,在尝试了数次,无论是水果茶还是奶茶都没能做出奶茶店里的味道后,我就放弃了。
......对不起,他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果然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吧,但是这话除了我的脑内以外我都是不会承认的!
这个理由显然不是什么能斥诸于口的回答,我的节操不允许我那么做,因此我只能打着哈哈道,“我觉得不太美观。”
他凝神看了我两眼,嗤笑道,“妆都没画的人跟我说伤口不太美观?”
一点都不想来但为了学业不得不来因此差点睡过头完全没时间化妆的我:“...............你礼貌吗?看破不说破是美德!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化妆。”
在这当口,我突然想起了铃木园子对我说过的怪盗基德精通易容这件事,试探性地问道,“怪盗基德?”
松田阵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这两天稍微温习了下伤情鉴定,看妆容也是这一块的内容。”
我特么!
还没等我面露凶恶地考虑该用什么姿势举报他之后,就只见他笑了一声,摊了摊手,“开玩笑的,嘛,口红的颜色我还是分的清的。”
“学姐。”身后的铃木园子满眼写着八卦地凑过来开口,“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哦!”
“他要是我男朋友的话我这会应该正在袭.警了。”我冷静地回答她,“而不是正想着怎么举报他。”
毛利兰满脸无奈地把八卦失败的铃木园子拉回来身边。
松田阵平则是在那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道,“那你可得排队了。”
合着你也知道你自己那张嘴得罪人啊!
“嘛,你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去了。”他漫不经心地往正在挨个询问着旅客的警官们一眼,“这次的事情不太对,麻烦。”
“你也觉得不是怪盗基德干的吧!”铃木园子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就说!”
“没有切实证据之前,我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的。”松田阵平转过身,背对着我们,随意地挥了挥手,“先走了,如果真的是怪盗基德,我会争取让你换个偶像崇拜的。”
“什么嘛!”铃木园子对着松田阵平离去的背影怒目而视,“哪有这样嚣张的警官啊!我赌他肯定抓不到!”
我叹了口气,还是没挨住良心的谴责,替对方分辩了两句,“他其实人还挺好的,就是多长了张嘴巴......刚刚我们说到哪了?”
接收到了我的眼神示意的毛利兰立刻顺着我的话题接了下去,“啊,对,学姐你是来这里做社会实践的吗,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本来就是社会实践嘛,这样的变数还挺真实的,至少老师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了事了。”我笑了笑,“只不过我其实还挺好奇这件事会怎么样结局的,可惜过会警官就要来赶人了吧。”
“其实......”毛利兰略一犹豫,结果却被铃木园子抢过了话头,“那很简单啦,这次的展品本来就是我家拿出来展出的,我跟警官说一声就行了。”
我愣了愣,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自己这什么运气,随手一拉竟然就拉到了大户人家,一边立刻美滋滋地应了下来。
这谁能不好奇啊!预告函盗窃哎!国内三百年都不一定能碰到一次!
松田阵平不以为然,“我那时候还没有去警校就读,要是往前追究,你难道没有找借口问父母要过零花钱,或者虚报生活费吗,那你也算知法犯法的经济犯罪现行犯?”
我刚在心中怒而拍案,打算跟他就这一议题辩个痛快,但我立刻回过神来,不对啊,我放了我家发小鸽子可不是为了在这和他开辩论会的,说实话要真开辩论会我还用得着跑外头来拉人吗,跑一趟辩论社我能拉一个加强连的狗头出来激情对喷个三天三夜好不好。
“换个话题,松田学长后来为什么就没来宣传警校了?”我当机立断地转移话题,从记忆中搜刮着和他有关的边边角角。
可恶啊,要是我有太宰那么好使的脑子就好了!有那种堪比超忆症的记忆力我啃书还用那么痛苦吗,问题是那家伙一天到晚还不珍惜自己的头脑,成天都在想些乱七八糟的哲学问题,尼玛,真这么闲的话就快给我去把虚拟现实游戏研发出来啊!我真的超想玩的!
要不说人一用脑思维就容易发散呢,等我好不容易把以一百八十迈的速度跑远的思绪拉回来,我终于又勉勉强强地从记忆的杂物堆里扒出来一点跟松田阵平有关的信息,“当时我听你们院的院长说过,今年也准备邀请你来吧?”
他沉默了片刻,“我其实第一次就不想来。”
明明还是用着和刚才如出一辙的语气,我却莫名地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一丝困顿,像是为回忆的围城所困的困兽一般,“但是我实在拗不过自己的导师,毕竟我毕业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求于我。”
“哈,这老头当年天天抓我旷课,还经常痛骂我,好不容易有那么次机会,我就去了。”我看不清松田阵平墨镜下的神态,只能听他接着道,“我早就告诉他了,如果没有相应的觉悟的话,哪怕走上这条路,也只不过是在误人子弟罢了。”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那么理解。”我迟疑地问他,“你是为了劝退大家,所以才拎着炸.弹上讲台的?”
“连这种程度都会畏缩的话,那还是趁早放弃这条路吧。”
你这家伙也太斯巴达了!是完全可以挂在校园论坛上置顶头条挂到风干为止的程度啊?!
只不过还没等我发表出什么抗议,松田阵平就径直打断了我的话头,“送你去哪里,宿舍?”
“嗯,就在那边,多谢啦。”我勉强收起了自己吐槽的**,看着外边熟悉的景物寻思了一下,干脆利落地摸出了手机,“不知道在下车之前,我能不能有幸拿到学长的联系方式呢?”